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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顾羡目光看过去之际,窗边的人也转过了脸。

男人的轮廓棱角分明,鼻梁高挺,此刻,他微侧过头,喉骨微凸,下颌被阴影拉扯出凌厉的线条,看起来愈发有种不近人情的淡漠。

顾羡脸上闪过触不及防的震惊,她看着那人,一时有种场景错乱的错觉。

仿佛她现在不是置身在这个阴森恐怖的灵堂,而是穿着一身职业套装站在高耸入云的办公大楼。

“牧总……”

顾羡唇瓣微动,无声的、缓缓的喊出了这个称谓。

她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牧昔辞。

冥婚毕竟是封建迷信的一种,传出去也不是件光彩的事,所以,今天能站在这里的,必定是苏放的至亲。

牧昔辞和顾羡对视了几秒,微微蹙起了眉,随后神色如常的转开视线,看向有点神经质的牧安凝,“姐,我等一下还有个会,先走了。”

“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会?”在面对牧昔辞时,牧安凝的情绪明显的温柔和润了起来,“要注意身体,会什么时候开都行,不要熬夜。”

牧昔辞:“好。”

见说不动他,牧安凝只得叹气,“那把茶喝了再走。”

牧昔辞微皱了下眉,他并不赞成搞冥婚这一套,也并不想参与,但牧安凝坚持,觉得这样是对苏放好,他劝不住,加上医生说她的情绪不能受**,便由着她去折腾了。

今天能回来,就是最大的退让了。

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牧安凝就板起了脸,强硬道:“阿放今天结婚,你这个当舅舅的中途走了也就算了,外甥媳妇敬的茶必须喝。”

刚才推顾羡进门的丽姐将放茶盏的托盘怼到顾羡面前,“少夫人,敬茶吧。”

顾羡没接,她的目光直直落在牧昔辞身上,背脊挺得笔直,“牧总,您外甥的死和我无关,前因后果我已经和律师说过了。您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调查清楚,如果真的有证据表明和我有关,我愿意承担法律责任。”

牧昔辞垂眸,食指撩起衣袖的一角,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

顾羡做了他三年的秘书,对他每一个举动所表达出来的含义都一清二楚。

他在不耐烦。

或许在他心里,她有没有害死苏放并不重要,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满足牧安凝的变态私欲。

顾羡心里那点微末的期待随之散去。

苏放突然出事,以牧昔辞的处事风格,必定已经将事情查了个彻底,他知道冥婚的事,却从始至终没对她透露半个字,甚至由着牧安凝仗着他的势欺负人。

如果不是今天在这里看到他,顾羡甚至都不知道他和苏放有关系。

“牧昔辞。”这是她第二次叫他名字,“让我嫁给苏放,你每次看着他的遗照,不心虚吗?”

顾羡微仰着头,修长的脖颈露出来一截,客厅里只有摇晃不定的烛光,重重阴影中,连看人都不太清晰,但牧昔辞离顾羡近,能看到她脖颈上几乎连成片的暧昧红痕。

像是被光闪到了眼睛,他好看的眸子微微眯成了一条窄细的线。

牧安凝从他们的话里听出了异样:“昔辞,你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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