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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屿森发现我出轨的那天,他说:

我和你不一样。

我睡了林苑是意外,我现在爱的是你。

可你呢?

你的心还在我身上吗?

————

跟聂屿森领证那天,巷城下了点小雨。

到民政局时,聂屿森接到了警方的电话。

说有个叫林苑的姑娘跳江寻死,他是她的最近联系人,麻烦请来巷城医院一趟。

我和他贴得近,能听清楚他手机里传来的每一个字。

这让我忍不住抬头看他。

聂屿森低垂着眉眼,没有说话。

但我能清楚的看到,他嘴角紧绷着,微微下撇,捏着手机的指节用力到发白。

片刻后,他看了我一眼,冷淡的拒绝了对面:“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她有丈夫。”

挂了电话后,聂屿森若无其事牵住我的手指捏了捏:“走吧,老婆。”

“你还是第一次喊我老婆。”

我回握着他比刚才冰凉一些的手,又听到自己用故作自然的声音问他,“和她……最近还在联系吗?”

林苑是聂屿森的初恋。

我亲眼见证过他们刻骨铭心的爱情。

即便现在他们已经分手三年。

即便林苑已经结婚。

我也很难不在意。

他是她的最近联系人。

聂屿森刚接过结婚登记声明书,正要落笔。

听到我的话,他的笔尖顿了顿。

直到墨水将那处表格晕染了一团黑,他才哑着嗓子解释:“几年前我就拉黑了她,也许她打过,但我没接到过。”

他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还在锲而不舍的震动。

一遍又一遍。

他没看一眼,直接将手机关机。

“这样……”我的笔尖不小心在手指上划出一条黑痕。

我愣愣看着那划黑线,脑子一片放空。

“沉烟,我们要结婚了。”

他看出我迟疑了。

抿了抿唇,聂屿森放下笔,牵起我的手。

动作细致的替我抹去指节上被蹭上的那条墨迹,然后抬眸跟我对视——

“我和她已经是过去了。”

“现在,我爱你。”

我爱你。

这三个字,实在是太过动听。

我看着他。

他的眼底散落着细碎的光。

像是藏了一片夏夜的星空。

就如我们在一起的那个夜晚。

我心软了。

在结婚登记表上写下我的名字。

只是,直到拍登记照,聂屿森都心不在焉。

他一手牵着我,另一只手,却一直拢在口袋里,磨蹭着什么。

我看向他的右口袋。

我记得他的手机就放在那个兜里。

有救护车的笛鸣声从民政局门口呼啸而过。

他握着我的手指微微一颤,下意识就松开了。

我下意识望向他的脸。

想看他的神情。

察觉到我的视线后,他捻了捻手指,僵硬着对我牵起唇角:“马上你就是我的妻子了,烟烟,我紧张。”

他唇色透着些白。

能看出来确实紧张。

就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烟烟,我先去下洗手间,等我回来。”

说完,他快步去了洗手间。

看着他急促的背影,我原本忐忑的心情,莫名慢慢沉寂下来。

找了个角落坐下后,我才发现,在民政局里,无论是离婚还是结婚,都是成双成对。

只有我,一个人捏着表格,孤零零的。

尽量忽视周围人似有若无的目光,我拿出手机刷开朋友圈。

然后就看到了林苑发的——

“是妈妈没用。在不适当的时间怀了你,没能留住爸爸,也没留住你。”

配图是一张黑白孕检照。

也许是女人的第六感。

我滑动屏幕的手指停住了。

僵硬着点开那张照片,没由来发起了呆。

是一个电话进来打断了我。

聂屿森的。

他的手机开机了。

他说:“烟烟,对不起,医院打电话来,我有个紧急手术需要回医院一趟。”

我抬头,看着对面柜台玻璃上倒映出来的自己。

我的第六感,显然比我更快意识到什么。

眼眶是红的。

可我却还对他抱有期望。

“可以等领完证再走吗?”

我记得,聂屿森为了领证,特意跟他的朋友换了班。

不可能有紧急手术。

我不知道自己说话时的嗓音有没有带上一丁点哽咽。

但我能清晰听到聂屿森在电话那端的呼吸有些颤抖,然后他哑着嗓子说:“对不起,烟烟,人命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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