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寝的时候可没有剑给你用。」
「年少时爹爹告诉过我,真的剑术精进的话手指头也是能杀人的。」
「练吧,」他从胖嬷手中拿过树枝还给我,「不过你要知道,你杀不了我。」
他转身走了。
我站在原地很久没有动作。
再回过神来惊觉树枝已经碎成了粉末,从我的指缝里漏到我的鞋面上。
他在告诉我,不要再作困兽之斗。
「您这是干什么呀,」胖嬷掏出帕子一边给我擦手一边嗔怪,「何必把话说得这么冲呢?天子一怒,任你得到过多少恩宠殊荣,那都是说断头就断头的。」
「杀了我好了,我早就不想活了。」我终于溃不成军,把脑袋埋在她怀里大哭。
「我丈夫让他杀了,父亲哥哥们如今也不知道在哪儿,我一个小姑娘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还能怎么办?早知道当初一头撞死还落个忠烈的名声,都怪你拦着!」
胖嬷不还嘴,像摸一只炸毛鸡一样摸我,一下一下地,顺毛。
「他们都没有死。」她压低嗓子道。
「你说什么?」我挂着泪珠抬起头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没有听错,沉着点气吧,姑娘。」
殷佩琼为什么不杀他?
他没死的话现在在哪儿?
胖嬷为什么要告诉我?她是谁的人?
我一肚子问题想问,却也知道隔墙有耳,生生忍了下去。
晚上再见殷佩琼时,我变得冷静了许多。
我的家人都还活着,就算此刻无法护佑我,我也恢复了底气和勇气。
他解我衣衫的时候分明有些不敢相信我的转变,这一分神把衣带打了个死结,越扯越锁得死。
他气急。
我拨开他的手自行解开了。
他愣了一下道:「怎么,今天准备用美人计杀我吗?下了什么毒在身上?」
我身边日夜都有人,哪有暗自下毒的机会,他知道。
所以他不怕。
依旧近了我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