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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沥沥的雨将楚非霜从昏迷中唤醒。

她睁开眼,身上绽裂的伤口被雨冲刷得无处不疼。

在冷冷清清的月色下,她逐渐看清自己身处何方。

“啊——”惨叫声划破天际。

可最惨的是……她要生了。腹下剧痛传来,让她暂时从恐惧症脱身,不得不拖着身子爬回那一袭帘子上。

羊水早就破了,冷汗从她额间沁出,楚非霜抓着**早已僵硬的尸体,痛喊出声。

“啊——啊——”

凄厉的惨叫惊飞了枝头的鸟,觅食的秃鹫拍打着翅膀飞远。

终于在楚非霜快要不行的时候,“噗嗤”一声,一个婴儿呱呱坠地。

母性的本能让她撑着最后一口气,将孩子搂抱在怀中,看着紧紧相连的那根脐带,她流着泪咬住,闭眼狠狠咬断。

浑身上下的血,残破的身躯,她仅凭着一股韧性,将孩子草草包裹住,婴儿的啼哭声传出很远。

原本往另一处去的马蹄声换了方向,奔此而来。

楚非霜也听到了声响。擦着脸上的血迹,一双泛着死气的眸子里,唯一一点光亮便是孩子。

她得把孩子送出去,她的孩子不能死……

马蹄声在楚非霜身旁停了下来,她仰头看向坐在马上一身夜行衣的男人,眼中含泪,艰难开口:“求求……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

男人冷寂的目光落在她怀中那个已经不再啼哭的婴儿身上,眼神微暗。

他确实急缺一个孩子来巩固他的地位。

他下马从楚非霜怀中接过孩子,冷眸在她身上一扫而过,留下一句:“我会照顾好他。”

踏马离去,只留下奄奄一息的楚非霜最终倒在那**尸地中。

雨下得越来越大。

一刻钟后,雨渐渐停了下去,尸山中的还未冷却的女尸却动了动手指。

睁眸刹那间,风云变幻,鸟雀惊窜。

刚刚死去没多久的“楚非霜”,爬起身来,低头看了看自己残破的身躯,脸色难看地骂了一句:“真是渣男贱女!”

楚非霜……不,应该是楚飞雪,她拖着身子爬离尸山,忍着四下的腐臭,眼中的戾气愈发浓厚。

她本是现代的一名西医博士,在研究一个新药课题时,不幸感染身亡,一睁眼便是这古代,脑中的所有记忆涌入,叫她忍不住想啐骂。

总有一天,她会为原身报仇雪恨,让那群**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女人的身影消失在这乱葬岗中,再无踪影。

五年后,京城。

走街串巷的吆喝声昭示出此地的繁华,路人们言笑晏晏,道着家长里短。

“今儿个我又看到飞雪神医了,那身姿,定是个俊人!”一喝茶的男子同身旁的朋友叨叨着。

“你可别乱说,当心那天生了病,飞雪神医心情不好就给你治个不举出来!”

“诶诶诶!你这话说的!”

楚飞雪在旁的阁楼听着众人的谈话,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留下一点碎银,便转身离去。

她在这京城开了家医馆,因着一手好医术,而且治病的法子前所未见,成了人人口中惧怕的怪医,却又惊叹她的医术过人。

可不是嘛,这中医不敢开膛破肚治断肢,她敢穿针引线缝伤口,一不小心就成了那能活死人肉白骨的存在了。

“砰砰砰——”医馆大门被叩响,进来了一身着白色长裙挽着步摇的女人,一进门便红着眼恳求坐在那儿喝茶的楚飞雪:“家母身患重病,望飞雪神医能出诊救我母亲!”

这声音让楚飞雪缓缓掀眸瞥了过去,瞧清楚那人是谁以后,她眼底露出了几分嘲弄。

是楚月莲,她这具身体的妹妹。

这个好妹妹,可是让她想念得紧呢。

楚飞雪将茶杯放下,单手撑着下巴,葱白的指尖敲打着木色桌面,轻笑一声:“本神医不想医治,姑娘还是请回吧。”

“飞雪神医,求求您了,我愿奉重金!”楚月莲楚楚可怜地看着她,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就是不落下来,瞧得楚飞雪都心急了。

“说不治,就不治,麻烦您离开我的医馆,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楚飞雪那露在面纱外的眼,透着凌冽的冷意。

楚月莲别无他法,出了医馆门,直直地跪了下去:“月莲愿长跪神医门前,只求神医救我娘亲。”

掷地有声的模样,让不少人都侧眸。

楚飞雪也不嫌事儿大,提了凳子倒了茶,在她面前坐了下来,撑着下巴看热闹。

而宋庆元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闻讯赶到,一把将楚月莲拉进怀中,心疼地看着她,深吸一口气看向楚飞雪:“我看飞雪神医挺清闲,若是无事,不如菩萨心肠一回,替月莲的娘亲治治?”

“我若是不呢?”楚飞雪意味深长地来了这么一句,富有深意的目光在他身上打转。

“那宋某只能将沽名钓誉之辈,赶出京城,免京城众人士受牵连。”

楚飞雪眼底冷意渐浓,他还是这样的虚伪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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