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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怕那档子事闹大,只能放过这贱蹄子一遭,心中暗恨,到底是小娘养的,惯会惺惺作态。

李氏立马喝道:“我不过白问一句,你在这里做这副样子给谁看?”说完,似是有些头痛,摆了摆手不耐烦道:“回去抄五十遍《女戒》《女规》,好好敛敛你的性子,莫要学那起子眼皮浅的小妇,明日的镇国公府赏花宴你就留在家中吧。”

容瑛止住了哭声,只低低啜泣,心中略一思索便知今日这出儿原是为了镇国公府。

是怕她挡了嫡姐容月的“好姻缘”罢了,可这李氏也不想想,那镇国公世子便是公主县主也配得,为何要娶一个五品家的嫡女做宗妇?

况且她容瑛,并不爱那高门权贵,只盼着得一知心人,有一寒屋避身足矣。

豪门世家,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但月满则盈,登高必跌重,若有一日应了那“树倒猢狲散”,岂不是虚称了一世的诗书旧族了?

倒不如做那普通人家的正头娘子,安稳一生,伴着诗书笔砚,岂不美哉?

容瑛心中思索万千,面上却是不显,只恭敬行了个礼,便被锦玉扶着回了自己的昭风院。

见锦玉乖顺心善,容瑛便褪下了手臂上的白玉翡翠镯递给她,笑道:“素喜姐姐的人品,可恨一直没机会与姐姐亲近,这白玉镯子虽粗俗,但胜在有两份意趣,姐姐拿去顽吧。”

锦玉自是惶恐不肯受,再三推拒不得,只得收下。

那容瑛的大丫鬟百合红枣二人,早就立在院门口急急地张望,见容瑛回来,立马迎上来问道:“姑娘怎得抛下我二人,自个儿去了太太院里。”

那百合不过豆蔻大小,本是家生子,老子娘在小厨房里当差,因性子憨直不会钻营,又宠爱女儿,便寻了门道把百合放到最温顺怜下的三姑娘院里,六七岁上头百合就开始服侍容瑛,说是主仆,却情似姐妹。

因怕太太又想了毒法子百般磋磨,百合急得眼泪直打转,拉过容瑛便要进里屋:“这可怎么好?快让我看看身上,可有挨了几下子?”

容瑛连忙摆手讨饶:“好姐姐,饶了我吧,身上可怕痒呢。”

又见百合一张素净小脸涨的通红,眼泪要落不落的可怜样儿,红枣也是一副哀愁嗟叹的模样,遂出言解释道:“已听了二位姐姐的教训,撒泼打滚都用上了,活像只花儿猫似的,身上这衣裳都滚脏了,太太见我哭的不像,只让我抄几本书罢了。”

百合犹是不信:“这就放过姑娘了?”

容瑛进了里屋,见一瓶玫瑰香卤放在鎏金铜壶茶几上,便指了个廊下打盹的小丫头去送给白姨奶奶,随手抓了把瓜子糕点给她,小丫头欢天喜地的领命去了。

百合见这小丫头机灵滑头,笑骂道:“成日里只会躲懒,姑娘阖该好好差她做事呢。”

容瑛但笑不语,见百合仍是在一旁扭捏生气,便对红枣说道:“快给你百合姐姐打打扇,斟杯茶来。伺候好了,自有你的好处。”

红枣这丫鬟天生一股呆气,最是听容瑛的话,得了令便要去寻把团扇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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