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秦凤脑袋木讷地从沉睡中醒来,时间应该是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
整个山洞静悄悄的。
只有地上的篝火,还在发出哔啵哔啵轻微的燃烧声音。
“师父,你怎么在这儿?”
秦凤刚想坐起来,就再次跌坐了下去。
他竟然没有坐起来。
在刚才的某一刻,他感到全身乏力,牵一发而动全身,痛得他再次躺了下去。
听到秦凤醒来,九指乞丐带着灿烂的微笑走了过来,还摸了摸秦凤的脉搏。
同时秦凤感到,他的丹田里进入了一种莫名的力量,那是九指乞丐的力量。
“师父我……”
“嘿嘿!”
九指乞丐摆了摆手,示意秦凤不要激动躺着就可以了。
“没想到,我的这些弟子里面,只有你一个人能把龙息修炼出来!”
看得出来,九指乞丐有些激动。
他看向秦凤的目光里充满了激动,激动得他摸着秦凤的手都激动了起来。
他孤月涯之所以没落,就是因为他的这些弟子里面,就只有冷面四师兄修出了龙息。
“龙息?”
秦凤一阵的迷糊,表示他压根就没有听说过这个词。
平时就没听哪位师兄提起过龙息这个词,不过听起来倒是很高大上。
或许玄幻仙侠小说看多了,秦凤听到龙息这个名字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高大上。
“师父,什么是龙息?”
秦凤忍着浑身的剧痛,还是坐了起来。
一脸疑问地看着脸上始终挂着笑容的九指乞丐。
老乞丐眨巴着几下眼睛,还特地又把秦凤给打量了一番。
这个以缘分相识的便宜弟子,竟然是这么大智若愚的人。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练出了龙息,这可是龙渊阁崇高身份的象征。
意味着从此秦凤的地位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意味着秦凤可以从龙渊阁里率先领到修炼资源了。
武师兄一心想要加入执法堂,想要挤进核心弟子行列,所谓何来。
不就是那些高阶的道术高阶的心法,以及那令人眼羡的修炼资源嘛。
可以说,秦凤借此来了个华丽的大翻身。
他人也直接从杂役弟子的身份,上升到了宗门重点培养的红圈那一栏弟子里。
作为师父,九指乞丐的身份也水涨船高。
关键的是,他这个小徒弟给他带来了天大的面子,为他人前增光了不少。
那谁谁,你门下有几个龙息弟子,有几个核心弟子,这都是面的问题。
“师父……”
秦凤感到了一阵的不舒服。
这个老乞丐围着他转了好几圈,双眸中不时泛出火辣辣的目光。
不由得秦凤身子一个激冷,不会他的这位老师父这个老乞丐有断袖之癖吧?
必定,秦凤现在身体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样子,而且那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唇红齿白。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大姑娘呢。
就连六师姐那个小女孩,有时候开玩笑都喊秦凤为七师妹。
“咳……”
老乞丐似乎也意识到了他的失态,急忙一个咳嗽把尴尬掩饰了过去。
“老七,你想哪里去了,师父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男人!”
老乞丐似乎能读懂秦凤的意思,竟然先行来个自证清白,“龙息是一门高深的法门,在我们龙渊阁只有天赋超绝的人才可以修炼,也只有道基深厚天赋超绝的人,才能够修炼出龙息来。多数人,在修炼的时候,都被那道气息逼的走火入魔,最后把自己生生地给劈死了!”
“劈死自己?”
秦凤一阵的惊讶不已。
这自己还能劈死自己呀。
看了看老乞那灿烂脸上的微笑,秦凤心中一阵的腹诽,莫非这老乞丐又在山南海北了?
清楚地记得刚到孤月涯,老乞丐向众弟子介绍朱的时候,说秦凤是他从海外带回来的。
而且,完全做到了脸不红心不跳,说的就跟真的一样。
就是到了现在,六师姐小女孩,还在一直苦苦追问,秦凤到底是来自海外的哪个地方。
有次秦凤实在被逼得没辙了,他就说自己是来自一个叫地球的海外地方。
“嘿嘿……”
九指乞丐微微一笑,似乎从秦凤的眼睛里,读出了他的意思。
“老七,你难道真的来自海外仙岛地球吗?”
老乞丐竟然也说到了这茬,而且还是一副非常认真的模样。
“这……我……”
“嘿嘿……哈哈……”
老乞丐看着秦凤似乎陷入了某种窘态,玩笑的脸上现出了一本正经,“你的底子雷震子已然查得清清楚楚的了,他也早就向我禀报过了,为师就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你也知道我们孤月涯人丁单薄,非常缺少活气。再说为师那样说你,也是为了抬高你的身份,绝无恶意!”
“弟子明白!”
秦凤的语气也变得不再那么具有怀疑性,暂时选择相信了老乞丐的话。
他早就从木亦心以及其他师兄弟,尤其是五师姐那儿得知了他的身份。
他就是一个纯纯粹粹的杂役弟子。
他的家乡在百里之外的一个小村庄。
从小无父无母无兄弟无姐妹,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
机缘巧合碰到了龙渊阁征收杂役弟子,秦凤报着试试看的态度报的名,没想到被录取了。
如此,反而让秦凤省去了许多麻烦。
至少,不用担心他穿越者的身份暴露人前。
“说回刚才的正题!”
老乞丐再次咳嗽了一声,继续着说道:“其实龙息这门法门确实非常邪门,不仅仅需要强硬完美的体质,还更要坚强的灵魂意志力。尤其这灵魂意志力,非常重要,不然就真的要被我们自己劈死了,因为龙息在出现的一刹那,我们的意识是空白的,或者说我们的意识是不受我们控制的,完全凭着一种本能。从一定意义上来说,我们已经不再是原先的我们了!”
“不是原先的我们了?”
听着九指乞丐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秦奋表示他更加地迷糊了。
什么我们的意识不受我们控制,什么我们已经不再是原先的我们了,这怎么这么玄呢。
不过想了想,秦凤也就释然了。
这本身就是一个仙侠的世界,出现一些玄的事情,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从更广义上来说,拥有了龙息便拥有了一次飞跃的机会,所以不再是我们自己了!”
老乞丐似乎也意识到他话语的虚幻性,急忙找个话题转移开来。
“所谓龙息就是我们的呼吸方式近似传说中的龙,也因此这门心法叫龙息,主要用来区别我们人类的正常呼吸。据说在龙息大成的时候,我们真的可以化身为一条龙直冲天外的!”
看着秦奋的紧张,老乞丐还是尽量把话题说得轻松一些。
“真的可以直冲天外白日飞身?”
秦凤对这个还蛮感兴趣的。
他对玄幻仙侠小说中的飞升,还是很期待的。
作为一个正常人,尤其是秦凤这样的穿越者,他自然想要进一步把生命延续得长些。
九指乞丐看着秦凤的迷惘,做了进一步的解释。
“飞升肯定是有的,只是你能不能飞升我就不知道了。但是现在你要知道你已经跨入了一个超前梯队里,把一大群人抛在了身后。说多了你也不明白,反正你只要记住,龙息是一种高于人息的呼吸法门就可以了,不过我们那样,还是人前的时候不可轻易施展龙息之法!”
“不可施展?”
秦凤又迷糊了。
这是个什么道理,为什么修炼出来又不可施展出来,莫非是什么禁忌之术?
“又断章取义了不是?我说的是不可轻易施展,又不是说不可施展!”
“难道我们都快要被别人杀死了还要苦苦守着龙息不用呀?凡事都要灵活多变不可太过固执强求。反正老乞丐我是一个原则性不是很强的人,凡事都会想想有没有更好的方法!”
九指乞丐看着懵逼中傻眼的秦凤,就是一个大大的瞪眼,咕噜一声把酒喝下一大口。
“嗝……”
老乞丐的这个嗝,打得秦凤差一点呕吐。
也不知道是多少天的酒味,这一个嗝就彻底给释放了出来。
“师父,那五师姐的药汤还喝吗?”
秦凤又想到了这茬。
五师姐的药汤实在是难喝。
难喝得他每次喝下去都要恶心老半天,尽管可以改善体质。
“废话……当然是要继续喝了!”
九指乞丐翻着他的一双原本无神,此刻因为秦凤而矍铄的大眼睛说道。
“继续喝,不但要继续喝,还要加量得喝,直喝到你把龙息真实化为止!”
“这……我……”
秦凤感到了人生了无乐趣。
每每想到那药汤,他就不由自主地一阵的干呕。
“嘿嘿,老七,你真不禁逗!”
九指乞丐拍了拍秦凤的肩膀,以一种玩笑的口吻说道:“你五师姐的药汤,就是为培养稳固你体内龙息之气的,既然现在龙息之魂都结出来了,自然也就不需要再喝那药汤了!”
“我……”
看着这个一会儿一本正经,一会儿又胡说八道的老乞丐,秦凤还真是一阵的无语。
他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他知道这个老乞丐精得很,只要他不愿意说你问了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