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心里恐惧、失望、恨意无限的交杂,整个人仿若失了魂一般的被李云青拉了过去,李云青看着赵四一副要死了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暗笑,于是手上稍微用了点力气捏了捏赵四的手。
赵四吃痛,反应过来惊慌的想要破口大骂,却发现李云青调整了身位,基本上是背对着那两个林盗,然后用林盗们看不见的那只眼睛疯狂的朝着赵四眨动。
赵四看见先是一慌,然后就对着李云青破口大骂:“你这个贪生怕死的东西!老娘什么都给了你,你就是这样对我的!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全家遭五雷轰顶,断子绝孙!”说着,一边挣扎着打李云青一边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李云青连忙转身朝着林盗的方向喊道:“来一个大哥帮帮忙,这女人太不老实了!说着就要扬手给赵四一巴掌。”
“给老子住手,让我来!”那个披头散发的林盗赶紧制止,把刀挂到腰间匆忙的向李云青走来。李云青赶紧一手捡起钱袋子,向着林盗递过去,一手拉着赵四,将其向林盗推搡。赵四越发的惊慌,对着李云青张牙舞爪。
再说散发林盗过来一手接下了钱袋子,一手就拉着赵四准备走。突然赵四一声嚎哭,双手要向林盗抓去,林盗哪里会惧怕这样的一个女人,拉着赵四,不管三七二十一,拖着先走便是。
结果另一边的那个林盗突然大叫一声:“小心!”可惜为时已晚。李云青手里攥着匕首,已经从散发林盗的脖子上狠狠掠过。霎时间,血喷了有一丈远。散发林盗松掉了钱袋子和赵四,一手捂着脖子转过身来,一手指着李云青,想要说些什么,但已经发不出声来,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赵四因为林盗转过身来的时候,脖子上的血还在向外喷,被滋了一脸一身的血,此时吓的六神无主向后跑去。这时候,剩下的那个林盗已经拔刀冲向了李云青。李云青扬起了匕首,铿的一声,架住了砍过来的刀。但也被震的手掌麻痛,匕首差点脱手而出。
此时的林盗,因兄弟的死,已经红了眼怒不可遏,一刀又一刀的向李云青砍去。这李大公子虽说有过与人打斗的经验,那也都是一般的土匪,父母在世的时候,更是与李雨樟两人是家里的掌中宝,连什么粗活累活基本都没干过。面对林盗的攻势,本来对方就是老匪徒,功夫底子比他不知道厚了多少,再加上死了兄弟,刀刀凶狠,招招致命。眼见握不住匕首了,想起了自己背上还背了一把白字长刀,于是心生一计,想要以伤换命。
于是,林盗下一刀砍过来被他架住之后,赶紧将匕首换了一只手握住,以后背迎接林盗的下一刀。只听“嗤啦”一声,之后,就是金铁相交的脆鸣声。李云青的背上,又一次被人划开了一个口子,但所幸有长刀抵挡了余力,虽然疼痛,伤口却不如上次被土匪砍的严重。
李云青以背后长刀挡下这一刀之后,一个转身,手中的匕首向林盗的咽喉扎去。谁知这林盗对他早有防备,身子一侧,躲过了致命的伤势,被匕首刺在了肩膀上。这一下林盗更是怒上加怒,挥刀就要向李云青砍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把长剑从林中飞射过来,击中挡下了林盗的这一刀,然后更是有一个黑影,像飞燕一般的冲向了林盗。这林盗一招被挡下,身子后仰,旧力未去,新力未生,被黑影一剑刺穿,登时定在当场。黑影将手中的剑一收,这剩下的林盗直接倒下了。
而李大公子,还以为自己要完犊子了,还没从惊惧中反应过来。看到黑衣男子收剑要离去,才连忙说道:“大侠的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尽。不知大侠是哪里人士,家住何方,待在下办完事情后,必定登门拜访。”
黑衣男子身形一顿,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后,冷哼了一声,直接就快速离去,消失在了树林深处。
李大公子还在看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出神,然后满脸懊恼的说道:“哎呀!忘了问他们那儿收不收徒了!”
这时,赵四儿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满面冷笑的嘲弄道:“呵呵,就你这个熊样,估计你去了,也得被人家给打出来。”
李云青看到赵四,却是连忙问道:“哎!吓死我了。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赵四再次冷嘲热讽的说道:“托您的福,我是一点儿伤都没受。”李大公子一听,就放心了下来,转问道:“你为什么说我会被打出来?你认识那个人?”
赵四却是转身就走向了自己的马,边解绳子边说道:“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认识那等高人。”“那你为什么要说我会被打出来?难道你知道他是哪里的?”李云青不死心的追问道。
“你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你不知道?遇见了危险得要拿女人在前面挡着,你说你这种人谁看见了不恶心?”赵四嘴上毫不留情的说道。
李大少听到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什么叫拿女人挡在前面?我又没什么功夫,我不想计策我们俩都得死,我虽然办法是危险下作了点,但不也是给你争取到了逃命的机会了?另外一个林盗我承认我是打不过他的,但是我跑了吗?没有吧!”他是被赵四气的怒目圆睁。
赵四又没接他的茬,翻身上马,直接问了一句:“走不走了?”然后就轻轻的一夹马腹,向前行去,在李云青看不到的地方,嘴角露出了狡黠的笑。
李云青有气没处撒,只得解了绳子翻身上马,向着赵四的方向喊了一声:“你不要命啦!还走那边再遇到林盗,咱俩都得完蛋。”说着骑马转向来时的路。赵四听他这么一说,弄了个大红脸,她还真是把这事儿给忘了。
不到两个时辰,两人已然是回到了行脚驿站附近,现在天色渐晚,李云青背上的伤口只是简单的用布条缠绕止了血,虽说不严重,但半个月前就挨过一刀。此刻新伤旧伤一并疼了起来,对于常人来说是相当难忍的,得要找个地方处理一下。
行脚驿站的小二看到二人策马返回,也是心里替他们高兴,虽说有一人身上带伤,但起码命是保住了。
两人又骑了大约半个时辰,从行脚驿站又往回走了二十多里地,在一个小镇子上暂时住下了,赵四托店家找来了大夫给李云青处理了一下伤口,留下了一些药物交代说,伤口需要两天换一次药,就走了。
这时,李云青就死死的盯着赵四,赵四被他盯的发毛,向门口退了两步:“我警告你啊!你可别乱来啊!你现在身上有伤,你敢乱来,当心我杀了你。”
李云青听她这么说,直接翻了个白眼:“你别自作多情。我就是想说,需要换药的时候,你得帮我换一下,我们不可能每天都刚好在城镇过夜的。”
赵四突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什么?不是,你的意思是要我露宿荒郊野外?”
“怎么啦?这不是很正常吗?”
“不是,你让我一个女人跟你露宿在荒郊野外?万一再遇到危险怎么办?”
“明早我会去买一些驱虫避兽的药物,你不用担心这个。”
“那要是再遇见林盗或者土匪呢?”
“放心,不会的。我们这次走官道,虽然绕点路,但是安全。”
赵四此时简直要崩溃了,气的发抖的指着李云青:“你!你这种人,可能得打一辈子光棍!”
“你怎么骂人呢?!”李云青又不乐意了。
“我什么时候骂你了?”赵四无法理解,无语的说道。
“你说我打一辈子光棍,不就等于骂我断子绝孙吗?”李云青的表情十分严肃。
赵四听闻,他这个歪理好像说的也没什么错。只得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推门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