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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平收拾妥当,看了看手腕上带着的“上海牌"手表,这还是爸爸在他参加工作的时候送的。

时间显示,现在才三点多,如果呆在家里,等父母回来看到他脸上的伤痕,也不好怎么解释?让他们平添担心。

方平出门推着破旧的单车,向路边的小店打听,才知道,元江市确实有一家叫“金大福”的百年老字号金店,就坐落在元江市最热闹的步行街上。

方平激动不已,很快,在步行街上找到了这家规模不算小的金店。

金店门头上是金光闪闪的铜字招牌:“金大福”。

方平走进店里,里面装饰的古朴典雅,各色金银首饰熠熠生辉,还有璀璨夺目的玉器和钻石戒指,耳环,项链以及各种玉器等等。

方平快步走到金器专柜前,他有些惊讶了,一个玻璃橱柜里面,陈列着和自己家里一模一样的金条,可以说是丝毫不差,这可是已经过了30年了。

柜台里的一个女服务看着方平有些淤青的脸,心中有些警觉,怯生生问道:“大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方平收回惊异的目光,看着女服务员问道:“你们这里回购金条吗?我家以前在你们店里买过。”

女服务员有些半信半疑,这么年轻的人,居然可以买金条。

方平见女服务员有些发愣,再次问道:“你们这里回不回购金条?”

女服务员这才醒过神来,说道:“当然回购啊,这种金条是我们店里的制式金条,现在回购价是96块钱一克,每克要二块钱的回购手续费。”

方平有些不相信,自己前世可是400多块钱一克的回购价,他再次问道:“你确定?”

服务员眼睛一翻:“我们这是百年老字号,怎么可能说假话?”

方平了解到了自己所需要的信息,对女服务员客气道:“谢谢!我过段时间来换。”

说完,方平便转身走了出去。

女服务员暗自嘀咕道:“你一个穿着这么普通的青年小哥,拿什么金条来换?”

方平到门外转念一想,现在是90年代,物价肯定比以后的低,只是现在的钱更值钱。

如果去掉手续费,自己的两根金条可以换回94000块钱,这也将是自己自出生以来所得到的最大一笔钱。

打听到了黄金的回购价格,现在回家还太早,方平想到了自己的大学同学周大明,这是在大学中,和自己交往最多也最深的朋友。

周大明在大学学的是土木工程专业,现在在元江市第二建筑工程公司工作,他的爸爸还是这个公司一个部门的经理,周大明就是他爸爸弄进公司的。

方平骑着老掉牙的单车,穿街走巷,来到周大明所在公司的办公室。

只见办公室里面烟雾缭绕,空气污浊,喧闹声此起彼伏。

六个人围着一张破旧的茶几,正在玩扑克牌“三打哈”。

其中四个人激战正酣,快掉完漆的木制茶几上摆着零零散散的一块的,五毛,二毛,一毛钱的纸币,还有二个人蹲着身子在一边围观。

“我喊90分,谁还要?”正是周大明的声音。

其他的三个玩家,看了看手中的牌,纷纷摇头。

“90分就让给你打,打你的飞机,看你打得过去!”一个人把自己手中的牌合拢起来,看着周大明。

周大明看到没人喊分了,便将茶几上八张底牌拿起来,**自己手中的牌中,浓密的眉毛一皱,下面的大眼睛也眯缝起来。

想了一分多钟,周大明把牌往桌子上一丢:“MD,一对都没搭起,不要了。”

说完,他给桌上的其他三人每人赔了五毛钱。

周大明抬眼看见方平正站在门口,便把桌子上自己的钱一把收起,骂道:“你们谁来?MD,我今天手气太差了,都输了好几块了。”

其他几个人骂骂咧咧:“小家子气,才输几块钱就不玩了。”

站在旁边的一个人,见有人让位,马上坐了上去,继续鏖战。

周大明走出去,拍着方平的肩膀问道:“今天怎么有功夫到我这里来了?”

当周大明看到安平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不由惊道:“你这脸怎么了?和人打架了?”

方平摸了摸还些许作痛的脸,和周大明边走边说:“哎!别提了没想到我一个安分守己的人,居然都被无耻龌龊的厂长开除了,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周大明有些吃惊地问道:“居然还有这种事?你一向不惹事的啊!”

方平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周大明说了一遍。

周大明愤怒了,对方平说道:“你等一下,我去喊几个兄弟帮你出这口恶气。”

方平连忙制止道:“这个事你不必操心,我自有分寸,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

周大明依然愤愤难平:“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那个老家伙。”

“不说这个了。”方平摆了摆手,“还是你们单位好啊,逍遥快活。”

周大明摇了摇头,叹气道:“唉……,哪里谈得上好,没看见这么多人无所事事,在那里打牌玩吗,每天都这样,混一天算一天。”

“你们公司在市里也还算是有名的企业,现在到处搞建设,你们单位还不至于饿死吧?哪像我们。”方平说道。

“离饿死也差不远了,现在接工程,搞乡镇企业都搞不赢,大家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有人在乎这些事,得过且过。”周大明无奈道。

方平想到自己所看到的,说道:“确实这样,现在好多工地上挂的是乡镇企业的牌子和标语。”

周大明拿出一根烟递给方平,并帮他点燃,说道:“这世道已经变了,富的富死,穷的穷死,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方平联想到自己,处在社会的最底层,慨叹道:“谁说不是呢?机会!我们又能有什么机会?这就是宿命。”

周大明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说道:“我爸爸前几天提起过,倒是有一个机会,唉……,说这些干什么?自己又没有钱,说了也是白说。”

方平正在寻找一个契机,听到周大明的话,不由得问道:“什么机会?说说看。”

周大明望了方平一眼,这家伙比我还穷,居然对这事感兴趣,不过也闲来无事,就当是个故事,讲讲也无妨。

周大明说道:“湘省发现了一个大型锰矿,要在附近建一个专用的火车站,其中有一个土方项目,是从附近的山上运土,把一块低洼地填平,作为车站的货场。

“要运多少?”方平问道。

“总共要运一百二三十万方。”周大明双手比划了一下。

“这么多?那要怎么样才能赚钱?”方平再次问道。

“那里的项目部和我们的公司已经签了合同,每一方土给我们一块五毛钱的差价,柴油由他们出,至于挖掘设备,运输设备,以及设备的维修由我们自己出。”周大明回答道。

“给一块五的差价。”方平也不是很懂,“一块五的差价,怎么能赚到钱?”

“我也大概算了一下,去掉各种费用,应该能赚一块钱左右。”周大眀右手伸出一根手指。

“这么多!”方平惊得张大了嘴巴,“要是全部做完,不是要赚一百二三十万,这么好的条件,那你们公司为什么不去做?”

方平确实是很奇怪,这么好的机会,能赚100多万,可以解决多少人的工资和福利。

周大明莫不是在逗自己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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