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那双清莹明澈的眸子里满是不可言说的委屈,大有你不为我做主我就哭给你看的意思。
宗政越有些烦这些儿女情长之事,只道了句:“朕今夜不会留宿。”
随后又神情寡淡地轻声安慰:“皇后身为六宫之首,毕竟是一国之母,自然比较注重规矩,你也不要把皇后的话往心里去。”
好家伙,不留宿,先去皇后宫里,然后又来这溜她,最后哪都没占便宜,自己还要成为众矢之的!
狗男人!不安好心!
上辈子就是全靠这狗男人,她在这后宫的奋斗之路十分艰辛!
林烟小脑袋瓜转了转,突然起身凑了过去。
宗政越不知这个女人想干嘛,谁知下一刻,温香软玉尽坐怀中。
“皇上,人家不想你走。”语气娇娇,温热吐息耳畔。
那香软的身子蹭在怀里,宗政越的小腹好似燃了一簇火,鼻息间满是温香如玉,润得他身陷其中。
林烟攀上男人的脖颈,以退为进道:“昨夜臣妾不该让皇上留宿的,皇后娘娘说得对,是臣妾太骄纵了,此刻还病着,若是过了病气给皇上可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以林烟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宗政越浓若飞剑的眉,那双狭长的眸子里染了几分情欲,冲淡了那倨傲的神色。
她抬首在那俊挺的下巴上落下一吻,“可是……臣妾不想皇上离开,想皇上陪陪臣妾,臣妾宁愿骄纵些。”
低低的娇声好似一团云雾浸得他有些恍惚,修长的手指抚上那纤纤细腰,起身带着这娇娇的美人上了软塌,衣物窸窣间莺啼婉转,纤白的脚踝处道道红痕。
秋风惊过院间,枝叶沙沙作响,皎月羞得钻入云层。
熹微的晨光透过窗柩洒在屏风上,年轻的帝王不知何时早已离去。
香凝端着洗漱的铜盆急匆匆的入内,“娘娘,娘娘您快醒醒,皇上派人带了赏赐来了!正在外边候着呢!”
床幔摇曳,榻上的美人眉眼微红地嘤咛了声:“别吵,我腰酸,起不来……”
好不容易将人从锦被里拉了出来,香凝却暗自红了脸。
林烟艰难地睁眼,浑身不舒坦地吩咐:“快给本宫准备热水,本宫要沐浴。”
香凝犹豫了一瞬,还是迫于林烟的威慑,着人去准备了。
温热的水雾升起,林烟眯着眼慵懒地靠在浴桶内壁上,惬意地呼出一口气。
宗政越这个该死的狗男人!
昨夜也不知道怎么了,这样那样地折磨她,她都那么哀求他了,他还更来劲!
她可是病人!
没人性!病人都不放过!
想到此处,林烟握紧粉拳在水面上愤恨地捶了一圈,一阵涟漪荡漾,“狗男人!看我不把你的后宫弄得鸡飞狗跳,烦死你!”
林烟穿戴好衣物出去时,海德福已经等了整整一个多时辰。
可见了林烟,还是陪着笑迎了上去,“娘娘受累了,奴才是特地奉皇上之命前来送东西的。”
说完,一群宫人鱼贯而入,瞬间屋内摆满了各种金银玉器,与前世宗政越临幸她之后所送来的东西一般无二,没意思极了。
林烟照单全收,“有劳公公替本宫谢过皇上了。”
“这是哪的话,能为娘娘效劳是奴才的荣幸。”
海德福笑眯眯地从身后宫人手里亲自端了碗药,呈到林烟面前,“这是皇上命太医院专门为娘娘调制的坐胎药,娘娘趁热喝了,养好身子,早日怀上龙子才是。”
林烟一愣,真是完全与上辈子重合,她在宗政越身边三年,每每他们在一起后,第二日便会送来这名为养身子的药。
其实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受孕的药,分明就是让她不能怀孕的药罢了,如若不然,除了那次意外,她怎么会三年都怀不上孩子?
看在宗政越那张脸的份上,她确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的,嗯,就一点点!
但是!跟他睡……也不过是因为在这后宫无宠寸步难行。
其实她也根本不想生孩子,生孩子那么痛,谁想给那个狗男人生孩子!如此正好!
笃定了那是不孕的药,林烟欢欢喜喜地喝了,完全不拖泥带水地一饮而尽。
海德福原本还忐忑这娇气的主喝药要闹上一闹,没想到如此顺利,不由松了一口气。
事情办成,海德福立马回去复命。
宗政越听了海德福的描述,对林烟竟然眉头未皱地将那碗药喝了有一丝错愕,但最后都归结于小姑娘想早日怀上孩子,没做多想。
今日晨起,他也万万没想到昨夜竟就那样宠幸了那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但事实就是如此,林烟成了他的第一个女人。
为了江山稳固,也为了避免朝堂上那些文臣紧盯着他的后宫不放,他迟早是要有孩子的。
正好让太医开些容易受孕的汤药过去,早点有个孩子堵住那些悠悠之口。
孩子……
耳边忽然响起那娇娇的低吟声,那腰这般细……
见宗政越失神,海德福知趣地退了出去。
大门阖上的那一刻,宗政越的旖旎散了些许,面色复杂了几分,将手中的笔搁在砚台上,陷入沉思。
他向来不好女色,也不喜旁人近身,清心寡欲多年,不应该如此没有自制力才是。
昨夜他本想去皇后那敲打一番,顺便得个雨露均沾的名声。他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什么样的舞没观过?那烟纱水袖甩过来时,他竟然燥动了两分。
可也只是短暂的一时,当傅含月贴过来时,他是条件反射地将人给推开了,这丝毫不意外,是他会做的事,他还没有准备好宠幸后宫的那些女人。
本想回御书房,但又鬼使神差地让人转道去了瑶华殿。
原想着慰问一番便离开,可当那娇气的小姑娘倚过来撒娇时,他非但没有推开,竟还生了几分悸动,脑中生了些不入流的想法,半推半就地将人给办了。
就凭林烟那点撩拨不至于让他如此失控,但当时的反应确实耐人寻味。
宗政越揉了揉眉心,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香炉上时,脑中突然闪过些什么,幽深的眸色沉了沉。
香?皇后舞衣甩过时的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