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稍移,男人目光忽又落在白绒玉颈与雪背的交界之处。
只见一道早已结痂的长长疤痕,横跨了她的左右双肩,狰狞地攀爬在那雪肌上,触目惊心。
温凤辞呼吸微窒,眸角漫开一片疼惜的猩红。
不禁情动地再度俯身,在那伤痕间落下轻柔而细密的吻。
“……唔?”
异样的温软触感透着淡淡的**,令白绒有些无措,脸蛋儿再度难为情地泛起赧色,“夫君君……”
“绒儿,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落吻的间隙,男人暗哑地呢喃着,语调撩人,字句却透着郑重。
“此生,余容纵是拼尽性命,也会护你好好活着,要你安安心心,平安快乐地待在我身边……”
话落,白绒忽觉双肩一紧,整个人突然被他拎出浴池,发狠地揉入怀中。
他掐紧她的纤腰,落在肩背上的吻越发深重,令她不禁拧起秀眉,下意识地轻挣:“夫君……”
有些疼了。
所幸,温凤辞适时地松开了她,只亲昵地将俊首埋入那精致肩窝,深深吐息,久久不语。
深黯的眼眸凝在他造作后留下的几抹绯色痕迹上,眸间泛起异样的餍足之色。
留下他的印记了。
绒儿是他的了。
……
折腾了半个时辰,温凤辞才舍得将白绒抱去更衣。
看着也已经湿透半身的男人,白绒歪了脑袋,不禁小小声问道:“夫君不沐浴更衣么?你这样会着凉的。”
温凤辞噙着笑:“我一会再沐浴。”
话落,却见那白皙小手像是鼓起勇气地伸来,屈指稍稍勾住了他的腰带。
他意外扬眉,只见少女忽而涨红了小脸,羞涩地垂着脑袋。
又软又糯地嘟囔:“我、我们已是夫妻,我也可以帮夫君沐浴的……”
“那会累着绒儿的。”
男人低低失笑,捉开了她的手,紧入掌心。
凝望着她,眸间却划过一抹异样的苦涩,只笑道,“况且,为夫本是残缺之身……只怕会吓着绒儿。”
“到时,绒儿便厌弃我,不要我了。”
“……怎么会!”
看着夫君君自惭形秽的模样,白绒可心疼坏了,忙反握紧他的手。
却也着实不敢多说什么,害怕再伤着他的心。
想了想,小姑娘只好捧起那修长大手,小脸亲昵贴着他的手背。
糯糯地,一字一顿,“嗯,绒儿可以等,等夫君君愿意了,再为夫君君沐浴。”
温凤辞凝着那茸茸的小脑袋,眸间深沉暗涌。
末了,倒是舒然一笑,蹲下身来。
捧起白绒光洁小巧的脚丫,又从袖中取出一串精巧纤细的银制锁链,圈上她的脚踝,仔细扣好。
锁牢了,他的宝贝便跑不了了。
“唔?”
白绒偏着脑袋,下意识晃了晃脚丫。
锁链很是轻巧,坠着两颗黄豆大小的红色铃铛,铃声叮当清脆,极为玲珑可爱。
小家伙眸底溢起喜爱之色,不禁又晃了晃。
“此乃同心铃。”
男人低语着,又从腰间取下一枚悬着同款铃铛的佩饰,送至白绒面前。
“这三枚铃铛均被我注入了本源内力,相生相系。绒儿取下铃铛,为夫这颗元铃便会被内力反噬震碎,碎片会顷刻间刺入我心脉肺腑,取我性命。”
淡然的话语,听得白绒震惊莫名,睁大软眸瞪住他。
只见他收好元铃,忽而俯首枕在她的腿膝上,眸眼轻眯,半隐着病态的猩红。
话语暗哑。
“绒儿若不要我了,我即便活着,也再无意义。”
“……可、可是!”
白绒突然有些担心,小脸皱成一团,“万一这链子自己断了怎么办?它看着那么细……”
温凤辞低笑:“这是用特殊的材料打制成的,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白绒还是有些不放心:“那万一我断了腿……”
“不许说这般不吉利的话。”
男人故作微嗔,轻瞪了她一眼,忽而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
旋即仰身,以吻封住余下所有“万一”。
他可不许她诅咒自己。
他的宝贝,谁都别想染指分毫。
……
七日后,一道云凤锦诰命文书从宫中呈送至督公府。
——南周郡主白绒怀瑾握瑜,贤良淑惠,深明大义,助我大乾与南周两国修百年交好,功标青史。帝感其贡献,特加封诰命夫人,通于天地,布告尔众,钦此。
一同送来的,是一顶珠翠庆云冠辅各式簪饰,一套衣金绣文霞帔,一副金珠翠衣饰,与两枚云凤玉坠。
极为雍容华贵。
“夫人,您穿这身朝服当真好看!”
团团一边念叨,一边兴致勃勃地为白绒梳妆打点着。
朱红的命妇朝服加身,衬得那本就光洁白皙的肌肤更胜雪玉,美得发光。
白绒轻抿朱唇,偏首凝望着镜中的自己。
确实好看。
就是太过繁复厚重,有些闷热。
“都先退下吧。”
蕴着笑意的磁性嗓音自身后而来,白绒下意识回头,只见同样身着朝服的温凤辞款款而来。
一身玄色绣蟒修长服帖,庄重威仪间,透着隐隐威慑,也更显丰神俊朗,清隽如天人。
“这是我命司衣监照你的尺寸新裁制的,可还合身?”
他牵起白绒小手,将她带下椅子,稍稍转了半圈。
狭长凤眸微眯,不禁颇满意地点点头,“我的绒儿真美。”
“夫君今儿也真真好看。”
白绒有些不好意思,赧着小脸,也夸了夸他。
“多谢夫人夸赞。”
男人温柔勾唇,旋即蹲下身来,摆弄着她腰间的玉坠。
“一会进宫领赏,与后续的宫宴上,绒儿不必多言,一切由为夫替你周旋应答即可。”
他边说着,边从自己腰际取下一枚精巧玲珑的冰魄琉璃扇形坠饰,系至白绒腰间。
不稍片刻,白绒只觉原本闷热的身子,竟隐隐被一丝清凉舒适的气息包裹住,浑身舒爽畅快。
夫君又往她身上塞宝贝了。
这个冰魄琉璃扇,她听初一说过的,是先帝御赐给夫君君的珍宝,也是他的官印来着,很是重要。
他也不担心被她弄丢的嘛。
小姑娘想来想去都觉得有些不太合适,下意识地伸了小手要去取下。
这无意间,指尖却不慎轻轻划过了男人的薄唇。
“嗯?”
温凤辞低笑一声,顺势捉住那不安分的小手,轻握指尖。
只见他似轻嗅了下,唇边弧度恣意勾勒,旋而仰首笑望她,“今儿用的是什么口脂?”
“唔?”
白绒歪了歪脑袋,倒是一脸懵,“我也不知,是团团随手拿的……”
音未落,她忽觉男人迅速站起身来,三两步将她逼迫得后退几步,贴身抵在衣柜前。
对上那蕴着颇深笑意的狭长凤眸,白绒眨眨眼,下意识地咽了咽喉咙。
他、他又要来吃她的口脂了!
想着入宫时辰快到了,小姑娘不禁挺起身板,颇有勇气地抗议:“夫君,马上就要出发了,不可……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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