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川走进房间,刚关上房门。岑溪便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对了,皇上怎么会突然找你?”
“出去。”
“都是男人,怕什么。”岑溪开玩笑道。
看见对方没有丝毫要出去的样子,李容川便不去管他。一边脱下白色的外衣,随手搭在旁边的架子上。
随后,他换上官服,便要推门出去。
见状岑溪难得认真一次的说道:“注意安全。”
皇宫很快就到了。
“王爷这边请。”魏公公说完,便带着李容川往御花园的方向走。
他已经很久没来这儿了,一切还跟从前的样子。
他们加快步伐,待赶到御花园中时,已有一人在等候。
那人身形与李容川有些相似,眉宇之间有一股不容直视的气质。只是此时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凝重。
他就是当今兰渊国的皇帝,李容熙。
李容熙排行第四,上面原本还有一个二哥。但在17岁的时候莫名生了场大病,后不治而亡,所以先皇去世后便由李荣熙继承了皇位。
因为李容熙生性多疑。在他继位不久之后,老五和十三都先后遭到了迫害。
之所以还留着李容川,可能是因为李容川从小不得皇上宠爱,后因为体弱被养在了宫外。后来回京之后,又身染重病,所以李容熙便没有对他动手。
这里只有皇上和他两个人,简单的寒暄过后。
皇上一脸沉重,道:“看八弟的样子,身体已经大好了。朕有一事还想请八弟帮忙。”
李容川:“不敢当,还请皇兄明言。”
皇上便起身,开始说道:“五天前驻守北境的梁卓将军,截获了一封密信。但由于抓捕行动被对方察觉,等梁卓将军他们赶到时候,信已被烧毁大半。根据残余内容,可以推断出这封信是来自风鞅国。而且极有可能是写给我们朝中的某人。”
说到这,皇上让站在一旁的魏英德把那封残余的信拿出来,递给李容川看。
因为烧毁严重,李容川只能看到角落里的几个字。没有一句完整的话,他也看不明白。
接着,皇上又说道:“这些人我们注意到,已经有段时间了。本来这次的抓捕行动是十分隐秘的。但还是出现了意外,朕觉得朝中可能有内应。”
李容川差不多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便问道:“皇兄是想要臣弟,找出这个内鬼?”
可他在朝中并无实权,交给他去办似乎有些舍近求远了。
“对,这件事朕想交给你去办。毕竟事关朝中重臣。不过因你生病,远离朝政已经有些时日。这样吧,朕把这把尚方宝剑御赐给你。这样你查起来也就方便多了。”
李容川闻言,便直接跪下,道:“皇兄,臣弟觉得,这个事情还是私下调查为好,所以尚方宝剑还望皇兄收回。”
“哦?”皇上似乎没有想到,对方会拒绝接受这把尚方宝剑。
“皇兄,依臣弟之见,这件事情不宜声张。毕竟此事关系重大,怕到时候引得朝中人心惶惶。反倒不易调查。”李容川道。
皇上:“既然你这样说,那就依你的要求吧。不过这件事务必尽早查出。”
李容川回答道:“臣弟定当竭尽全力。”
接下来,两人又在御花园饮了几杯。
皇上似想起什么,突然问道:“八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去年已行冠礼了吧。”
“是的。劳烦皇兄挂念了。”
“这么说来,你也该娶妻立妃了。”
“皇兄日理万机,还记挂臣弟之事,臣弟深感荣幸。只是臣弟身子弱,怕是……会耽误人家。”
“你是朕的弟弟,又岂有耽误一说。你要是有中意的姑娘,朕可以给你说媒。”
皇上的口气不容置疑。
李容川也没想到皇上会突然说起这个话题,只能恭敬的答道:“有劳皇兄了。”
自从亲眼目睹了十三弟的死之后,他就不想再参与到这明争暗斗的朝堂之中。
所以他宁愿装病,即使自己的身体垮掉,他也不在乎。只想离这朝堂再远一些。
现在他又被拉到这漩涡之中,想逃也逃不了了。
这些天林云清一直跟着岑溪习武,虽然过程很辛苦,但好在林云清也都一一坚持了下来。
林母也开始闭门谢客,对人宣称得了病,不宜见人。林云清好几次看见父亲为母亲的病着急,但是现在还不到跟父亲说出真相的时候。所以林云清只能尽力的劝慰父亲。
而林安雅这边,这段时间以来一直也没什么动静。
不过她也该沉不住气了。
最近趁着练功的空闲,林云清还去找过几次王大夫,现在就是由他负责给林母看病。
这天,王大夫看完病正要离开。
林安雅立马追上前去,拉住王大夫的药箱。一脸关切的问道:“王大夫,我娘亲的病怎么样了?怎么,怎么越来越严重了。”
林安雅看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脸悲痛,声音还有些哽咽。怕是再说下去就要掉眼泪了。
王大夫连忙扶起林安雅,叹了口气,道:“唉,夫人这病老夫行医这么些年都没有遇到,不知从何处而来。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恐怕……”
“怎么会,王大夫,您是京城最好的大夫。求您一定要救救娘亲,王大夫,求您了。”林安雅终于声泪俱下。
看到林安雅如此精彩的表演,林云清心里都忍不住要为对方鼓掌了。
可她的心里却感觉到一阵悲凉。
趁着现在大家的目光都在林安雅身上,她一个人默默的先离开了。
如果上一世,她是为娘亲病重而伤心,那这一次,她便是为失去林安雅这个妹妹而难过。
既然她无情,就不要怪她无义了。
不知不觉中,她来到后花园。
以前她很喜欢坐在假山上,有时候什么也不做。看看池中的鱼儿,或者欣赏这院中的景色,又或者待梨花开时,远远的看着那一树树白色的花儿。
那时候,于她而言,每天的日子都是单纯而美好的,从不知人心险恶。
自从那儿摔下之后,她就很少再到假山上去了。
这天,姐妹二人照例去看望林母,出来时两人心情都很低落。
回房的途中,林安雅先开口了。
她一脸情真意切,道:“姐姐,现在娘亲的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这些日子你白天习武,晚上还要照顾娘亲。再这么下去你身体该吃不消了。”
“那又能有什么办法呢。爹爹最近为朝廷上的事忙的焦头烂额。我能做的,只是尽力照顾好娘亲。可是,如今……如今……”说完她不禁掩面哭了起来。
此时她心里暗道,鱼儿上钩了。
“姐姐,娘的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要不,明天我们去城郊散散心,好不好,姐姐。”
“可是……”
“姐姐,我真的不想看你再这样下去了。要是你也病倒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完,眼泪便流了出来。
“好了,好了。姐姐答应你,别哭了。”说完拿出手帕给林安雅擦眼泪。
这一天似乎比计划中的来的早。
但猎人往往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的。
第二天。
岑溪一早便已到亭中等候。
这些日子他看着林家发生的这些事,多少有些感触。不过这是别人的家事,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更加用心的教林云清武功。
不过他心里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林云清对习武这么执着。
“今天不练了吗?也好,你是该出去散散心了。”
听到林云清说今天要跟妹妹去城郊散心时,岑溪顿时松了一口气。他也担心林云清再这样身体会吃不消。
这样一来,今天他也就无事可做了。
来京城这么久,他还没好好看看呢。不如今天就去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到时候可以带小师妹一起去玩。
想到小师妹,他突然就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大师兄。
自从他进宫之后,岑溪就没有再找过他,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有时候挺羡慕大师兄的。自从大师兄离开后,小师妹口中说的最多的就是大师兄。
不知道现在小师妹是否也一样惦记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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