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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坐结束的当天晚上林云清就生病了。因为头痛的厉害,整晚都说胡话。

嘴里还一直喊着,“不要…不要…”之类的,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不过大夫说并无大碍,开了几幅药,嘱咐她只要按时吃药,再休息个两三天就可以康复了。

第二天,岑溪便起了个大早,这两天他在林府好吃好喝的,休息的也差不多。推开门,一股海棠花的淡淡香气扑鼻而来,让岑溪有些心旷神怡。

想到昨天林云清晚上病倒的事,岑溪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并非是他故意想要折腾对方,想当初师父教他们习武的时候,那方法可要狠多了。如果这点苦都受不了,那还习什么武。

想必这样一来,对方也该知难而退了吧。

他快速的穿过后花园,转眼便来到了昨日与李容川见面的地方。

这次他要赢了。

他赶到时,李容川和昨日一样,正坐在那棵梨树上,闭着眼睛,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过来。

还不等岑溪张口,李容川睁开深邃的眼睛,朝着他使了个眼色。顺着他的目光,岑溪看到林云清在昨日那亭中等他。

“…”

“看来让你失望了”李容川开口道。

“这大小姐怕不是哪根筋搭错了。昨晚都病成那个样子了,居然还不放弃。”岑溪有些无语道。

闻言,李容川眉头微皱,冷声道:“你还是快回去吧,还有,我劝你可不要做的太过了。”

看到李容川的反应,岑溪一脸坏笑道:“怎么了,难不成听见人家生病你心疼了?莫非,你对那个林大小姐有意思?”

“我这是为你考虑。”李容川依旧面不改色说道。

“得了吧,为我考虑,这话说出去谁信呀!行,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会太过分的。”说罢,从墙上一跃而下。

留下李容川一个人在那儿。可笑,他怎么可能会对她有意思。

林云清已经在亭中等候了一会。今早她跟娘亲请安时,娘亲还未起身。菊秋说娘这两日身子有些乏困,今日就不需要请安了。这话林安雅也听到了,这样一来她第一步棋就布好了。

就在她还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的时候,就听到岑溪在她身后说道:

“林小姐,您今日怎么不好好休息休息,大夫不是说需要休息几日吗?您要是再病了,我可担待不起。”

“就是因为你,我们家小姐才病倒的。”采月不平的道。

“好了,采月。岑公子,我们今天学习的内容是什么?”林云清道。

见林云清并不跟自己计较,岑溪答道:“这三天就练习打坐吧,习武最简单的就是要心静。”

“小姐,我看这家伙分明就是故意整你的。咱们还是回去吧。”岑月拉了拉林云清的衣角说道道。

“好了,别说了,你要是不想呆在这儿,你就先回去。”林云清说道。

听见林云清这样说,采月也就不再开口了。

“看来林小姐你是真心想学武,只是学武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一个女孩子,还是千金之躯,实在没有必要受这罪。我有些不明白。”岑溪说道。

“我知道,但我有非学不可的理由。还请岑公子多指教。”林云清道。

“既然如此,我会尽力的。不然丢了师父的脸,回去他该跟我拼命了。”岑溪道。

“那开始吧。”林云清说着就往昨日打坐的地方走去。

“今天就在那儿打坐吧。”岑溪指着一棵树荫下说道,“换个地方也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是吗?”林云清在岑溪指定的地方盘腿坐下。

打坐看似很简单,但时间越久就越需要耐心。因为下肢盘起之后,血液流通就会变慢。身体也会慢慢变得疲劳,然后身形会变得摇摆不定。这时候需要打坐的人自己调整呼吸,平息静气。

“对了,你要是坚持不住就休息一会。习武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儿,要是伤到了身体就不划算了。”岑溪道。

说实在的,林云清能坚持下来真是出乎他的意料。难怪连大师兄这种油盐不进的人,都对她感兴趣。

因此对林云清,他不免多了几分关注。

此时的林云清正盘腿坐在一棵樱花树下,眼睛微微闭着,神态安静娴和,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腿上。现在正值樱花盛开的季节,偶尔一阵风吹来过,便有不少花瓣在林云清的身边飘散下来。

看着这一幕,岑溪居然有些微微入迷了。想到昨日,他内心的愧疚便增添了几分。

他摇了摇头,让自己不再去看林云清,目光转向了别处。

当天打坐结束后,林云清并没有像第一天那样不适。于是她便去林母处看望,没想到林安雅早就在林母房间了。

见到林云清过来,林安雅便一脸欢迎的拉着她一起站到了林母的身边。

林母此时正半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牡丹刺绣的被子。因为云清让她装病,所以也未戴首饰。这些日子林云清还特意让人留意林母的饮食,防止有人下毒。

“娘亲,你知道吗?姐姐这两天习武可用功了。听说昨晚姐姐病了,今天还坚持去习武。那个什么岑溪公子,只会让姐姐练习打坐,怕不是个骗子。”林安雅说道。

自从林母听云清说过林安雅的歹毒心思之后,每次听到她喊娘亲两个词,都会让她有些膈应。

听到这话,林母心疼的看向云清。

林云清忙答道:“哪里的话。妹妹近些日子功课做得也不错,前些天爹爹还表扬你书法进步了呢。”她不想再增加娘亲的负担。

“你们都是娘的好孩子。”说完林母拉着两人的手,神色有些疲倦的道,“娘今天有些累了,你们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林云清也稍微适应了些。

李容川此时正站在院中的亭子里,长身玉立,双手背在身后,望着池中的锦鲤有些出神。

“我输了。”岑溪对着李容川说道。

李容川依旧看着池中的鱼儿,道:“然后呢?”

“既然我输了,愿赌服输,等过几日找到机会,我一定介绍你们认识。”岑溪道。

“不必了。本王从未说过要和你赌。”

岑溪道:“大师兄,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那好吧,你要是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我还不想做这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现在的大师兄变得比以前还要冷漠,岑溪也搞不清楚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算了,反正也不关他的事。

“有人来了,你先走吧。”李容川依旧用冰冷的声音说道。

说着莫阳便领着一人走了过来,是皇上身边的魏英德魏公公,

魏公公道:“奴才见过王爷。”

“魏公公快请起。”

“奴才是来请王爷入宫的。皇上听说王爷前些日子身体欠佳,一直记挂着您。得知王爷最近身体已经康复,所以想请王爷入宫一起用膳。马车已经备好了,就在门外。”魏公公扯着嗓子用有些尖锐的声音说道。

“承蒙皇兄挂念,臣弟才得以康复。”李容川一脸谦恭的说道,“还请公公稍待片刻,我去去便来。”

随后嘱咐完莫阳好好招待魏公公后,便准备回房换衣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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