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之低下头,双手扣着月饼礼盒绳,深吸口气,抬头,期期艾艾的说,
“以然,我明白你不想认我,但我这回过来是给你送月饼的。”
说着,抬起手,细细的手腕在夜空下仿佛不堪一折,整个人可怜无比。
一直没做声的裴舒彦眉头拧成结,一双眼寒光四起,直直的射过来。
以然勾起嘴角,戏谑道:“同学,我都不认识你,你给我月饼……我可不敢吃啊!”
“周以然,劝你见好就收。”裴舒彦拿过月饼,塞进以然的怀中。
眉眼中充斥着不屑与嘲讽,好像吃准了她不敢扔。
说完,拉着沈枝之的手就走了。
以然看了怀中的礼盒,面无表情的将礼盒扔进了附近的垃圾桶。
沈枝之跟裴舒彦听到后面“咚”的一声,回头,看见以然正从垃圾桶旁走开,而手上没有任何东西。
明明全程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但他们就是感觉到了侮辱,她…她怎么敢!
林眉眼冒星星的看着以然,觉得她太帅了!
“走了,上去拿衣服。”以然说。
林却搓搓发凉的手臂,上楼前又看眼还愣在原地的两人。
嗯——她还是觉得以然更好看,以然就像竹又像梅,傲雪凌霜有风骨,而沈枝之更像菟丝花,柔弱无骨,只能依靠别人生存。
……
军训过后,就是国庆七天假。
以然早定好了回家的票,在这放假的第一天就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A市到江南坐动车要两个半小时,以然看了会视频,准备上个厕所然后眯一会。
以然来到厕所门口,厕所里有人,于是就在门外等了会。
等到以然快不耐烦时,门终于打开,一位穿着优雅长裙的女人抱着一个小孩走出来。
她见到在门口等着的以然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带着歉意道:“不好意思啊,我带着小孩,等久了吧?”
整个人温柔又斯文。
以然下意识的扫了眼她怀中的孩子,孩子闭着眼,脸睡的红扑扑的。
“没事。”以然摇摇头,进了厕所。
听到外面女人离开的脚步声,又悄悄拉开一条门缝,看到她落座,旁边还有位同样抱着孩子的西装革履的男士。
以然等了会,才出来。
然后迅速找到列车人员,说:“快报警!有拐子!”
那列车人员猛地看向她,见她眼神认真,明白不是在开玩笑,拿起电话报警,后对以然说:“**下一站就到,我们工作人员容易引起他们的警惕,我怕他们会伤害孩子,能请你帮忙盯住他们吗?”
以然点头,先回去拿包,然后站在离夫妇最近的侧门,他们下车会从这个门下。
那妇女见她背着包,以为她下站要下车,就冲她点了点头,以然也回以微笑。
突然,男人怀中的小孩好像醒来了,开始哭闹。
男人不慌不忙的对女人说:“阿秋,哥哥饿了。”
女人从背包里拿出奶瓶,拧开,就往小孩嘴里怼去,小孩一直在挣扎,显然是知道不能喝。
以然站不住了,上前抓住女人的手,说:“阿姨,你看你这都是凉的,我去给你接点热水吧。”
女人一慌,就想挣脱,但仍冷静的说:“谢谢小姑娘啊,没事,阿姨自己去就行。”
“阿姨,你还抱着小孩,多不方便啊,我帮你!”
男人见状不对,眼露凶光,低声喝斥:“小姑娘,别多管闲事!”
以然低头,男人怀里的小孩被捂着嘴,正双眼含泪的看着她,眼中满是哀求。
他在求救,求她救他。
以然松开手,慢慢直起身子,顾临致眼中的光一点一点的消失,他明白自己是遇到了人贩子,也明白这位姐姐害怕了,但…他不怪她!
男人脸上也露出得意地笑。
突然以然已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抢过奶瓶,砸在地上,奶瓶玻璃四溅,周围人都吓了一跳。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大哥,我赔你钱吧!”以然先发制人。
“你!”男人怒道,“这是钱的事吗?我小孩饿着肚子呢!”
呦,这装的还挺好。
这时,乘务员过来,“怎么回事?”
以然跟乘务员对视一眼,抢先开口道:“我不小心把奶瓶给打碎了,现在小孩没东西吃,怎么办啊?”
乘务员了然,对男人说:“大哥,别气啊,我给小孩接点水,先喝一下。”
动车缓缓停下,以然心中一凛,挪动脚步挡住男人出去的方向,乘务员也同样如此。
女人感觉到不对,拉拉男人的袖子,开口:“哎呀,我男人就是小题大做,没事的。”
说着,同男人站起来,“我们就在这一站下车,让一…啊!”
是以然狠狠的踩住了男人的脚,这一脚可是汇集了以然全身的力气,能不痛吗?
突然,男人脸色一变,将孩子往以然怀里一扔,横冲直撞就要逃走。
以然手忙脚乱的抱住孩子,听到乘务员喊:“**,那个跑的是人贩子!”
列车上的人一听,都不用以然多说什么,齐刷刷的围住被丢下的女人,一个个面色凶狠。
这时,又有**上来,将女人带走,以然也跟在后面,还有一个小孩她还抱着呢。
顾临致眨眨他的眼睛,轻声说:“谢谢姐姐。”
“不客气,小朋友。”以然冲他微笑道。
顾临致红了小脸,这姐姐…真好看!
“姐姐,你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走。”不能让姐姐累着,他心想。
以然尊重小孩的意见,将他放在地上,结果没走两步,他腿就软了。
她失笑:“还是姐姐抱,姐姐力气很大的。”
可能迷药的药效还没过,以然轻抚着他的脊梁心想。
以然跟着**来到高铁站的一间办公室,进门,就看到那对人贩子戴着手铐蹲在地上。
男人见到以然,恶狠狠地盯着她。
“你个人贩子还瞪!”傅自休拍了下男人的脑袋。
“我要去告你!你一**打人!”
“哦?有打吗?我怎么没看到。”以然漫不经心说道。
“哈哈哈哈,我也没看到!”屋里的刘警官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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