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各自拿了菜单点菜,杨占默默呆坐。
这时他又开始意识模糊。
别,这个时候怎么可以又出妖?
好在这时只是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这个声音事实上是没响声的,就像一个信息没有经过任何器官直接钻入大脑:
“你胆敢,意图闯入我的领地?……”
什么?我闯入哪了?是谁在跟我说话?
难道!我被反噬了?可是按照笔记本所写,侵入异域生命体才会反噬啊?
杨占又开始思绪混乱,更多的是烦躁,现实和未知的一切令他几近崩溃。
“你怎么了?”一个真实的声音传来,是于纯。
其他人都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盯着他。
此时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
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吗?刚刚意识没有外逃啊?
杨占眉头微皱,缓缓道:“可能没睡好,没事的,我祝伯父寿比南山……”
说着端起酒杯,却发现杯子空空。
原来还没上酒。
众人的眼神又添了些疑惑,于纯手托额头低眉不语,一脸无奈。
肖长生道:“原来连襟是想喝酒啊,别急,马上来。”
又对服务员道:“你们这最烈的酒先来几瓶。”
服务员应声去取。
肖长生微笑道:“今天不醉不归,想来咱俩还没一块喝过呢,一会可不许养鱼哦!”
“不不不,喝酒我不在行。”杨占道。
于父道:“长生说得没错,今天高兴,多喝点没事。”
肖长生道:“要是连酒你也不在行,那你能干嘛?我说话难听,你多担待,呵呵。”
杨占对于肖长生的不尊重有些不耐烦了。
他坐直身子道:“我多的是你不会的,我说话也难听,你多担待。”
肖长生料想不到杨占会用话隔应他,愣了一下。
“你怎么跟长生说话的?没礼貌。”于父显得很不悦。
肖长生道:“你很会是吗?别的不说,先在酒上见高低敢不敢?”
杨占道:“呵呵,我突然很想喝酒了。”
肖长生特别兴奋道:“好,有种,哥先陪你喝点。”
长年来他几乎每天都有局,可想酒量多好。
于父道:“嗯,就当玩个小游戏也挺好。”
众人点头,笑容如半个月亮爬上来……
虽然怼了肖长生,但杨占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毕竟这个人怎样对他并不影响他的整个人生,但是于纯和她的家人似乎显得很厌烦他。
酒未上桌,杨占坐着听他们说说笑笑,越来越别扭。
就在这时,眼前抹黑,紧接着出现了一条黑暗中的走道,走道的两边是风格各异的房间门,尽头也是一个门……
什么?这个时候千万别侵占啊!
但是事实是,他的意识又侵占了别人。
好吧,我注定不是凡人,杨占心里嘀咕。
他现顶着墙站在这条走道的另一边。
侵入对象是一个中年男人,现在很害怕,似乎对面房间里有什么恐怖物事一般。
此时房间传出一个哀怨的声音,她在轻声叫一个人的名字:张城……
那个声音一直在叫,紧接着门被打开……
杨占心砰砰跳,正要开口问,却突然惊醒,他下意识想扶住桌沿不至于在于肖两家人面前失态,然而,他抓空了……
睁开眼,竟然是在一间装修豪华的客厅里,而这个被侵入者坐在沙发上。茶几上堆满了提神醒脑的食物和药物,手里拿着尖锐的茶刀……
刚才他在做噩梦?
他很困,困到就算现在让他去死他也宁愿马上躺下睡觉的地步,
只是他既然这么困为什么不好好去睡一觉呢?反而吃药提神?
杨占不明白,所以他又睡下了。
又是刚才梦里的场景,杨占盯着前方的门,它正在一点点被打开……
开门的是一只皮肤白皙的女人的手。
门又打开一点,那个女人穿着白色睡裙……
门再开一点,杨占吓得直接瘫软。
那个女人的脸……
没有五官。
他又一次被惊醒,还是刚才的客厅。他似乎有点明白这个被侵入者为什么不睡觉了。
杨占很气愤,别人的噩梦为什么要由他来承受。
等事情忙完,除了去找那个引导他的疯子,还一定要来找这个人,于是他看向窗外想知道这里是哪。
但是实在太困了,他又闭眼躺下。
还是刚才的场景……
那个没有五官的女人,竟然叫着张城的名字在向杨占走来……
离得越近,杨占越能看清她的脸,恐惧就更增一分。
杨占鼓起勇气大声喊道:“你不要过来啊!”
“先生,我只是想给您倒酒而已……”
说话的不是那个无脸女人。
杨占的意识已经回到自己的身体。桌子上的人齐涮涮用异样和耻笑的眼神瞪着杨占。
一个踯躅不前的女服务员双手捧着酒瓶受惊般地看着杨占。
杨占有种要哭的冲动,却装作无事般突然大笑道:“哈哈哈,我开玩笑的,你以为60度我就怕了?”
他看到酒瓶上的度数灵机一动。
服务员尴尬地笑起来道:“这位先生真是幽默呀。那我现在给您倒酒行吗?”
杨占做了个请的手势道:“麻烦了。”
其他人用一种鄙夷又尴尬还陪着笑的表情对望着。
于纯眼里闪着泪花。
肖长生道:“连襟还真是幽默。”
他端起倒满的杯子继续道:“用不用我让你半杯?”
杨占也端起酒杯道:“你一杯我就一杯。”说完仰头饮下。
真够烈的,这孙子。
杨占开始入侵自己的大脑……
肖长生喝得更猛。
其他人竟露出微笑,他们很乐意看到杨占出点丑。
杨占再干一杯,肖长生紧随其后又是一杯。
服务员索性给他们一人倒了十几杯放桌子上。
一轮喝完,两人都像没喝过一样他们都暗自佩服对方。
又一轮下肚,肖长生已经脸上泛红,如坠梦里。
杨占依然像没喝酒的人。
肖长生慌了,他万料不到杨占的酒量如此恐怖。
又一轮倒满,肖长生骑虎难下,硬撑着全喝完。
他还能站着已经很不错了,杨占发自内心地服。
他也喝下一轮。
肖长生又羞又怒,却不知所措,于静叫他别再喝了。
杨占道道:“肖哥果然海量,哦对了,咱们刚才是不是忘记下注啊!输赢怎么个说法?”
肖长生脸色比自己的西装还黑。
“你说赌什么?”
“下跪太难看,不适合咱这新时代价值观,鞠躬如何?”
肖长生脸上抽搐但还是答应了。
又是一轮喝完,杨占依然没事,肖长生已经站立不稳。
事实上杨占早已入侵大脑,把酒液全部从汗腺排出。
杨占道:“还继续吗?”
肖长生胃里翻江倒海,突然哇地吐到桌子上。
一桌子菜全废了……
众人面如死灰,肖长生脸上一会红一会紫一会白,好个万紫千红。
杨占嘴角上扬。
突然他感觉自己胃里也是翻江倒海地难受,有种马上要吐的冲动。
然后,他看见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