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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几妆痕的嘴都骂干了,夜沉央才收回探究的目光,“闭嘴,吵死了!”

夜沉央这才松了一口气,屁颠颠地扔了扫帚跑过去,“公子,那老肥婆没把你怎么样吧?”

夜沉央眼含深意的看着她。

几妆痕心虚,可她没表现出来,“公子?完了,公子该不会是吓坏了吧!”说着,她猛地站起身,“公子你等着,我现在就去给你报仇。”

转身,就往出跑,跑到门口,还不忘捡回扫帚。

“回来!”

看着几妆痕雄赳赳气昂昂的背影,瞬间垮下来。

夜沉央唇角勾了勾,有点意思!

“公子,你没事啊,吓死我了!”她将扫帚杵在门口,用看似很快,实则慢吞吞的步子走进来,“你刚才怎么不理我呢?我还以为公子你没那老肥婆伤着了呢。”

夜沉央的目光又沉下去,落在几妆痕脸上的,满是审视。

他怎么记得,这丫头胆小得很,从前连和他对视都不敢,每日路过他身边都颤颤巍巍的。

和村子里的人接触,说话的声音都小的可怜,让人侧耳听,才能听清她在说什么,不止一次被人说小气。

今日这事怎么了?不仅不怕他了,还敢朝着孙二娘大喊大叫,还敢拎着扫帚打人了?

莫不是……

那些人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吧?

若是如此,还真不能轻易将她处理掉了,就算是为了隐藏身份,这个女人也得活着,毕竟,死人本身就是一个线索。

只是,她的易容,倒是精致,这种小把戏,要让他都敲不出破绽来,该是有多精明啊!

“你,从前,都是叫我主人的,怎么今日忽然改口了?”夜沉央问。

几妆痕一脸错愕:卧槽,大哥你是变态这事儿,能不能不要四处乱说,你有那变态的爱好,找个性趣一致的不行吗?

我就是个乖巧可爱的正经人家的姑娘,你不要牵连无辜啊!

不对!阿痕从未叫过他主人!

“他在试探我!”这个念头出现在几妆痕脑中的那一刻,几妆痕就迅速做出了反应,“公子是不是记错了,我不是一直叫公子吗?”

夜沉央淡定的摇摇头,“是吗,那大概是我记错了。”心中却已经了然,她果然不是阿痕!

阿痕是奴籍,习惯了在他面前畏畏缩缩谨小慎微,便是他记错了,阿痕也绝对会顺着他的意思改口,从此以后叫他主人。

且,阿痕在他面前,是自称“奴婢”的,奴籍何时也敢在主子面前,自称“我”了?

几妆痕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却也没敢放松警惕。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夜沉央和她应该是一类人,心中有了怀疑,就不会轻易解除,除非已经得到了答案。

“天色不早了,公子早些休息吧。”几妆痕顺手将被孙二娘扔在地上的杯子捡起来,拍了拍被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才给夜沉央盖上,“我就在隔壁,公子有事大声喊我就行。”

夜沉央又看了几妆痕一眼,审视没那么重了,更多的是古怪。

几妆痕知道自己这举动和阿痕出入极大,可她真的做不到在一个男人的床边抱着腿佝偻着将就一晚上,哦,不是一晚上,是自己获得自由之前的每一晚。

看着夜沉央睡得香甜,几妆痕担心自己心里落差太大,会一时想不开做了弑主的事情。

不管是为了自己以后的自由,还是为了夜沉央的小命着想,主仆之间,还是有些距离比较好。

说好了有事叫她,结果半夜听见夜沉央的喊声,几妆痕翻了个身,扯了衣服就把脑袋蒙上,嘀咕一声:“不是我不想管您,是我真没听见啊!”就继续睡了。

留着夜沉央躺在床上,忍着尿意到了清晨,都要憋崩溃了。

“阿痕!”隔壁第一声鸡鸣响起,他终于忍无可忍,爆发出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

连隔壁的鸡都不敢再叫了,几妆痕才揉揉眼睛,一脸懵懂的晃悠过来,“公子,你叫我啊?”

哦吼!这残废晚上不睡觉,在密谋造反吗?怎么那么大一个黑眼圈?

“我要出恭!”

“那你去啊!这种事情我也不能替你!”几妆痕下意识回了一句,之后才反应过来,这逼是个残废啊!

“公子别急,我现在就扶你去茅房!”

夜沉央的脸色又沉下去了。

几妆痕恨不能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几妆痕你特么是个脑残吧,这逼是个残废不错,你能不能长点记性。

可,残废咋去茅房啊?

脑中立马浮现出阿痕伺候夜沉央的经过,双眼圆睁,满脸不敢置信。

“想到了?”夜沉央面露调侃。

“想……想到了……”特么,姑奶奶要给这残废端屎倒尿?

“那还不快去!”夜沉央脸色瞬间沉下去,呵斥一声。

妈的,不干了!几妆痕转身就走。

不行啊!为了以后的自由,再忍一忍!忍一忍!

“公子稍等,我这就去拿虎子!”妈的,姑奶奶还得给他一个笑脸!

站在虎子前头,几妆痕给自己做了将近一刻钟的心理建设,这才一咬牙,屏住呼吸,端起了地上的虎子。

“扶一把。”夜沉央看着背过身去的几妆痕,说。

几妆痕身上一僵:马拉个币!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呢!你腿断了,手也残了吗?

“公子还没成亲呢,我就对公子上下其手,这不好,不好,以后主母要不开心了!”

夜沉央眨眨眼睛,好半天才回过味来,伸手拽着几妆痕的手臂,咬牙切齿道:“把你脑子里那堆黄色废料收一收,扶我一把!”

几妆痕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鬼乌龙!

“哈,公子早说嘛!”夜沉央伸手,扶着他,还善意地问了一句:“这个角度可以吗?”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几妆痕如坐针毡。

真是活得久了什么都能见着。

两辈子加起来,撒娇的男人她见多了,撒尿的还是头一回见。

刚感慨了一句,她猛然想起来:昨天夜里,他是不是叫我来着?

一泡尿憋到现在?

“公子,我敬你是条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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