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此。”
风清扬别过脸,明亮的双眼里露出沧桑,贪婪的收纳着华山的美景。
“既然掌门有令,老朽不敢不从。”
风清扬轻叹口气,丢下一句“老朽去也”,便运转轻功,似清风一般飘然而去。
落雁峰上,苏默单手负后,折扇轻摇,锐利的目光落在风清扬的背影上。
面带笑意,轻声道:
“老而不死是为贼,即便是当年秉直刚正的风清扬也学会演戏了啊。”
他的承诺只是一个台阶,让风清扬留下的台阶。
至于说剑气之争和少林武当的算计,不过是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风清扬剑心坚韧,又怎么会浮夸的像个小丑一样。
无非是演戏,想要保住剑宗罢了。
摇摇头,苏默转身慢步下山。
昨夜他对宁中则彻夜探讨武学精要,所以这位华山玉女还在休养。
弟子们的早课,自然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
耳畔山风呼啸,风清扬白发飘扬,古拙的面容上浮出些许怒气与无奈。
刚才在思过崖上与沈默短暂交手后,他就明白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
一山不容二虎,所以他才提出下山的想法。
可偏偏,那家伙又提到了剑宗……
唉!剑宗!
风清扬这一辈子问心无愧,偏偏对剑宗,他始终认为当年如果自己没有被江南调走,那剑气内乱就爆发不了。
“也罢也罢,到底是那岳不群势大,便依他所言,剑气合一吧。”
风清扬心中悲叹。
他敢保证,如果自己不出面的话,剑宗剩下的弟子绝对会跑到华山上来闹事。
到那时候,岳不群(沈默)肯定不会留手。
还不如趁早服软,打不过就加入,不寒碜……
不对,剑气本就一派,都是外人搞事。
一番自我安慰后,风清扬勉强舒心,落足于一株青松之上。
正准备离去,却看到华山山门前来了几个穿着墨绿色劲装,头戴白巾的男人。
这群人为首的,是个身高不足五尺的矮子,个子小小的,但气势屌屌的。
阴着一张司马脸,就跟被徒弟带了绿帽子一样。
“蜀中门派?来我华山做什么?算了,有掌门在,老头子操什么心。”
风清扬摇头离去,突然回头再度看向人群。
里面一个面容清丽如女子的少年,天赋资质绝佳,是个练剑的好材料。
沉吟片刻,风清扬还是选择扭头离去。
既然决定剑气合一,自己这身武学,还是留给华山派吧。
……
华山山门前。
余沧海阴着一张脸,两撇八字胡一翘一翘的,三角眼里戾气横生,不满地盯着面前的华山弟子。
“哼!华山派真的是没落了,连待客之道都不会。”
“亏老子不远千里前来拜访,居然连门都不让进!”
“格你老子的仙人板板!”
余沧海早年练功时伤过身,因此身高不过五尺,平日里最讨厌比他高的人。
如今长途跋涉连华山山门都没得进不说,对方那个蠢弟子,居然还敢站在台阶上跟他说话。
这他妈不就是瞧不起他吗?!
余沧海怒火中烧,再加上华山派青黄不接,直接破口大骂。
他身后的几个年轻弟子对视一眼,纷纷笑着附和。
如今的华山派满打满算也不过二三十个弟子。
守山门的,更是几个不入流的年轻人,被好一通夹枪带棒的话嘲讽,都是憋红了脸。
可他们又不敢动手,只好又催促了两个人回山通禀。
不多时,一道宽厚声音远远传来:
“不知是哪派前辈远来华山,劳德诺在此赔礼了。”
劳德诺匆匆而来,他年纪近三十多岁,面相老成,浑身上下被汗水浸过一般。
劳德诺微微喘气,拍了拍守山弟子的肩膀,这才拱手施礼,冲着余沧海问道:
“前辈勿怪,只是之前我等并未收到拜贴,故不知前辈大驾光临。”
顿了顿,劳德诺笑着侧过身,请道:“还请前辈先至会客厅,家师随后便到。”
劳德诺虽然是华山派的二弟子,但是实际上年龄不小,再加上令狐冲又是个管不了事的,因此华山派里里外外,实际上都是他负责的。
刚才他便是在组织众师弟师妹做早课,一听守山弟子的话,急急忙忙便赶了过来。
见到余沧海来势汹汹,他也不免在心里苦笑。
他的真实身份乃是嵩山派掌门人左冷禅的三弟子,奉命来华山派卧底。
可没想到,卧着卧着,反而成了二把手……
“哼!”
余沧海眼睛一亮,面上却是愈发不满,勃然怒叱:
“好个华山派,居然派一个弟子辈的人!这是要羞辱我青城派吗?”
“那岳不群还有脸自称‘君子剑’?”
“今日若是不给老子一个交代,老子掀了你们华山派!”
余沧海脸上一副受到侮辱,勃然大怒的神情,心底已经大笑不止。
他就是来找事儿的。
如今有了这个借口,他就是打上华山,其余人也说不了什么。
蹭蹭!
推开劳德诺,余沧海挺剑上山,带着一众弟子迈着二五八万的步伐,走进华山派。
今日,我余沧海便要拿你华山派试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