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是吗？！

不只是蠢才，还是被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对对方感激涕零的蠢才。

苏默合起折扇，轻轻拍了拍额间，整理语言，说道：

“当年我华山派也是江湖一流，统领五岳，共抗魔教，威势一时无两。”

“不错，”风清扬微微颔首，当年华山派昌盛之时，他刚入门，算是那段时代的见证者。

苏默见到风清扬插嘴，也不恼，而是饱含深意的说道：

“师叔，可这江湖上一向是北尊少林，南崇武当啊。”

“突然多出来一个华山派，您觉着合适吗？”

“嗯？”

风清扬闻言，眉头紧皱，额头上的褶子足以夹死一只蚊子。

思忖片刻，还是有些困惑的问道：“为何不合适？”

旋即他面上满是不耐烦，挥手怒道：“要说就直接说完，打什么哑谜！”

苏默眯了眯眼，折扇轻拍左手，面上噙起微笑，语气轻缓的说道：

“华山派的崛起，威胁到了少林跟武当的地位，所以那两家联手做了个局。”

“先是将葵花宝典删减，再邀岳、蔡二祖前往莆田少林寺，故意暴露葵花宝典的存在。”

“等到二位祖师记住宝典离开少林寺后，再将原典毁掉，这样即便二位祖师心有疑虑，再也找不到原本对照，这样日子久了，两人必生嫌隙……”

“胡言乱语！胡说八道！满口胡言！”

风清扬气的满脸涨红，一头鹤发无风自动，像极了暴怒的白狮。

若是真的像苏墨所言，那他华山派成了什么？

盗匪吗？！

当即翁声说道：

“我华山九功，难不成还比不上那劳什子宝典？”

“更何况那少林寺又如何敢保证岳、蔡二位先辈会偷记秘籍？”

苏默深深看了风清扬一眼，昂首朗声道：

“若是寻常时候，岳、蔡二位祖师定然不会偷阅秘籍，可师叔莫忘了，那时华山派才是抵挡魔教的主力。”

“若是有一部可以速成的道家功法放在您面前，您能忍住不看吗？”

风清扬默然不语。

设身处地的去想，他也会去偷览秘籍。

但很快，他眼睛一亮，找到了问题所在：“葵花宝典既然是少林寺拿出来的，怎么会是道家功法？”

“武当！”

苏默啪的一声将折扇拍在手心，满意的看着风清扬满脸的愕然。

可算给你忽悠住了！

当即趁热打铁道：

“紫霞秘籍，入门初基；葵花宝典，登峰造极！”

“紫霞神功乃是我派祖师郝大通流传而下，此时若是有同属全真派的前辈功法流传，再配上刚才的传言，岳、蔡二位祖师自然按捺不住。”

风清扬无言以对，抬头看向天际，大日初升，朝霞万千，但他却觉得有一股子冷意环绕。

“所以，剑气之争，就是一场笑话？”

风清扬低声呢喃，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

他这一辈子，就被困在这四个字里，早年入剑宗，中年被骗去江南，避开了两宗内斗。

到头来，却被人告知，自始至终，剑气之争就是场笑话……

“可笑，当真可笑！”

风清扬目光如雷，低吼一声，周身三尺内剑气纵横。

崖角一座三米高，两米宽的大石顷刻间被剑气席卷，留下道道凌厉的剑痕。

风清扬呼吸有些粗重，枯瘦的胸膛像是老旧的风箱一般，呼呼作响。

赤红着双眼，打量着苏默，释然道：

“你便是练了那葵花宝典，方才突破到先天境的，对吧？”

你怎么还骂人呢？

苏默一时有些气急。

葵花宝典虽然是正宗道家功法，修至大成可领悟天人化一的至理。

但这可不是正经男人练得了得啊！

冷着脸，苏默沉声解释道：“三十多年前，魔教十大长老袭击华山派，为了留下他们，那一代华山先辈与五岳剑派前辈与他们比斗。”

“即便最后留下了十大长老，葵花宝典终究还是被魔教夺走了。”

顿了顿，苏默补充道：

“我修炼的，是掌门嫡传的紫霞神功。”

“只不过昨夜悟道，推陈出新罢了。”

眼中带着些许侥幸的风清扬苦笑一声，终于是沉闷了下来。

也不迫害那块被剑气割地七零八落的大石了，抿唇问道：

“若是剑宗弟子回归华山派，一应待遇……”

“自然与气宗弟子一般无二。”

苏默心里松了口气，直接给出了承诺。

“自此华山派再无剑气分支，所有弟子修剑法，练内力。”

“有先后之别，无高下之分。”

这种话，换做是之前的岳不群，让他死都说不出来，哪怕他后期练了辟邪剑法，实质上走了剑宗的路子。

可在他心里，华山派有且只有气宗！

可这对苏墨来说，洒洒水啦~

要不是顾忌风清扬的接受程度，他甚至还想承诺下一任掌门人以剑法来选。

反正以令狐冲的天赋，整个江湖下一代，有一个算一个，谁能剑的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