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不过下过一场雪,天便冷了下来。
风凛冽的咆哮而过,吹的枝桠乱颤,有三两枝不耐摧残,折断了直直落尽地上的雪里。几只叫不上名字的鸟儿不知为何还停留在这儿,或许是不耐严寒,整日里冻的乱叫。
外头是冰天雪地,屋内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前厅处一角放着紫金熏炉,正有袅袅香烟升起。
再往后是一层层的纱幔,上头都坠着米粒大小的珍珠,日光透过窗子上贴的明纸,微微一晃,俱都泛着七彩的光,夺目耀眼。
偶尔轻纱微动,模糊的能看见里头的床榻上,有两个人影纠缠在一起,白皙纤长的腿透过艳紫百花纹的被伸出来,脚踝之上,缠绕着红色丝线串好的铃铛,一动,那声儿便越发迷离魅惑。
屋内极静,一时间只能听见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和铃铛清脆的响声。
沈眠不知道韩琛今儿是怎么了,他一向厌恶自己,就连大婚那几日也都是匆匆了事,今天却跟发了疯一般的狠狠要她。
“轻……轻点儿……”她忍不住出声,声音温柔的仿若能掐出水来一般。
此刻,她如白玉一般光滑的身子大半暴露在空气中,肩上搭着一个深红色的锦被,衬得她皮肤越发白皙。身上斑驳的红痕,影影绰绰,可见刚刚的一场情事有多激烈。
这般风景,更惹得韩琛眸色一暗,愈发猛烈的折腾起来。他将沈眠的一只腿高高抬起,像猛兽一样侵略掠夺。沈眠微微弓起腰,紧紧攀着韩琛的脖子,水葱似的指甲在他的脊背上留出一道道红痕。
沈眠嗓子都有些叫哑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只觉得一股暖流顺着小腹蔓延,像火灼似的疼痛,却是似有似无。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韩琛低吼一声,尽数释放出来。一滴滴白浊顺着躺下来,染**被巾。
“嘎吱”一声,有人推门进来。
沈眠累的连手指都懒得动,只当是丫鬟进来。她有气无力的说道,“玉雅,去打水来。”
“呦,姐姐怎么弄的这么狼狈?”一道有些娇气的女声响起,沈眠眸色一暗,下意识的侧过头去看。
那女子她一身鹅黄色的裙袄,只肩上搭了一个浅色的披风,外侧用银线镶着一圈兔毛。她面上挂着浅浅的笑,两手微微摸着隆起的肚子,一副温和的模样。
沈眠眼神微冷,“如夫人①到这儿来做什么?”
“姐姐如今大限将至,命不久矣。你我好歹是同一府门出来的,我自然要来看看。”沈嫣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放肆,如夫人昏了头不成?”沈眠冷斥一句。她撑着身子起来,随手拿了一件斗篷披在自己身上,好歹遮住了些许狼狈。
她不再理会沈嫣,反而是侧头看着正在更衣的韩琛,微微压低了声音,“侯爷也不管管吗?”
韩琛系腰带的动作一顿,他抬眼看着沈眠,指腹摸着腰带上的白玉,沉默不语。
看着韩琛这模样,沈眠心底一慌。
正要说什么,突然一口甜腥涌上来。她捂着嘴咳嗽两下,竟吐了一手的血,殷红的血顺着指缝滴落下来,和刚刚的白浊混合在一起,诡异而靡乱。
“阿眠,是我对不住你。”韩琛终于开口了,他拧着眉,声音有些沙哑,“我中了毒,须得和女子发生关系才能转移毒性。若是如此也就罢了,寻个婢女什么的也能解了毒性。但偏偏这毒定要与曾多次亲密接触的人共行敦伦。你知道,嫣儿怀了身子……”
沈眠怔了一瞬,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所以你就用我解毒?”沈眠声音很轻,像是从极远处传来。她看着面前这个男子,突然有点想笑,可眼泪却在眼底处聚集。
“姐姐应当高兴才是,毕竟你救了侯爷。”沈嫣弯了弯唇角。她走上前,面色依旧温柔,手上却迅速的将盖在沈眠身上的披风扯掉。
“毕竟如今你还有用的,也只有这个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