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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追进屋去,审视一番,但屋内空无一人。

乐鹭走到梳妆桌前,蹲下来,端详碎片,好像有个亮晶晶的玉石。

“这是……”

伸手从碎片中拾起,她还没来得及站起身,一双白金样式的靴子停在眼前。

她从下往上仰视,绿萝钗的坠子摇动一瞬,像被风吹动的花骨朵。

抿唇两个梨涡现出,是高高在上的祁凛,连这个死亡角度都能这么俊美绝伦。

冷白骨感的手指伸向她,她楞了一瞬,把自己软绵绵的手塞进去,无辜的桃花眼看他。

“好吧,她承认她就是故意的。”

果不其然,祁凛脸上又是那种皱眉,仿佛碰到什么脏东西的神情,却没有直接甩开,而是淡淡道:“玉石。”

“哦,给你。”她一瞬间抽回手,另一只手把玉石递过去,食指有意无意刮过他手心。

祁凛感觉手心被划过,有些奇怪的**感,下意识选择忽略。

想必是他多年来不喜他人近身,所以连简单的触碰,对他来说还真有点久违的感觉,竟也为这小小的举动分了神。

他用指尖轻轻点了点掌心。

暨雨在旁看到乐鹭的小动作,简直是嫉妒的眼睛都快发红,指甲在掌心硬生生的压出几个深深的红色月牙印。

就因为“她从来没有碰过师兄,连衣袖都不让摸。”

“凭什么乐鹭敢这么明目张胆当着她的面勾引她一直以来爱慕的人,根本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只有自己才能配得上师兄,只有自己才能永远陪在他身边。”

暨雨情绪渐渐平复下来,眼里有了一丝算计。

晶莹剔透的玉石从祁凛手中上升,悬在空中,下一秒开始放映记录的掌门掌门画面。

——

画面里

天机宗上,徐谓携一美貌女子仙姬于大坛上,周围皆是清一色的宗门弟子。

坛上五位长老正襟危坐

“谓儿,你天生道骨,从小在天极宗长大,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何苦为一红颜枯骨,断送你大好的道途,为师就是这样教你的吗?”中间的掌门肃然,鹰眸盯着自己最宠爱的弟子,势必要他给出个满意的答复。

可惜人间自是有情痴。

徐谓紧紧与仙姬十指相扣,深情对视后,他道:“宗门与各位师长对我的栽培和寄予厚望,徐谓心里永远铭记,但我此生不愿辜负真心人,去意已决,望各位长老成全。”

下一幕,大婚之日,洞房花烛。

两人自是情意绵绵,款款深情。徐谓与仙姬互述衷肠,**,一夜颠鸾倒凤。

画面又闪,气氛像是突然骤冷。

阴森的山洞里一女子被囚于其中,正是仙姬,她已不复昔日的模样。

因为徐谓根本就是个疯子,疯子。

他们的爱情不过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骗局。

那天,徐谓被掌门断定有化神之命,昔日有几个处处与他不合的同门找上了仙姬,仙姬是只狐妖,狐妖的天性就是撩人于无形。

要是早料到今日,说什么她也不会与那几个卑鄙无耻之徒做交易。

山洞的开门的机关被触动,阴暗中透进光亮,不过很快又再次消失。

来人是徐谓,一手执剑,剑上全是鲜红的血,额头间有魔气萦绕,有入魔之兆。

仙姬看向他,瞳孔缩小,被锁链锁住的手挣扎不休。

“徐谓,杀了我。”女子哭起来也是别有一番滋味,楚楚动人,梨花带雨。

他满身血腥气,嗤笑一声。

几步来到她跟前,用沾了血的两根手指掐住她下巴,对视,清晰而缓慢地吐字。

“杀了你,我好舍不得。你不是知道我对你情根深种吗?嗯?”额头抵住仙姬的额头,闭眼轻蹭。

“仙姬,你放心,我把那些说谎的人全都杀掉了,因为他们骗我说你是他们派来接近我的,呵呵,我怎么会相信呢。”

可她在哭,徐谓下意识慌乱一瞬,手指摸上她的脸,轻柔擦去她的眼泪。

日子就这样过去,不过终有一日,有人落到了此处,仙姬都快要被这暗无天日的囚禁折磨疯了,有多少次想向徐谓屈服。

她不甘心,她是错了。

她那点儿感情早就在这囚禁里烟消云散了,只想求一个解脱。

而现在这个时刻来了。

是一位万毒宗派的小姑娘,命运可真巧,仙姬利用了她的同情心,让她喂自己吃下了一颗无解的药,药效还有一个时辰发作。

仙姬想最后再见徐谓一面。

曾经的天之骄子,何苦至此?

徐谓他终是来了,还有些薄怒,有人来过这里了。

不过看见仙姬那一刻,怒气又消散了。

他勾唇:“他的仙姬永远不会离开他的,真乖。”

只不过他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仙姬骤然吐出了一口黑血,她还在笑。

徐谓瞬移到她面前,斩开锁链,焦急地抱住她,手控制不住地发抖。

“我等你好久了。”

“你吃了什么……”他眼眶早已通红。

“徐谓,你囚禁我这么久,我欠你的也还清了,能不能让我离开了,我好害怕啊。这里好冷,没有阳光,什么也没有。”她眼角泪水划过,边吐血边强撑着说。

一滴泪滴在仙姬脸上,徐谓抱紧她。

他哽咽:“为什么?你不喜欢这里我可以带你出去,我们重新过上以前的生活,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你答应我,好不好?”

他重复问了一遍又一遍。

可仙姬只是无力地摇头,若能重来一次,她再也不要亲手去毁掉徐谓的道途,毕竟她是真的喜欢上了他。

我不要,一点也不好,下一次就不要再遇见了,天之骄子,你说呢?

徐谓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把自己的内力输给她。

失败了,为什么会不行,为什么要这样对他,让他得到又失去,让他拥有却又被欺骗。

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

仙姬扯他袖子,勉强露出个笑容:“徐谓,没用的,别费力气了。最后一眼,可以带我出去吗?”

“我不想闭眼前还是一片黑暗,好难过的。”

“好”他答应了。

仙姬终是在被囚了数百年后,再次被阳光普照。微风吹过,漫山遍野的桃花真的美极了。

她抬手触摸着光线,身体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想起他们初遇的场景。

她不断咳出血来,苍白地笑:“徐谓,我……”

我后悔了

风静止了一刻,她的手指像脱线的风筝落下。

徐谓泪流满面,双眼通红,抱紧她,温柔缱眷地吻她额头:“仙姬,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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