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鹭不解,僵硬的脖子动了动,她觉得自己此刻犹如僵尸躺在床上,只能说她完全是不敢动啊。
别看这鸳鸯交颈的姿势很亲密,可实际,祁凛手臂结实有力,支撑着身体,并没有碰到她。
果然是高岭之花,不愧是你。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用气音问:“怎么配合?”
祁凛闻言,微微动了动手指,再次贴近,一缕发丝恰好滑到她锁骨处,有点痒,还有点刺,惹得她忍不住左右侧了侧,想调整姿势。
只是她是不是忘了,还有人离她这么近,这样一来,仿佛就像是乐鹭故意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把原本的微末距离一下子贴拢。
因为这动作,两人都顿了顿,乐鹭明显感觉到刚刚祁凛的身体好像僵了,哦买嘎,吓得她赶紧死死贴回床板。
虽然说是要攻略他,但是一下子操之过急,绝对会让人反感,何况祁凛最厌恶触碰。
“演戏……”祁凛声音有点哑。
“演什么……”
她清澈的桃花眼扑闪一瞬直视他,甚至小小的歪头询问,有点可爱。
窗外似乎有动静,祁凛一手拿过被褥,将自己与乐鹭卷入其中,这番大动作,弄出了不小的动静,床在婴儿臂粗的红烛下摇曳一次。
被里陷入昏暗,有种说不出的气氛,呼吸些许困难,两人大眼对小眼。
“这里是山洞中字符所聚成的执念,只能按照所给定的剧情走完,方能破除。”
“那我们要不要演的真实些,赶紧走剧情,我感觉被子里有些闷。”
“比如?”
“要不你用内力把床摇一摇,晃一晃?”
乐鹭真诚建议,黑暗中目光炯炯。
祁凛抿唇未答,算是他默认了吧
不然为什么乐鹭感觉她仿佛回到了现代的摇摇车上,魔性的感觉:“爸爸的爸爸叫什么?”“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她真的好想笑,这床摇的还挺有规律。可她不能,快闷死在被子里了啊。
侧窗又传来窃窃私语:“怎么只有木头吱呀吱呀的声音,怎么两人却没有半点声音,有点不对劲啊?”
两人收回视线,又撞在一起。她看见祁凛的眼神头一次有点复杂。
“叫-床”这事你就是打死乐鹭她也干不出来啊,虽然思想在多元化的现代,但这也太羞耻了。
但是如果你让她相信祁凛会干这种事情,那她乐鹭的名字倒着写。
“算了,豁出去了。”她索性把眼睛闭上,避免与祁凛视线接触,尝试性弱弱叫了一声
“啊”软绵绵的很
后面就放开了,随便吧,反正是假的
“啊啊啊”
不知道的以为她在背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祁凛倒是一直盯着她的脸,光滑白皙的脸庞,有点粉的脸颊,蝴蝶振翅般的睫毛,眉尾那颗红痣越发鲜活。
意识到自己看了她太久,面不改色地移开目光,耳边就传来一声声软糯的叫声,祁凛眼里又闪过一丝暗芒,顷刻又化为乌有。
——
待窗外的人一走,祁凛立刻起身,毫无留恋,手指理了理被她蹭乱的衣领。
乐鹭抱着喜被坐起,深深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
“现在怎么办,还有剧情没走完?”
“嗯,故事才开始。”
祁凛的脸隐在烛火后,有些看不清他的神情。
“你在这里休息,我出去看看。”
乐鹭乖巧点头,表示炮灰法则一:就是从不拉主角后腿,不作死就不会死。
她要贯彻到底。
等祁凛身影消失,她瞬间没骨头地躺了下来,大字型躺着,要什么端庄,舒服最重要,毕竟刚刚那出戏,让她现在还没缓过来。
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系统这时候上线了:“宿主,我回来了。”
“哦,你这几天怎么没响应啊?”她抬头看向婚床的帐顶,发问。
“我是被召去总部开个会。”电子娃娃音有些不好意思。
“宿主,我先把关键剧情传给你,接收哦。”
她闭上眼,一段段文字浮现脑海。
天巡三年,修仙之势盛行,人人向道,天极宗为最高门派,且天资弟子众多。然徐谓为派中至道之人,道心坚定。掌门长老断言,若持之以恒,可成仙者。
此语既出,引心生恶念者,召集人马,为之设局。何局可破徐谓之道途?其必曰:“万千劫难,情字难解,情关难过。”
“徐谓。”乐鹭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由于系统并没有给完原书剧情。
系统此时给这个人物线索,想来徐谓一定与“山鬼娶亲”这个故事息息相关。
她只能靠猜想来理清脉络,枯木村的献祭少女是给山鬼,但山鬼这个角色到现在为止还没有露面。
结合从暨雨那里得到的信息,枯木村有村民卖神药,这两者之间显然存在什么交易。
但山洞里的字符,与被献祭的少女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
她想了好一会儿,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这一夜祁凛都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
天光大亮,红烛早已燃烧殆尽。
乐鹭是被好感度的提示音吵醒的。
“叮,祁凛对宿主的好感度上升2,当前进度2/100,请宿主再接再厉!”
她倒是一脸不可置信,怎么她睡了一觉起来,好感度就增加了……
这种好事她不介意多来几次。
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发丝显然被她睡得有些凌乱,甚至有几根呆毛直直的立着。
——
洗漱完毕后,转身出了这间屋子,外面还挺安静的,几乎没有看到有任何人在这儿。
“徐谓的执念么?”她心里默念。
乐鹭正转过一处花丛,就看见两人,
祁凛与暨雨,身着白色仙服,站在斑驳的树影下讲话。
祁凛余光与乐鹭相视。
迎春髻,头上两支绿萝流苏钗,在阳光下熠熠闪光,桃粉如意烟云裙,像只无意闯入的桃花精。
“花枝招展”祁凛冷着一张脸,心道。
经过昨晚的事,还是有点小尴尬的。
乐鹭瞧见他的目光,讪讪地摸了下鼻子。
暨雨大大的杏眼顺着祁凛看去:“又是她,真的好讨厌,为什么总来打扰和师兄单独相处的时光呢,阴魂不散。”眼里闪过厌恶。
不过面上仍是挂着一副清纯温柔的样子。
两人互相点头示意,然后又回到了如何化解执念中。
祁凛首先开口:“这里是千年前一位正道弟子的心魔执念,似与这字符有些连接。想必那些女子的失踪也与之脱不了关系”
暨雨轻柔补充:“那名弟子叫徐谓,听闻是为一狐妖判出师门,动情甚深,却不料狐妖本来就是怀着目的接近,又何来两情相悦一说。”
“照这么说,我觉得这里一定是故事由喜转哀的重要环节,因为被所爱之人欺骗,又因背叛师门,天才陨落,大喜大悲。”乐鹭挑眉,看向祁凛。
他眼帘微低,背脊一如既往地绷直,鼻梁高挺,侧脸轮廓分明。
“砰”屋里传来花瓶砸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