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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阁名气虽大,但当羽卓安到了铺子门口时,觉得也不过如此。

店铺偏僻,门面也不大,门框上的雕花也磨损地有些模糊不清,只能依稀感觉到它曾经有着十分精美的纹路。

羽卓安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走进店中。

店里清冷的很,只有一个伙计在柜台打盹,还有几个人坐在一桌,也在打盹。他们穿着打扮各异,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他走过去,敲了敲柜台。

那伙计迷蒙着眼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问道:“报价多少?”

羽卓安:“这位小兄弟,我第一次来,这里的规矩我不了解,能否解释一二。”

那伙计哦了一声,说:“不管你来做的是什么物件,都得先报价。”

他手指着那桌人,“瞧见没,那些都是排队的人,店里的规矩是价按价排号,什么时候见到掌柜的,那得看公子报的价了。”

听完他的话,羽卓安转头,先是打量了一番那些人。一共五个人,从穿着来看,有四个人都比较普通,只有一人身上极其张扬,不仅衣服料子看着贵气,连发冠都是黄金打造。

他略一思忖,问那个小伙计说:“请问现在最高报价是多少?”

伙计摆摆手,笑道:“这可不能告诉你,您自己掂量着报吧。这也是规矩。”

羽卓安算是明白了,这店没人来但名气大的原因是什么了。先不说手艺如何,倒是会装腔作势。

他勾了勾嘴角,说好吧,随即报价:“二十两黄金。”

伙计瞬间睁大了眼,那围坐一桌打盹的顾客也都抬了起头看着这个出手豪迈的人。到底只是个小小的珠宝铺子,虽说掌柜的手艺闻名,但也用不着二十两黄金吧。

几人相视一眼,随即摇着头转过了身。

这人第一次来就报这么高的价,不是暴发户,就是个傻子。

看到他们的反应,羽卓安觉得自己报对了。一根簪子而已,他这报价已经足够高了,都够买一堆了。

为了给那小姑娘修簪子,他可是下了血本。

“这……这么高的价,不知公子想做什么物件?”伙计有些兴奋地问道。

就是往常也没人能开出这么高的价,这位小公子第一次来便出手阔绰,想必要做的东西也定不是什么凡物。

羽卓安将断簪拿出来,“修好这个。”

那伙计一脸怀疑,“二十两黄金……就,就修这个?”

他点点头,“对,就修这个。东西虽简单,但希望你们掌柜的手艺能值这个价。”

“公子请随我来,我带你去见我们掌柜的。”

羽卓安随着他走进他身后的一道帘子中。

“金老,有位公子出价。”他顿了顿,“二十两。”

原本正在伏案在画着什么的老人抬起眼来,越过小伙计,看向他身后的羽卓安。

“就是这位?”他笑着问道,“不知道什么东西能值得公子出这样高的价格。”

羽卓安正准备开口,小伙计便抢着答道:“这位公子想修好一根断簪。”

老者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正常,“这位公子,先让我看看这簪吧。”

羽卓安将两截簪子递给他,见他翻来覆去地将簪子查看了一番,又举起来对着日光看了许久,最后道了一声:“奇怪。”

“哪里奇怪?”他问道。

“哦,是这样的。”金老说,“这簪子是我做的,昨天才刚交付给买家,怎么今天就断了?”

羽卓安轻咳了两声,掩饰地问了另一个问题:“这簪子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吗?”

“找我做这簪的男子说,这是要送给别人的成年礼,还让我在簪上刻了那人的名字。”

金老指着那簪的断口处给他看,“你看,这名字刚好随着这簪断成了两半。”

羽卓安看向他指的位置,果然发现了被断口分裂的“羽”和“乐”两个字。

“公子你再看。”金老将簪子举到眼前,对着日光,“在这簪的中心有一条细线,这是这块料子的独特之处,意喻着福寿延绵。”

他又忽然想起来,补充道:“这料子也是那个男子带来的。”

听完他的话,羽卓安陷入了深思。

一个深宫中的公主,怎么会跟男子扯上什么关系。

他问金老:“不知先生可否透露一下,那男子身上有何特征。”

金老回忆片刻,答道:“那男子确实独特。每次来都是一身黑衣,不爱说话,而且每次来还都非常匆忙,只是来看一眼簪子的进度便走。还有就是……出手和您一样阔绰。”

羽卓安:“……”

从他的描述来看,这个男子并不是羽清。那公主还有可能和哪个男子扯上关系?

也许,这公主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就像羽延清那天的猜测,也许这公主是在装傻呢。

“这簪子什么时候能修好?”

老金:“公子出价到位,自然是今天就能够修好了。”

羽卓安淡淡应了声,“那我便晚点来取,多谢先生。”

“公子慢走。”

用完早膳,羽乐无事可做,于是便去了一趟厨房,恰好厨子大叔也在。

她拍拍正在忙活着洗菜的厨子,说道:“厨子大叔,你昨晚做的点心,今天还可以再给我做一盘吗?”

厨子一边洗着菜,一边从肥胖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公主觉得好吃,那我再做就是了。只要公主喜欢我做的东西就好。”

羽乐嘻嘻笑了两声,心想,以后她每天都在桌子上放盘点心,她倒要看看这贼是有多喜欢这个点心。

正想着,清河忽然快步走了进来,跟羽乐说:“公主,奴婢先带你回去换身衣服吧。”

“嗯?为什么要换?”羽乐低头看了看,“这件就很好啊。”

清河解释道:“昨夜侧妃生产,出了意外,眼下宫中正在办丧,今日这身衣裳有些艳丽,怕是不合适。”

侧妃?死了?羽乐心里一惊,那孩子呢?

“公主?”清河又唤了她一声。

羽乐回过神来,“哦,走吧。”

从宫里出来,羽清匆忙换了身衣裳,便赶往金品轩,那是昨天夜里与左相约定好的地方。

到了地方,店里的小厮领着他前往一处包厢。没办成左相交代的事,他一路上心里忐忑,可又不想成为左相的弃子,思来想去,他决定,先将昨夜遇到的意外告诉左相,然后告诉他自己猜测公主其实并不傻。

以左相对公主身上的兴趣,他定不会放过试探公主的机会,那样一来,自己便又有了机会。

走进包厢,左相正坐在其中气定神闲地品着茶,见他进来,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然后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面前。

羽清刚落了座,便听到左相开口问道:“如何?先生可看清了?”

他连忙起身,俯首跪在一旁,道:“昨夜发生了意外,所以……才未曾得手。”

左相放下茶杯,面容严峻了不少,问道:“什么意外?”

羽清:“昨夜我马上就要得手,但却忽然被人打晕,直到今日早晨才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宫墙边上。”

见左相露出思考的表情,他又连忙补充道:“在我看来,怕是有人在背后帮公主。”

顿了顿,他又说道:“我猜想,公主可能并不是个简单的傻子。”

听完他的话,左相抬手拿起手边的茶壶,为两人的杯子中都倒满了茶,“先生先坐着喝杯茶吧,说说为何有这样的猜想。”

羽清的话,他只信了一半。

公主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怎么可能装疯卖傻了那么多年,况且她可是公主,虽说羽皇不待见她,但也不必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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