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卿跟在北夫人和施明月身后作陪，两个丫鬟跟在北卿身后负责拎东西，北卿只觉得不厌其烦，这街有何好逛的？

该买何物直接奔着去买，买完回府不就是了？何故要这般慢悠悠地左看右望的，若是喜爱，便是都买了又何妨？

北卿常年混迹军营中，与一帮大老爷们待在一块，无法理解闺中女子的行径与乐趣。

“娘，你瞧前边，好生热闹啊！”施明月见得前面不远处好些人围着聚集在一起似乎在看什么热闹，忽而心生好奇，她无论是未出阁前亦或是嫁入将军府后，都是几乎足不出户的，一年到头下来出府的日子也不过两三次，就连那些宫中宴会她也不曾出席过。

不是她不想进宫见识，而是施家不允许她进宫……

北夫人朝着那边热闹瞧去，倒也生了几分好奇，“我们前去瞧瞧，我看着像是有耍杂技的，我还未曾见过。”

北夫人说着便朝前方走去，也并未端什么架子，如平常老百姓那般挤进前头，施明月紧随其后。

北卿见着，眉头微皱，但也并未阻止，只在人群最后等着，倒是示意两个丫鬟进去跟着她们婆媳二人。

免得被不长眼的东西磕着碰着。

“这就是杂技吗？好生厉害啊！”

施明月看着那中间空地中被围观的女子头顶着几个陶瓷碗，手上还拿着一个，脚尖也撑着一个，不过轻轻往上方一扔，那头便准确无误地接住了陶瓷碗，叠加在头上的陶瓷碗上，脚尖撑着的陶瓷碗也是那样轻轻往上一顶，那碗便被抛向半空中，女子仿佛有天眼一般稳稳当当地用头顶着头上的陶瓷碗接住了那往下掉的陶瓷碗，周围的看客纷纷为这番厉害的表演鼓起了掌声，纷纷称赞：“好！好！”

施明月第一次看杂耍，一下子便被震撼到了，也不由自主地鼓起掌来，赞叹道：“好厉害的功夫啊！”

“这姑娘倒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我年轻时也看过几次杂耍，倒是没有这位姑娘那般自信，耍起功夫来行云流水，仿佛天生便是吃这碗饭的。”

北夫人赞赏连连。

那姑娘还在不辞辛苦地表演着，而与她一起的一位年纪比较大的老者捧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篓子绕着人群围成的圈收赏银。

百姓也没有吝啬于这点赏钱，有往篓子里丢几文钱的，也有丢碎银的，到了北夫人与施明月面前时，两人的贴身丫鬟得了自家主子的点头后便取出两碎银丢进篓子中。

北夫人看的起兴，倒是施明月先想起来北卿，左右看了看并未见北卿的身影，便轻微地拉了拉北夫人的衣袖，说道：“娘，将军不见了。”

北夫人经施明月这一提醒，方才想起她们为了看杂耍把北卿给抛之脑后了。

“这孩子怎么没跟上来？倒是真放心自家母亲和媳妇在这般拥挤的人群里。”北夫人责备道。

施明月听到那句“自家媳妇”，脸色逐渐有些微微泛红。

“回夫人，将军在外围等着呢！”北夫人的贴身丫鬟萃瓶说道。

“算了，有机会再看吧，可别让她等的不耐烦丢下我们婆媳俩，一走了之。”北夫人说着便转身准备挤出人群，她可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她女儿可不是那等有耐心之人。

施明月点了点头，也跟着转身要挤出人群，怎知忽然听得几声熙攘声，下意识转身好奇地看去，只见得几个城中恶霸从人群另一边走进来，百姓们似乎对那几个恶霸很是熟悉，纷纷自主地让开了路，生怕那几个声势嚣张的恶霸找他们麻烦。

那几个恶霸二话不说便直接踹翻了那些耍杂技要用到的道具和陶瓷碗，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惊得那位老者与姑娘瞬间警觉。

“你们是谁？你们凭什么砸我的家伙？”姑娘目光戒备地看着那几个恶霸，将老者护在身后，怕那几人对老者动手。

“我们是谁？这盛京城中谁不认识我？我乃是这盛京城的话事人，在我的地盘上讨生计，就要先交钱财给我，瞧着你也是外来的，我今儿个心情好，便也不跟你计较，赶紧交十两银子，我们便让你们在这讨三天生计，三天过后若还要在盛京讨生计便再交十两银子！”那带头的恶霸盛气凌人地说道，周围的百姓听后一阵唏嘘，十两银子？还不如直接抢？说什么交？

尽管这样，也是没人出来说什么，没人向姑娘与老者伸出援助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