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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朝廷发放月银的日子,沈正文一拿到月银就去了首饰店。

一进店他就看中了这只白栀簪,但是这只簪子并不便宜。

月银发了二十两,可光这一支簪子就要十五两银子。

可这簪子上雕刻的是栀子花,原本就少见。

沈清栀的名字也取自栀子花,她肯定很喜欢。

她一高兴,或许就舍不得进宫了。

于是沈正文咬咬牙还是买了下来。

簪子通体莹白,只有栀子花尾部有些许的绿色,更添清新脱俗之感。

沈正文拿起簪子,递到女儿面前。

“栀儿,这是父亲给你买的簪子,你看看喜不喜欢。”

看到簪子的一刹那,沈清栀眼里闪过惊艳的光。

可她只是犹豫了一下,便坚定的摇摇头。

“不,我不喜欢,这只簪子一看就很贵,父亲你把它退了吧。”

沈清栀抬眼看了一圈,一家子穿的都很朴素,衣服多多少少都有些补丁。

只有自己,穿的鲜艳亮丽,站在这几人中间格格不入。

想要替原主赎罪,她就不能再像原主一样做一个只知道自己享用的自私鬼。

沈正文很敏锐的捕捉到了沈清栀眼里的喜爱,同时也很惊讶,女儿明明是喜欢这只白栀簪的,却还要求退掉。

不过略一想,他便明白了,脸上染上了些许愧色。

“栀儿,你是不是有了其他中意的东西要买?

上个月你闹着要买凌罗阁的新衣裳,还未曾给你买。

只怪为父能力有限,那凌罗阁的衣裳一件就要五十两银子,咱们家实在买不起……

而且这只簪子,是在珍品楼买的,轻易退不掉。”

“不,父亲。”沈清栀开口解释,眼里的内疚毫不掩饰。

“我没什么需要买的,我只是觉得,父亲的月银应该用来改善大家的生活,而不是花在我一个人的身上。

你们为我节衣缩食,而我却毫不收敛,纵容自己的虚荣心作祟。

经过这次溺水,在生死一线的时刻,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以前是我不懂事,总想要一些超出自己能力以外的东西。

害的你们为我吃苦,连一件新衣裳都没有。

女儿以后不会再这样自私了,女儿也想担起自己的一份责任,为你们做点什么。”

胡秋云听完女儿的话,拿着帕子在一旁悄悄擦着喜悦的泪水。

沈明山站在妹妹的身边,一脸天真的拧着手指头,思考妹妹话里的意思。

沈正文原本听得很感动,可听到沈清栀说自己溺水,立马皱起了眉头走到她身前上下打量,满脸的关切。

“栀儿你溺水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有无大碍?”

沈清栀开口解释:“父亲放心,女儿只是呛了几口水,没什么大碍。”

沈正文听了这话,眉头却并未放松。

他觉得女儿今天的表现太异常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告诉父亲,是谁把你推入水中的?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所以你才委屈自己说出这番话的?

栀儿莫怕,有什么事情就和父亲说。

虽然父亲只是一介小小的文官,但要是有人敢欺负我的女儿。

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我也要为你讨个公道!

有父亲在,没人能欺负得了你!”

沈清栀心里暖暖的,被父亲坚定保护的感觉真是好啊。

此时的沈正文就好似一个坚硬的护盾,无论什么危险,都能替她挡下。

“父亲您放心,没有人欺负我。

不信您问扶柳和母亲,我真的只是失足落水。

也正是因为溺水,让我觉得身外之物和生死比起来不足一提。

从今以后,我要痛改前非,好好孝敬您和母亲。”

沈正文看向胡秋云和扶柳,得到她们的肯定,这才放下心来,同时也有些不好意思。

女儿能说出这番话,说明她真的懂事了,而自己还在这里疑神疑鬼。

沈正文伸出一只手,轻轻拍在女儿的肩膀上,眼中似有泪光闪烁。

“我的栀儿,终于长大了。”

视线模糊间,他仿佛看到了女儿小时候的模样。

那么小小的一团,总是软绵绵的依偎在他怀里甜甜的喊着爹爹。

她的女儿,从小就乖巧懂事惹人怜爱。

只是这两年日渐骄纵,想要的越来越多,他也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如今女儿说出这番肺腑之言,仿佛又回到了之前懂事乖巧的模样,沈正文不由得老泪纵横。

“老爷,夫人,该用晚膳了。”

正在这时,一个身材微胖的妇人走了进来。

察觉到室内气氛有些不对,她那双眼睛滴溜溜的到处转。

妇人是沈府的管事张二娘,说是管事,其实整个内院就她和扶柳两个佣人。

外院还有一个跑腿的马夫,同兼看家护院,平常从不进内院。

扶柳只用照顾沈清栀的生活起居,张二娘得负责做饭、浆洗衣物、洒扫庭院等活计。

两人不同的是扶柳很小就卖身到了沈家,和沈清栀从小一起长大,是沈家的一员。

而张二娘是从府外雇的,每个月准时给她月银,沈府并没有她的卖身契。

坐在了饭桌旁,沈清栀看着桌上的清汤寡水,瞬间没了食欲。

一道清炒冬瓜,一道韭菜汤,都见不到几滴油星子。

吃了一口,寡淡无味,估计盐都没放几粒。

主食倒是和现代差不多,都是米饭,但在口感上和现代比差了很多。

沈父沈母和沈明山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很斯文的慢慢咀嚼吃着饭。

在他们眼里,好像吃饭并不是一件享受的事情,而是生存下来的必须任务而已。

沈清栀撇撇嘴,怪不得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的,光是吃这些东西,怎么能保证营养。

胡秋云见女儿食欲不佳的模样,抬眼看向张二娘。

张二娘好似终于想起什么似的,拍了拍脑袋。

“哦对了!还有猪肉在灶膛里炖着忘了拿出来。”

一听说有肉,沈清栀两眼放出光芒,期待的看着张二娘端来一个小陶罐。

陶罐打开,一股腥臊味扑面而来,沈清栀下意识捂住了口鼻。

等她看清楚陶罐里面的炖肉,更是筷子都不愿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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