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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对这个便宜哥哥没什么感情,但看到他这下意识的反应,沈清栀心里还是一酸。

她拿掉了那根杂草,温柔的开口道:

“哥哥,你别怕,我以后都不会再欺负你了。”

沈明山听了沈清栀的话不但没有开心,表情反而有些慌乱。

他连忙摆手,瓮声瓮气的说道:

“不,不,妹妹欺负我也没关系的,我不会告诉父亲和母亲的。”

原主对沈明山,高兴的时候会喊一声哥哥,不高兴的时候会拳打脚踢,

沈明山不但不告状,还帮忙瞒着父母,受了伤只说是自己摔的。

他只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妹妹小时候天天陪他玩,还说最喜欢哥哥,长大了却很讨厌自己。

他只以为是自己哪里做错了,于是费尽心思讨好妹妹。

只要妹妹开心,什么事他都肯做,他做梦都想要妹妹变成以前的样子。

比起承受妹妹的冷漠,他更宁愿当妹妹的出气筒。

他怕妹妹说不欺负自己,就是再也不理自己了。

他此时就像一只生怕被丢弃的小狗,甘愿拔掉尖利的牙齿,剪去行动的爪子,只要能留在主人身边。

沈清栀嘴角漫出一丝苦笑,怪只怪原主以前对这个哥哥太差了。

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改变沈明山根深蒂固的想法,只能慢慢用实际行动来改变了。

她昨天在原主的记忆里,感受到了原主每次对沈明山做什么过分的举动,心里多多少少都是有些愧疚的。

只是这份愧疚,都被虚荣心冲淡了。

如今这份亏欠,得由她沈清栀来偿还。

她拉了拉沈明山的衣袖,仰起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哥哥,我们一起去找母亲好不好?”

“好!”沈明山重重点头,开心的拉着妹妹就往内院正房走去,眼睛还不住的偷偷瞟向妹妹。

他觉得,妹妹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他用尽各种法子都难以讨妹妹欢心,可如今一束花花就能让妹妹对自己态度这么好。

妹妹笑起来最好看了。

他很开心,很喜欢现在的妹妹。

他以后,要摘更多香香的,漂亮的花花送给妹妹!

正房内,胡秋云坐在窗前,一针一线的绣着一幅牡丹图。

“母亲!母亲!我和妹妹来看你了!”

还未进门,沈明山就兴奋的嚷了起来。

胡秋云闻言,赶紧放下绣绷,迎出来握住沈清栀的双手。

“栀儿,你身子还没好,怎么就起来了?”

她拉着沈清栀在凳子上坐下,眼里是止不住的担心。

“有什么事你让扶柳说一声,母亲自会去找你,何必你病着还要跑一趟?”

“妹妹病了?哪里病了?疼吗?”

沈明山闻言急忙问道,比自己生病了还难受,皱着眉都快哭了。

看着他们如此关心自己,沈清栀鼻子有些发酸。

她想起了自己前世阑尾炎发作,只能独自一人忍痛打车去医院做手术。

因为需要有人在手术知情同意书签字,她只好打电话给已经离异的父母。

可还没张口把事情说清楚,他们就不耐烦的挂了电话。

后来医生实在不忍心见她痛的死去活来,只好破例让她自己签字做手术。

她前世一直是恨着父母的,现在知道了原来是自己身上有诅咒在作祟,心里反倒有些释然。

再看看现在的亲人,和前世还真是天差地别。

虽然他们都是看在原主的份上,并不知道这具身体里住了另一个灵魂,但沈清栀并不介意。

她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甚至觉得这或许就是老天爷在弥补她感情的缺失。

一直以来,因为尝尽了世间凉薄,所以一旦有人对她好一点,她就充满了感激。

如今看来,她的任务是救赎原主和沈家人,又何尝不是在救赎自己呢。

收起心酸,沈清栀站起身子转了两圈。

“放心,我没有生病。你们看我活蹦乱跳的,哪里像生病的样子?”

沈明山又高兴起来,“太好了!妹妹没有生病!”

可胡秋云反而眉头紧锁,叹了一口气。

沈清栀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走上前挽住了她的胳膊,却发现她胳膊细的可怜,心里又是一阵发酸。

“母亲,经过这次溺水,女儿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所谓的荣华富贵,不过是虚幻而已。

我以前一直在追求虚幻,却忽略了亲情的可贵。

女儿不想再进宫了,女儿只想留在父母亲和哥哥的身边。

如今,我只愿我们一家平安顺遂,开心自在。”

“你,你说的是真的?”

胡秋云的激动溢于言表,眼角有些湿润,身子微微颤抖。

“你真的不愿进宫了?”

她是真的怕女儿一进宫,就再也见不到了。

胡秋云嫁入沈家之前,是沛国公府的嫡小姐。

区区一个国公府里,就有无数的勾心斗角。

那偌大的皇宫,更是吃人不吐骨头。

还在国公府时,她便听说了许多关于皇宫的秘闻。

她曾见过许多妙龄女子送入宫后不得善终,她还有一个关系极为要好的手帕交,年仅十六便入了宫。

可没几年,她便听说手帕交被打入了冷宫,最后凄惨而死,她也为此伤心了好久。

所以,她怎么舍得自己的女儿再进宫受苦。

如今亲口听到女儿说不愿进宫,让她如何能不激动。

“是,女儿不愿再进宫。”沈清栀又重复了一遍。

“哐当”一声,门口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

沈清栀转过头,看到一个四十岁左右蓄着胡须的中年男人,正欣慰的看着自己。

他脚边的地上,躺着一个方形木盒。

“栀儿,你终于想明白了。”

来人与沈明山的长相有些相似,他就是原主的父亲沈正文。

沈清栀应声道:“是,父亲,女儿想明白了,不会再闹着要进宫了。”

“好好好!”沈正文一连说了三个好。

这些天来,他和胡秋云夫妻俩每天都在发愁如何说服女儿放弃进宫。

没想到今天一回来,就听到了这个好消息。

他弯下身子捡起掉落的木盒,盒子打开,里面有一只白玉簪子。

簪子的一头,雕刻着一朵含苞待放的栀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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