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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考上音乐学院没钱上。

我去火锅店打工被浇了一腿开水,人连我的工伤补贴都吞,右腿到现在还有一块丑陋的疤。

我好不容易攒钱买了个书桌,楼下小卖部的师傅帮我抬到三楼,我感激给他倒水,结果他顺手摸了把我屁股,差点给摁在床上侵犯了。

他老婆知道后往我门口泼屎,去我打工的火锅店闹。

我被开除了,房东要我赔他被泼了屎的门。

小卖部师傅甩了我一耳光,说我长这么漂亮,天生就是给男人干的,说我穿那么骚,就是专门破坏他们夫妻关系的。

火锅店姐妹也阴阳怪气,攻击我说我就不像是干这一行的:「她干嘛不走「捷径」呢,能赚其他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那时候,我也就理解了,为什么绑架我的几个农民工,会为了那区区几万块,铤而走险。

几万块,过去我打发叫花子哩。

原谅我,我长这么大,没受过什么委屈的。

我太脆弱,我受不了。

我从小喜欢唱歌,爸在的时候,请私人老师教了我好几年。

在火锅店洗碗时,我偶尔唱几句,同事们都掩住嘴讥笑,说我这样的,应该去做夜场。

我就再没唱过了。

有时候,我会去艺术学院门口痴痴看。

里面姑娘都挺漂亮。

那么些豪车停在楼前,零星几辆,车头或车顶放着一瓶水。

有些女孩拿走了那瓶水,坐上了副驾驶。

看着那些蝴蝶般的年轻姑娘,我有一种忽然间枯萎了的感觉。

我的人生似乎已经结束了。

我这辈子,注定劳劳碌碌,状若蝼蚁,运气好的话,会遇上一个,像摸我屁股的,小卖部老板那样的男人,吵吵闹闹,囫囵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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