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却不禁犯愁,明日她去哪里找个儿子来给皇太后见呢?
“嗯,你回去吧,好生照顾皇孙,若皇孙的病能好,你扬名立万的愿望,哀家为你达成。”
程萱福身告退,退到门口,才打开殿门走出去。
殿中,皇帝和皇后对视了一眼,都有些迷惑,母后怎跟她说这些?本是要问她冒犯太傅的罪,现在没问罪不说,还要赏赐她的儿子。
斯年的病都没治好,这么快就赏赐,会使她越发目中无人。
“母后,您何故要见她的儿子?她的身份有可疑吗?”皇帝问道。
皇太后眸光却还看着渐渐下石阶的程萱,听得皇帝问,收敛了心神,“见她儿子,自是为了羁住她,让她好生为斯年治病。”
“料她没有胆子伤害斯年。”皇帝道。
“嗯,哀家不喜欢让事情脱离掌控,斯年的安危,丝毫不能冒险。”
“朕不喜她,竟连当朝太傅都敢动手,放她在斯年身边,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皇帝还是对冷随安保留了意见,今日亲自见她,也想看看她到底是什么人,他不能让斯年落入那些野心勃勃之人的手中。
一见之下,更是不喜,身为女子竟如此狂妄。
皇太后道:“太傅不可冒犯吗?皇帝就真觉得太傅对太子忠心耿耿?那卢良媛,真把斯年视作亲生?”
皇帝道:“母后,太傅对朝廷忠心耿耿是不容怀疑的,纵近年有些偏激,也是为了太子好,至于卢良媛,朕见了数次,是个懂得规矩的人,而且阿翼身边总要有个人才行啊,程萱已经死了,还能如何?他日后是要当皇帝的,后宫总不能没人。”
皇太后语重心长地道:“皇帝,有时候坐在高位之上,听了那些奉承的话,难免会耳目不善,太傅对朝廷忠心耿耿,哀家不怀疑,但会否有什么别的心思,难说,太子足够优秀,但他这一年在你面前说过太子半句好话吗?只怕说的都是不好的吧?满朝文武,不缺对朝廷忠心耿耿的肱骨之臣,但太傅只需要对太子忠心就好。”
皇帝虽不认同,但母后的话,他素来不敢反驳,只得应声,“是!”
“母后,”皇后心细,想起了方才皇太后的问话,便问道,“为何在冷随安面前提起程萱的事?虽说这是外头传的话,但臣妾听了,心里实在难受,若不是她,阿翼如今还不良于行,冷镇桓依旧为祸朝廷。”
皇太后道:“哀家只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若她也如外人一样说程萱,则她对程萱之子,会有什么好心?”
“原来如此。”皇后释然。
但这话,能瞒得过皇后,皇帝却不大信。
毕竟,不管斯年的母亲是谁,但他的父亲是当今太子,冷随安只是一介民间大夫,纵有名望又能如何?敢伤了皇孙不成?
但既然母后关注此事,想必斯年不会再受委屈,经过今日的警告,冷随安大概也不敢再对太傅无礼,也算是给了太傅一个交代。
皇太后道:“哀家始终不喜卢良媛,她并未按照之前所说的那样照顾斯年,哀家再观察她一段日子,如若不行,哀家把她休出去。”
说完,皇太后便起身走了。
皇后急忙站起来搀扶,送出门口去交给宫人。
皇帝听了这话却是头痛得很,他实在不明白母后为何不喜欢卢良媛,他瞧着还不错,斯年对她也没有抵触的情绪,日子有功,或许再过一两年,她和斯年便如亲生母子一样了。
而且,他深信太傅教出来的孙女,必定是格外优秀的。
程萱回到东宫,卫大人就在外头张望,看到她回来立马上前问道:“如何?皇后娘娘说了什么?”
程萱道:“是问卢太傅的事,皇太后和皇上也在,我按照殿下的吩咐,把那天说的话都说了。”
“皇上和太后也在啊?”卫大人有些吃惊,“看来,卢太傅这一状,告得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