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慕绵不止一次想过被谢时蕴拒绝后他会说的话。

却从没有想过，他甚至不愿承认那份感情是爱！

时间点点划过，手中牛奶变得冰凉。

腥气一点点冲进鼻腔，刺的慕绵想哭。

她想强迫自己笑，以免泪流下来更像讨不到糖的小孩。

可脸上肌肉却僵硬的难以调度，最后她放弃了。

慕绵声音沙哑：“你凭什么这么说？”

语气是她少有的尖锐，更遑论是在谢时蕴面前。

可她忘了，谢时蕴是律师，首屈一指的律师。

他几乎是列举了他们之间所有的回忆，用尽一切单薄的词汇，给她的这份感情做一个审判。

谢时蕴冷声决断：“你对我，只是亦父亦友的亲情！”

客厅吊灯的光冷白。

谢时蕴言之凿凿，有那么一瞬间，就连慕绵都被说动。

“是啊，要是亲情该多好？”

她轻喃着，眼眶变得湿润。

她也挣扎过，也尝试过，她也想过如果自己只是把谢时蕴当小叔该多好！

可她做不到！

于她而言，谢时蕴就像是一个黑洞，吸引着她一步一步深陷。

“可我对你不仅仅是这些。”

“我想牵你的手，十指紧扣，我想抱你，不留缝隙，我也想亲吻你，和你做更亲密的事，我甚至想过我们的婚礼……”

慕绵将牛奶放在茶几上，起身一步步走到谢时蕴身前蹲下，与他平视。

“这些事，我只想和你做。”

“谢时蕴，就算你不喜欢我，也别否认我对你的爱。”

“小叔，我其实也还不错的，你能不能也喜欢喜欢我？”

话说到这儿，慕绵声音中带着哭意。

谢时蕴面色没有半分动容：“不能。”

说完，他站起身，长腿迈向一旁，越过慕绵朝外走去。

脚步声渐远，紧接着响起的是砰然关和的大门声。

慕绵缓缓转头，望着紧闭的门，眼泪终究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黑暗，静悄悄的侵袭了客厅。

慕绵孤身一人在沙发上窝了整夜，摆在茶几上的手机也没亮起。

直至第二天。

朝阳升起，阳光从窗探进来。

她摸过手机，上面的时间刚刚跳到上午9：00。

十年，这是第一次谢时蕴没有回家吃早饭。

慕绵紧了紧抓着手机的手，心里有道声音叫嚣着拖着她下坠。

“你看啊慕绵，因为你谢时蕴有家不能回，他把不喜欢说的那么明白你却非要死缠烂打！”

“他照顾了你十年，你就是这么恩将仇报的？”

……

不是，我没有！

慕绵在心里嘶喊着，颤抖的手拨通了谢时蕴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久到慕绵几乎绝望，才被接起。

那头男人声音依旧淡漠：“有事？”

慕绵握着手机的指骨用力到青白：“小叔，你怎么还没回来？”

她内心祈祷，希望谢时蕴是因为忙，是真的回不来，和她无关！

甚至还在期待他说现在就回来。

这样她就能欺骗自己。

可最后，电话那头只传来谢时蕴淡淡一句：“等你找到工作搬走，我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