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娇呼在屋里响彻,守在外头的丫鬟顿时红透了小脸,今儿是王爷和王妃的大婚之夜,不想这两位主儿竟这般猴急,王爷才进房里就……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未经人事的大姑娘不敢再往下听,连忙招呼了同伴一齐离开,不想此时的屋内,却并不像她们所想象的一般。
“说,嫣儿在哪里?”一身红衣的箫晚忱进屋之后本该手持喜称掀开新娘的红盖头的,可他却将屋里候着的喜婆赶了出去,门才被掩上,床榻上坐着的新娘就被一把推倒在床上,一柄冰冷的长剑直指她的喉咙。
红盖头被这用力一推而散落下来,却又被头上的发冠挂住,只堪堪露出沈乔楚半张脸来,箫晚忱看着那艳红的唇一开一合,轻声回话,“妾身没有。”
“若不是你绑走了嫣儿,她又如何会消失不见?”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箫晚忱只觉得一股怒意从心底滋生,肆意蔓延而上,直冲脑门,恨不得当场挥剑杀了这毒妇才好!
“妾身为何要绑走她?”被迫躺在床榻上的沈乔楚动弹不得,夹在颈间的长剑已然割破了她细嫩的皮肤,触及空气后微微刺痛的感觉提醒着她要谨慎说话,不好再得罪这个已经失了神志的、她的夫君,可开了口却只想扯着嘴角冷笑,好容易强压下来,却只发出了这么一句冷言冷语。
“你还不承认!”对方对她这个回答很是不满意,“若不是你,还会有谁想要嫣儿去死!你这毒妇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为何还不肯放过嫣儿!”
被盖住半张脸,箫晚忱不能看见她的眼睛,却能清晰地看到那张暴露在红盖头之外的红唇慢慢勾勒出一个讽刺的笑意来,“她还不值得妾身动手。”
“沈乔楚!”箫晚忱低吼出声,丢开长剑单膝跪上床榻,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指尖不断用力收缩,沈乔楚因为窒息而加快滚动着的喉咙在他虎口处一上一下地蹭着,原本白皙的脸蛋因为无法顺畅呼吸而开始涨起红色,被手指死死扣住的脖颈却展露着异样的白。
还有伤口,那道被长剑划开的伤口正因为被施加外力而正往外冒着鲜血,血色染上了箫晚忱的长指,从他的指缝中露出一抹红来。
这样的色差给了箫晚忱极大的快感,想到这是从沈乔楚身上流出来的血,就更让他觉得血脉沸腾,他恨不得就这么一把掐死这个毒妇,掐死她,自己就能给嫣儿报仇,掐死她,自己就再也不必瞧见这张令人厌恶的脸!若不是因为她,今日嫁入王府的就该是嫣儿,他该同他的嫣儿一块幸幸福福的生活在一起,而不是现在这样,她坐在属于嫣儿的喜床上,而他的嫣儿却不知所踪!
沈乔楚已经无法呼吸。
今日本该是她的新婚之夜,这会子正是吉时,她该同她的夫君一同饮下合卺酒,在喜婆的一句句美好的唱词祝福下共赴巫山,可如今看来,她的夫君倒是更愿意送她直赴黄泉。
眼角被逼落的泪滑过皮肤没入发间。
“王爷!”屋外响起小厮的声音,“找到嫣儿姑娘了,只是伤势颇重,王爷可要去看看?”
脖颈间的力道被完全撤去,沈乔楚在连连咳嗽之间,隐约能听到那人起身时撂下的一句狠话,“若是嫣儿有事,我定要你陪葬!”
匆忙离去的男人只留给沈乔楚一片翻飞衣袂的残影。
屋内回归静谧,只余下沈乔楚痛苦的咳嗽声。
还不待她缓过那阵,门外又进来几个老嬷嬷,手持长棍并不怎么恭敬地对尚在咳嗽的沈乔楚行了一礼,“王妃,王爷交代了,要杖责您以示惩戒,王妃请吧。”
被系上红绸的手捂上了自己的脖子,貌美的王妃坐起身来,被泪水打湿的长发贴在耳畔,被彻底掀开的盖头再也掩饰不住她那双灵动清澈的双眸。
侯在门边的老嬷嬷们对上了那双眼。
……
林清勉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连续值了两个夜班,就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手术台旁,本以为只是寻常的精神不足体力不支,睡一觉醒过来就会好,不想这一苏醒,却是身着大红喜服趴在长凳上受罚!
臀肉上传来的痛感直逼她的大脑,还有脖子,似乎也有些隐隐发痛,抬眼望去,面前却是古色古香的装潢,前头站着和身旁按着自己的人,都是身穿布衣做古装打扮的老嬷嬷。
痛感让林清勉彻底失去了思索现状的能力,喉间的疼痛感让她又难以发出声音来,伸出去手要抓住什么,却只能见到手腕上系着的红绸,红绸底下还拖着一个巨大的同心结。
不是,这是拍戏还是穿越?要不要这么倒霉,上来就弄了这么一个要死不死的角色!
她还在迷糊,脑海中却响起一把带着电流声的冰冷嗓音,“医疗空间已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