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有些得意时,几丝黑气从窗外和门缝中挤进来,纪轻转头看去,就瞧见这些黑气向她涌来。
纪轻一眼看出这些黑气是她这些年从四处收集来的恶灵。
纪轻的表情瞬间冷凝,还不等她反应,黑气不断的从门窗的缝隙中钻进来。
竟然这么多邪气。
这些恶灵不管哪一个曾经都是邪霸一方的存在,好不容易被她收服了,如何能甘心,现在被人放出来,只怕是恨不能生吞活剥了她。
纪轻撑起身体,手摸向枕头,她一般会放些符咒在那,可这次,她什么都没有摸到。
纪轻又伸手摸向床边,那里会放着她收服恶灵的法器。
她的手再次摸了一个空。
“管家!”
“管家!”
外面无人应答。
纪轻忽地笑了起来,她撑起身体,一派轻松地看向纪言。
“你在我手下做事多年,最是妥帖谨慎,是我乱了阵脚。”如今纪言要害她性命,当然不给她机会翻身。
只是一碗要命的药还不够?还布置这些!
可恨她这段时日一点都没有察觉。
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黑气,纪轻脸色越发惨白,疼痛和紧张让她连故作“轻松”都困难。
她不想自己任这群鬼怪宰割。
纪轻伸手抽出插在头上的发簪,屏住呼吸飞快地在空中画了一道符,紧接着把发簪狠狠地插入自己的脖颈中。
“纪轻!”纪言大骇,急忙奔上前。
纪轻这一动作太快,不等纪言阻止,冰冷的发簪已经刺破纪轻白嫩的皮肤,一道热血喷洒出来,溅了纪言一身,纪言的身体不由得微颤。
他洁白出尘的衣服染上纪轻的鲜血,如雪中梅开的盛景。
夺目而耀眼。
纪言没想到纪轻如此决绝,她不是最爱惜自己性命的吗?
本来像是要跳出胸腔的心脏,像是被人重重的击了一拳,突然间没了生气。
伴随着喷洒出的热血,纪轻的身体缓缓倒在床上。
纪言一僵,习惯地想上前去。
才迈出一步,便看见已有恶灵趴在她身体上吸食新鲜的血液,他顿时止住脚步,猛的回神:他在做什么?
他拂袖转身,不想看到这恶鬼扑食的一幕。
哪怕这些鬼魂食的是他天天相伴的枕边人。
在众魂抢夺纪轻躯体的时候,纪轻的魂魄飘了出来,她恨恨地望了负手而立的男人一眼,男人相貌绝美,即便满身是血,形容狼狈,可他站在那里,就是一副画。
反观他的身后如同地狱般的画面,她本来绝色鲜活的面容因被众魂吸食,身体瞬间变得如同老尸。
纪轻不敢留恋此地面,对如此多的恶魂,她这个新魂如何是他们的对手,她咬牙抽回目光,立即朝门口处飘去。
可笑她算天算地算人算命,终究没有算出枕边人的别有用心,没有算出自己今日难逃一死。
纪轻心头暗暗发誓:只要她纪轻重返人间,她必定要他饱受今日之折磨和屈辱,为她和孩子报仇。
才挨到门,她的魂魄就被一阵金光弹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