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想在死前，給我爸爸和我弟弟江禾留下一條後路。
所以，許茗嫣讓我做什麼，我都會做。
可當我答應許茗嫣後，她的臉色卻沉了下來：“沈醫生，以前我真是高看你了，你比那些賣的，還賤。”
我踉跄着從沙發上起身，看向她那張冰冷的臉，聲音沙啞：“多虧了許總您的栽培。”
這十年來，我經常會想，如果我沒有給甯兆川做手術，如果我不曾認識許茗嫣，我的生活是不是會很幸福。
我應該會找一個喜歡的人結婚，生一個可愛的女兒，一家三口，平淡幸福。
我的弟弟應該會找到一個不錯的工作，娶妻生子。
我的爸媽應該可以頤養天年
可惜，沒有如果。
晚上，許茗嫣帶我來到了一個包廂。
她指着包廂裡四個年紀五六十歲的女人，對我說：“她們都是張小姐，你今夜的服務對象。”
我不敢置信的看向她：“你不是說一個人嗎？”
許茗嫣朝我笑了笑，聲音像是藏了冰：“我隻說讓你陪地産集團的張小姐睡覺，可沒說是陪一位張小姐睡。”
我的呼吸一窒，許久才回過神來，輕聲道。
“好，我知道了。”
我一步步往前走，在進入包廂前，我回頭看向許茗嫣，一字一句。
“許茗嫣，其實你心裡很清楚，十年前甯兆川的心髒手術沒有問題。他的手術很成功，根本沒有什麼并發症，我今天走的這條路，都是你逼我的。”
說完，我毫不猶豫走進了包廂。
門被重重的關上。
許茗嫣怔愣了一瞬。
緊跟着，她就聽到包廂裡面傳來桌椅碰撞，物品砸落的聲音。
保镖走上前尋問他：“許總，要不要進去看看？今天找的這四個女人下手沒輕重，都是圈子裡出了名的變态，别把人給玩死了。”
許茗嫣隻回了一句：他活該被玩死。”
而後，她轉身離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包廂的門才被再次打開。
我渾身是血的蜷縮在角落，就看到許茗嫣沉着臉一步步走進包廂。
四個女人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而我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蒼白幹裂的唇輕啟。
“許總，别忘了幫我給我弟和爸繳住院和醫療費，謝謝。”
說完，我顫顫巍巍的離開了包廂。
說完，我顫顫巍巍的離開了包廂。
初秋的風很冷，但是我的心更冷。
我剛到路邊，一股子腥鹹的液體從嗓子裡湧出，落到地上殷紅一片。
我眼前有些恍惚，愣神的時候，突然一道男聲在身後響起。
“沈少欽？”
聽着熟悉的聲音，我回頭看去，就見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停在不遠處，一道清冷欣長的身影從車上下來。
是我的師弟，蔣之。
蔣之的身後，保時捷副駕駛座上坐的是，身着黑色西裝，穩重得體的甯兆川。
我還沒反應過來，蔣之蹙眉問我：“沈少欽，你怎麼吐血了？”
蔣之是我導師收的最後一個學生，是我最小的師弟。
十多年前，導師年紀大了身體不好，所以很多實操上的東西都是我教他。
蔣之曾說過，我永遠都是他最敬重的大師哥。
可他現在為了甯兆川，連一聲師哥都不肯喊我了。
“生病了。”我平靜的回。
不遠處的甯兆川這時開口。
“沈師哥，快上車吧，我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小病拖成大病就不好了。”
我擡手擦幹嘴角的血漬：“不用了。”
“沈師哥，你是不是因為昨天晚上茗嫣讓你給我下跪道歉的事，生我氣？”
“可十年前，本來就是你害我出現術後反應差點沒了命，隻不過讓你跪下道歉，難道不應該嗎？”
聽到這話，我再也忍不住出聲質問他。
“甯兆川，一個微創手術哪兒來什麼後遺症，當年所有人都說你死了，說我是殺人兇手，可你現在好端端站在我面前，應該是你給我道歉！”
甯兆川還沒說話，蔣之一把将我推開。
“沈少欽，你有病就去治！有哪個男人會用自己的命和終身幸福來陷害你？”
“我這十年都在美國照顧兆川，他有沒有後遺症，我比你清楚。”
“你有什麼資格怪兆川？像你這樣惡心的人，就不配當醫生！”
說完，他轉身回到車上：“兆川，我們走吧，這種沒道德的人是死是活，與我們無關。”
我看着保時捷遠去，眼前突然一黑，隻聽“砰”的一聲！
是頭砸在地面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