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瀾你來啦？他們男生就是亂幫忙，我都說了不用他們來了，你看他們三個圍在這里多礙事。」   

江越吹了聲口哨：「我們不來，你一個人笨手笨腳的怎麼搞定？」 

楚杳杳親昵地挽住我的手：「有小瀾幫我呀，小瀾，你看我今天的舞裙好看嗎？妝容會不會有點艷了？」 

周野嗤笑一聲：「她會看什麼？你看她今天穿的樣子，簡直一個丑小鴨。」 

鏡子里我穿著一身黑色運動服，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看起來確實灰頭土臉。 

「好看，不艷，你這樣很好看。」我慢吞吞地說道。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女孩子呢！」

楚杳杳佯裝生氣地斥責了周野一句，「小瀾——小瀾打扮一下一定很好看的，小瀾我們不理他！」   

周野站直了身體，瞥了ƭū⁹我一眼，嘲諷道： 

「本來就是丑八怪，她哪兒有你好看？化了妝也會丑得要命。

「周野——」楚杳杳不悅。 

江越見狀拍了周野一下打圓場，「行了，今天杳杳表演，你安生點，別給杳杳添麻煩。」 

周野連忙向楚杳杳討饒，楚杳杳被他逗笑了。

話題又被扯開了。 

我和楚杳杳家的造型師幫她打理髮型、補妝，聽著他們四個討論要去哪里過暑假。   

她的裙擺有道壓痕，我下意識想伸手給她捋平—— 

「啪！」 

楚杳杳尖叫一聲，我手背瞬間紅腫一片！

「你別碰！」 

那三個人的聲音立刻停下了。

宋言川瞬間站起來趕到楚杳杳面前，皺眉問我：「怎麼了？」 

楚杳杳似乎被嚇到了。   

周野和江越也圍了上來，面色不善地盯著我。 

被三人小心圍在中間的楚杳杳蹙眉抬眼看向我： 

「這條裙子的材質是很嬌貴的，很容易弄皺留印子，你不要亂摸，可以麼？」

我急忙解釋：「那里剛才有道——」 

楚杳杳皺了下眉，「我知道你可能只是想摸一下看看，但是這條裙子是阿川費了很大勁插隊讓大師定做的，對我一會兒的表演很重要。」

我沉默一瞬，「抱歉。」

周野瞥我一眼，沒好氣地跟楚杳杳抱怨：   

「我就說她笨手笨腳的，她這個下等女又沒見過好東西，你這麼貴的裙子被她弄壞了怎麼辦？」 

宋言川看了我一眼，「杳杳的衣服有專人負責整理，以后碰她東西之前都問一下她。」 

江越直接把我趕去一旁，「杳杳喊你來是讓你幫忙弄一下道具，你跟那個老師去記一下流程，沒事別往這邊來。」

我蹲在角落里心不在焉地記著流程，隨意往那邊看了一眼。 

看來我剛才的小插曲已經過去了，我看見他們不知又說了什麼，逗得楚杳杳又笑了起來。

校慶表演開始后，那幾個少爺坐在前排等著看楚杳杳跳舞。

第5章

但我只能待在后臺落滿灰塵的道具間，看著屏幕里舞臺上的畫面。   

很快到了楚杳杳上場。 

隨著她翩然若蝴蝶般出現，整個禮堂一靜，臺下的同學們下一秒紛紛拿起手機錄像拍照。 

舞臺上的楚杳杳仿佛芍藥花仙，肢體靈動柔婉，翩若驚鴻。配合布景美若仙境。 

就在舞蹈快要結束時，我按照流程放完了所有道具準備回家。

卻突然聽見一聲刺耳的尖叫！ 

外面騷動起來，我皺了下眉，又快速折返回去。

楚杳杳痛苦地倒在臺上，臉色慘白，腳邊滾落著我從來沒見過的道具！   

我一驚，連忙跑過去要扶起她。 

卻被瘋了一樣沖上來的宋言川用力推開！ 

我直接被他推倒，腦袋重重磕在木質架子邊的尖銳角上！

眼前一黑，最后看到的是宋言川抱起楚杳杳決然離開的背影。 

我聽見沒搶過宋言川的周野憤怒的聲音。 

「是誰負責道具的！這個破球哪兒冒出來的？！」

旁邊被他逼問的同學嚇了一跳，顫顫巍巍地指向我：   

「是林同學負責楚杳杳節目的道具的……」 

周野雙眼猩紅地朝我走來，一把拽起倒在地上的我，「林聽瀾你別以為裝死就能躲過去，我非弄死你不可——」 

旁邊的同學們忽然驚聲尖叫起來：

「血——！她腦袋流血了……！！」 

6

「血？什麼血？」周野眉頭擰起，下意識摸向她腦后。 

手上的鮮血觸目驚心。   

周野的臉都白了，對不斷圍上來的人群吼了一聲：「都圍上來干什麼！！打 120——快打 120！！！！」 

周野嗓音顫抖，去按她人中：「林聽瀾？林聽瀾！」

「你別晃了白癡！」江越扒開人群擠了進來，摸了摸還有氣，皺眉道：「真暈過去了，快送醫院。」 

人群慌亂起來，說著出人命了，禮堂鬧作一團。 

校醫抬著擔架趕了過來，把圍著的人都趕開，「快！按壓止血！」

「把她抬上去，等不了救護車了，必須立刻送醫院！」

學校配有用于緊急情況的專業急救設備，距離最近的醫院只有十多分鐘的車程。   

林聽瀾被抬上了學校的醫護車。 

周野和江越同幾個領導老師也上了車，校醫忙著摁壓止血，皺著眉說情況可能不好。 

兩人一路緊隨其后，周野心驚膽戰地目送林聽瀾被推進搶救室。

江越把他拉到一旁，給緊急喊來的醫生們讓開位置。 

「人又不是你推的，你慌什麼。」

江越Ťū⁷盯著急診室亮起的燈，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