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傅媽媽,對不起。”
她的聲音撞在空蕩的祠堂裡,“我沒能等到他回***。”
說完,蘇燼雪***也不回的從傅家離開。
國際機場的安檢口前,蘇燼雪摘下臉上的遮陽帽。
右臉的疤痕從耳際蜿蜒到下颌,像條巨大的蜈蚣。
值機小姐接過護照時,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但很快恢複職業微笑:“蘇小姐,您的航班還有三十分鐘登機。”
***在口袋裡震動,陌生号碼發來條彩信。
點開是段監控截圖:傅嶼臣站在空蕩蕩的衣帽間裡,掌心握着她遺漏的星星吊墜,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她删掉信息,拉黑号碼,但卻錯過了監控的後半段。
畫面中,傅嶼臣突然捂着心口,嘴裡吐出一抹嫣紅,身子晃晃倒地的瞬間,一張泛黃的診斷報告從他口袋滑落。
那是他僞造的“***摘除手術同意書”。
墨迹被鮮血暈開,露出底下真正的診斷報告:【患者蘇燼雪,先天性心髒病,建議盡早進行換心手術】。
傅嶼臣将診斷報告緊緊攥住,冷峻的臉上閃過一抹滿足的笑。
“燼雪,忘記我,好好過自己的生活”
三萬英尺的高空上,蘇燼雪望着窗外的星光。
那些曾被他買下的星星,終究還是屬于宇宙的。
飛機穿越雲層的瞬間,她摸向心口,那裡不再有疼痛,隻有一片寂靜的星空。
傅嶼臣,這一次,我要去尋找屬于自己的光。
傅嶼臣被管家發現後,緊急送到了醫院。
icu的病床上,他指尖夾着監測心跳的夾子,像極了三年前蘇燼雪白血病住院時的模樣。
喉管裡插着的呼吸管讓他無法說話,隻能聽見傅清璃的聲音從監護儀的雜音中穿透而來。
她穿着那件蘇燼雪眼熟的香奈兒套裝,指尖撫過他手背時,他下意識想要避開,卻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
“嶼臣哥,蘇燼雪已經出國了。”
傅清璃的聲音帶着壓抑的興奮,鑽戒在白熾燈下折射出璀璨的光。
“現在她再也不會打擾我們了,你能不能開始愛我?”
傅嶼臣的瞳孔微微收縮。
傅嶼臣的瞳孔微微收縮。
記憶回到三年前在醫院拿到漸凍症診斷書的那天。
醫生說,這種病會逐漸侵蝕運動神經,直到患者無法呼吸、無法吞咽,最終在清醒中痛苦死去。
他不能讓蘇燼雪看着他變成那樣。
所以他策劃了那場“失憶”的戲碼,并且故意讓傅清璃接近,甚至默許她在婚禮上散布“摘除***”的謠言。
他記得蘇燼雪在婚禮當晚的眼淚,落在他手背上時,比漸凍症的冰還要涼。
“你知道嗎?”傅清璃湊近他耳邊,“她走的時候将你給她的東西全部賣掉,她已經不愛你了。”
監測心率的儀器發出規律的“嘀嗒”聲。
傅嶼臣想起蘇燼雪被拍賣那天,他坐在拍賣會場,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才能忍住沖上去的沖動。
一元起拍的價格像把刀,剜着他的心。
可他隻能用最狠的眼神看着她,看她蜷縮在籠子裡的樣子,看她臉上被蓋上象征恥辱的紅章烙印。
直到後來在電梯事故中,他看見她腹部插着鋼筋,血浸透了白裙。
那一刻他幾乎想撕碎自己精心布置的局。
但他不能,他必須讓她恨他,必須讓她在他徹底變成累贅前離開。
“其實你根本不用這麼折磨自己。”
傅清璃的指尖劃過他胸前的監護儀導線,“我比她更愛你,我可以照顧你到最後一刻”
傅嶼臣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喉管裡的痰鳴聲混着儀器的警報聲,震得人心慌。
傅清璃慌了神,慌亂的呼叫醫生。
等清理完呼吸道,病房裡隻剩下他們兩人時,傅嶼臣用盡全力轉動眼球,看向床***櫃上的相框。
那是他最為珍視的照片。
蘇燼雪站在旋轉木馬前,發梢沾着煙花的碎屑,他的手搭在她肩上,背後是永不熄滅的人造星光。
“我們不可能的。”他終于能發出沙啞的氣音,“我對燼雪的愛,從不是戲。”
傅清璃瞬間愣住,淚水浸濕她精緻的妝容,她聲嘶力竭的質問:“為什麼?為什麼她都出國了你還是不肯接受我?”
點滴管裡的***一滴一滴落下,像極了蘇燼雪在婚禮上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