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如今……是君。”

盛景明眉目一冷。

两人如今的关系就像绷紧的弦，轻轻一扯就会断裂。

他本以为提及旧事，谢怀仪能记起那些美好曾经，他们的关系也能缓和一二。

却不想她竟是如此冷淡，疏离！

种种旖旎皆数消失，盛景明不由生出一团怒火。

“也是，谢将军志在上阵杀敌，为大庸百姓战神，此番为我更衣，还是太委屈你了！”

吐出这句后，盛景明心头怒气仍平息：“只可惜，你当日自戕，如今右手已无法恢复以往。”

“你再也拿不起剑了！”

话落，谢怀仪一怔，随即了然。

怪不得这几日她试着用右手拿东西，却总是使不上力。

原来……已经废了！

谢怀仪眼神复杂，半晌才看向盛景明：“这不是陛下所愿吗？”

盛景明喉间一哽，看了谢怀仪好久，拂袖道：“谢怀仪御前失仪，在殿前跪到醒悟为止。”

随后便转身走向了床榻。

眼见着床幔落下，谢怀仪没有一丝迟钝，转头走向门外。

双腿一曲，便跪在那凌冽晚风之中。

往事如烟，熏着黎明更加光亮。

整整一夜，盛景明未合眼，也未等到谢怀仪的服软。

眼看着到了早朝时间，盛景明一身黑金踏着天边将将升起的鱼肚白走出清和宫。

入眼便看见谢怀仪不知何时倒在殿前的倩影。

她脸色苍白如熟宣，已然进气少出气多。

清晨雾气飘散。

谢怀仪就那么躺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无声无息，好像下一秒便要消亡……

第十六章

“谢怀仪！”

盛景明心乱如麻，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谢怀仪抱起。

面色低沉似要凝水，将她放在龙榻之上的动作却轻柔。

盛景明欲伸手触碰她苍白面容，可手伸到一半，又停下了。

他看着谢怀仪苍白的面色，最后还是叫来了贴身太监：“李福安，命太医照顾好她。”

话落，他抬脚走向殿外。

李福安躬身望着他背影，只看出了满身的落寞与寂寥。

日上枝头。

谢怀仪是被喉间的咳嗽扰醒的。

刚睁眼，满目轩黄映入眼帘。

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她抬头望去。

只见李福安端着碗向她走来：“姑娘，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