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好。”白旨欣礼貌性地轻轻点了点头，“我叫白旨欣。”“你也是波然老师的学生吗？”他眯起眼，又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啊？嗯，是啊……”“哦~”李恩重复着他的名字。可恶！这微颤的尾音，他这个样子，总像是知道什么了一样，哼，阴晴不定的，吓死个人。“我听过你的名字。”他好像忽然想起来似的，微微歪了歪头。“是吗？”白旨欣直视着他，眼神变得锐利而警惕了起来，像把尖刀，仿佛下一秒就要刺向眼前的人，“你知道，什么？”我的身份？还是我来此的目的？或者……更多？空气冷了下来，两人的目光始终无声地在对峙。他眉毛轻皱，这傲人的身高总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令人莫名感到有点压迫。他忽然笑了起来：“开个玩笑，放松点，别太较真。”这笑真是诡异而让人胆寒，只会让白旨欣对他的怀疑不减反增。“我有一个朋友，也是波然老师的学生，在407号室，你们可以认识一下。”李恩看着他。等等，407？不会吧？白旨欣怔怔地抬头。目光看向对面的木棕色门牌，上面清晰的刻着“407”有够巧的。李恩跨过步子，走到门前敲门：“喂，小鱼？”门打开了，那人头发软软的，个子不高，177左右，抬头看看他，随后微微一笑：“干什么？”“一个新朋友，自我介绍一下吧。”李恩拍拍他的肩，轻推了他一下。“你好，鱼小致。”“你好，白旨欣。”沉默……嗯？没了？喂，两个话题终结者是吧？“呃，我们去找波然老师吧。”李恩插了一句，打破了这该死尴尬的气氛。鱼小致面无表情地走到李恩身边，白旨欣则跟在他们后面。他俩感情似乎很好，但仔细点便能发现，他们之间总是保持着一段距离。或近，或远，却总不能挨在一起……他们步行了大概五六分钟，就到了工作室。一进门就看见了椅子上坐着的波然，他应该是早到了，正用墨笔在白板上画图，他是那么专注，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如果他总是那么没有防备，对于任何人都那么信任的话，倒也方便下手。“老师？”波然慢慢站起身来，他满目柔情，像最平静的，又最汹涌海水，但是他却总是不笑。工作室不像实验室里一样暗，因为实验的东西有些是不能遇到阳光的，但工作室不一样，很明亮，有巨大的一排玻璃窗。阳光透进来，不热也不烈，只是静静地撒下来，像秋天的最深处怀念。一个下午很快过去了，波然很有耐心，他总是那么冷静自制，不知不觉间，影子渐渐拉长了，天色也暗了下来。今天没有任何关于波然的新发现，也许改天要找他单独出来。大家告别后，一起回去，但刚走没几步，李恩就停了下来。“小鱼呢？”他急忙回头看了看。此刻，凉风刺骨，万籁俱静，虽说天还未黑，但，就是这样将黑未黑的诡异气氛，让看得一切好像都不太真实。李恩有些担心，他微微咬着嘴唇，无奈地拧眉，顿了一下，他缓缓收回目光，低声道：“别管他。”说完就自顾自地走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这一次，五分钟的路程，他却走了十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