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时,避子汤送到了沈语淑的面前。她凝着那黑色的药汁,端了起来。入口丝丝甜味,沈语淑却觉得那是她喝过最苦的药。天色微明时,避子汤送到了沈语淑的面前。她凝着那黑色的药汁,端了起来。入口丝丝甜味,沈语淑却觉得那是她喝过最苦的药。宫人收了碗:“皇上真是看重娘娘,连一碗安神药都要亲自吩咐御医呢。”沈语淑喉间涌起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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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明时,避子汤送到了沈语淑的面前。
她凝着那黑色的药汁,端了起来。
入口丝丝甜味,沈语淑却觉得那是她喝过最苦的药。
宫人收了碗:“皇上真是看重娘娘,连一碗安神药都要亲自吩咐御医呢。”
沈语淑喉间涌起腥意:“是啊……真好……”
屏退了下人,沈语淑倒在了榻上,暗中招来太医。
太医把完脉,眉头紧锁:“娘娘,您忧思过度,身子早已油尽灯枯……”
沈语淑心已了然,缓缓闭上眼。
“皇上事务繁杂,不必告诉他。”
“是。”
这一病就病了一个月。
裴泽霄再未踏进过凤藻宫。
沈语淑也总是盼着他来,又不盼着他来。
云枝十分不忿地数着裴泽霄如今有多宠爱乌兰绮。
沈语淑捂住嘴将剧烈的咳嗽压住:“皇上刚登基两年,边疆不稳,宠幸乌兰公主也是为了大裴安定。”
她还是忍不住为他辩解。
这时,宫人大声唱喏:“乌兰公主到!”
乌兰绮走了进来:“请娘娘安。”
“不必多礼。”
沈语淑这些日子虽然病着,却还是亲自操持乌兰绮入宫的事宜。
因此乌兰绮很喜欢往凤藻宫跑。
时间长了,她们感情越来越深,说了很多心里话。
“娘娘,唯有你是这宫里对我最好的人了。”
乌兰绮坐在沈语淑身侧,由衷地说:“其他的人因我是异族,都不喜欢我,我想回丘兹了。”
沈语淑苦笑了一下。
因为她是皇后,她只能贤良淑德。
“你如今皇上的心尖宠,难免有些风言风语,你不必理会。”
乌兰绮看向沈语淑:“你是皇上的结发妻子,为什么他不宠着你呢?”
沈语淑心口一刺,哑口无言。
裴泽霄对她的冷漠和疏离,连这个入宫短短一月的异族公主都看出来了。
乌兰绮像是注意她的失落,忙道歉:“是我失言了。”
沈语淑淡淡笑着:“无碍。”
可这话还是在心里扎了根,每每触及都是疼。
转眼到了深秋。
她身体愈发消瘦下去,整晚地咳嗽。
几日后,太医给她请脉时,顺嘴提了一句裴泽霄最近有些不思饮食。
沈语淑便想去御花园采些桂花,给裴泽霄做桂花糕。
还没走近,就听到了乌兰绮的声音:“寒哥哥,我想要最上面那株花。”
裴泽霄温柔回应:“好,我给你摘。”
沈语淑心口像是被利刃洞穿,闷声咳嗽起来。
当年大婚之夜,裴泽霄拉着她的手,“王爷给别人叫,我只是你一个人的寒哥哥,可好?”
这才几年……
那边,裴泽霄无意中侧头,正好看到了脸色苍白的沈语淑。
四目相对。
裴泽霄顿住片刻,朝着她走近:“身体还没好,怎么过来了?”
沈语淑屈身敛眸,假装不在意他们方才的温柔。
“臣妾打扰皇上雅兴了。”
裴泽霄伸手将她扶起:“朕听说你最近和绮儿相处融洽,越发有皇后气度。”
沈语淑勉强笑道:“这是臣妾应该做的。”
不远处的乌兰绮正笑着和宫女玩闹。
裴泽霄看过去,眉目间满是宠溺:“再过不久,朕打算封绮儿为妃,皇后觉得如何?”
入宫不过几个月便封妃,从未有过的荣宠……
倒是真的对她动了真心。
沈语淑喉头哽咽:“皇上想给个什么封号?”
裴泽霄思忖片刻:“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便封为盈妃。”
沈语淑呼吸一窒。
这句诗,是大婚时裴泽霄写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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