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生言宿醉醒来，头疼欲裂。

手边没有宋曼的温度，才想起来她昨晚是赌气住到次卧去了。

此时次卧没人，被子叠的整整齐齐。

楼下也没人，早餐热腾腾盖在餐桌上，信箱里的早报已经取了回来，端正地摆在茶几上。

吴妈休假了，所以这些只能是宋曼做的。

傅生言看了一眼沙发上拆开的包装袋，玫红色的爱马仕已经被拿了出来。

傅生言唇角微微一扬，就知道这女人昨晚只是闹小脾气。

早上见了礼物，大概也就气消了。傅生言觉得自己看女人很准。宋曼这样的，捏圆捏扁，最是好哄。

他拿起一块吐司，嚼了几口。

然后来到沙发上坐下，准备看看今天的新闻。

一不小心碰了茶几上的鼠标，宋曼的笔记本电脑是敞开着的。

原本是休眠的黑屏，一碰，休眠解锁了，出现了浏览过的网页面。

傅生言停下咀嚼，目光倏然一怔。

这是，二手交易平台？宋曼的账号？

他看看屏幕上挂着的玫红色爱马仕的照片，怎么有点眼熟？

再看看手边的包——

她竟然把这个包给拍照挂闲鱼上卖了！

傅生言恨恨起身，上楼去拿手机。

屏幕一开，一条未读消息。

【我先去民政局等你。】

傅生言咬咬后槽牙，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宋曼很快接听，声音还是软软的，糯糯的：“阿言你醒了？吃完饭再过来，不急。”

“闹够了没有？”

傅生言拿捏着语气，在失控边缘。

宋曼还是淡淡的：“我一早就过来排号了。你人到场后，我们要共同做申请。现在有三十天冷静期……”

“你攻略还做挺详细是不是？”

傅生言单手抚了抚胸口，堵得呼吸不畅。

原来气炸了肺的感受并不是夸张的形容。

“宋曼你给我回来。实话告诉你，我不打算离婚。不是因为舍不得你，而是因为下个月我要正式任职集团总部CEO，我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搞婚变。”

宋曼想了想：“那等你方便吧，先分居也行。”

“你——”

嘟嘟嘟。

没等傅生言说完，宋曼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从民政局出来，天空灰蒙蒙的。

宋曼叫了一辆车，去医院。

门诊医生看了宋曼的病例，摇摇头：“第几次怀？”

“第一次。”

宋曼双手轻轻捏着掌心，有些紧张地问：“医生，我为什么会胎停，是身体有什么问题么？”

“偶尔一次，先不考虑病理性的。这种跟心情，压力，生活规律，自己的排卵质量甚至对方的精子质量都有关系。”

接着，医生又问她是做普通的，还是无痛的。

宋曼愣了愣，小声说：“有什么区别？”

医生看了她一眼：“普通的疼，无痛的不疼呗。全麻八百，自费。”

“那还是无痛吧。”

宋曼怕疼。无痛的好。睡一觉，肚子里的东西没了，心里那个狗男人也没了。

医生点头：“无痛的要排到明天了。你先去缴费。明天早上空腹过来，家属陪同。”

“家属？！”

宋曼脱口而出。

医生少见多怪地瞄了她一眼：“当然要家属，全麻有风险，必须有人陪同。再说，你这胚胎停育，又不是主动终止妊娠。有什么不能告诉家里人的？”

宋曼想了想：“那还是做普通的吧。今天能安排么？”

傅生言没去公司。

窝在家里回了几封邮件，没有一点工作的状态。

宋曼一早出去后，就再没回来。

他中午打了个电话给她，被按掉了。

下午一点半，又打了一个，她竟然关机了。

妈的。

就在这时，门上指纹锁滴了一声。

傅生言身板赶紧支棱了一下。

可是门一开，探出来的却是吴妈的脸。

傅生言顿觉失落，原路径瘫回沙发上。

“先生今天没去公司？脸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病了？”

吴妈关切地问。

“我没事。”

傅生言站起身，端上笔记本：“您忙您的，我去书房。”

提步到楼梯拐角，傅生言似乎想起了什么。

“吴妈。我上个月去美国出差两周。太太在家时，有发生过什么事么？”

傅生言想，宋曼是不是被下降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