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我警示过你,休要兴风作浪,你却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若非察觉及时,琉月早已含恨九泉了!”“战神,你委实令我恶心至极!”“沐霄殿下,娘娘神力散尽,若不进食,恐怕撑不了几日了。”天牢内,狱卒的通传声唯唯诺诺自身后响起。战神兰菱背倚狱门,长发披散,席地而坐。目光透过覆在脸上的冰凉面具,望向牢狱墙面,眼神有几分呆滞。“兰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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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霄殿下,娘娘神力散尽,若不进食,恐怕撑不了几日了。”
天牢内,狱卒的通传声唯唯诺诺自身后响起。
战神兰菱背倚狱门,长发披散,席地而坐。目光透过覆在脸上的冰凉面具,望向牢狱墙面,眼神有几分呆滞。
“兰菱……”
男子话音传来,兰菱懒懒抬眸——
层叠白纱翻飞,轻覆男子修长身型,白衫之上,浅淡金芒流转,一袭墨发如云,无风轻扬。
她的夫君,天帝之子沐霄殿下,一如初见般,风光霁月,颠倒众生。
神思恍惚间,沐霄已在她面前蹲下,倾身凑近,眸子里醉意熏熏,眼神炽热迷离。
滚烫指尖触上她半截面具下的面容,摩挲着她愈发消瘦的尖俏下颔:“你……还疼么?”
疼?
兰菱恍然回神,目光迷茫疏离,无声看向眼前近在咫尺的绝色容颜。
大婚之日,只因那神女琉月几声轻咳,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抛弃,彻夜不归的疼?
对寻上门去的她,几度出言羞辱,恶语伤人的疼?
婚后数月,日日与琉月共度,至今不曾踏入她婚房,不曾掀下她喜帕的疼?
明知她遭人陷害,却迫不及待将她押入天牢,生恐她阻了他与琉月姻缘的疼?
不问青红皂白,连坐她兰氏全族,将她族人关入水牢,任由琉月随意折辱的疼?
抑或是,执法者沐霄殿下,亲手降下十道蚀骨雷芒,毁尽她一身神力的疼?
……
“疼……又如何呢……”兰菱失神凝望着他的眉眼,唇微启,喃喃低语道:“你在乎么?……”
面前之人的模样,与五百年前别无二致,可这熟悉眉眼,如今看来却不知为何陌生至此?
失神间,男子面容在眼前迅速放大。
“你做什么?”兰菱陡然回神,一把将他推开,却不知怎的激起他无名怒火,欺身将她压下。
“你不是……想做我妻子么?今日,便圆了这房吧。”
他的嗓音,缠绵喑哑,夹带着未曾压抑的欲念。
“你疯了!”
兰菱绝望挣扎着,却无济于事,身体似被撕作千万片,刹那之间剧痛蔓延,痛彻心扉。
过往种种,纷繁缭绕在眼前——
新婚夜,她满心欢喜,一声缱绻轻唤,却被他拂袖击飞,几欲吐血:“谁允你叫我沐霄哥哥?”
神魔之战,兰氏先辈为护天帝尽皆战陨。
她继任战神,征战妖界数百年,终得凯旋归来,只求与他再续前缘。却不知前尘往事,他已尽数抛下。
唯留她一人,执着于五百年前的无知过往,画地为牢。
“兰菱,我不喜强悍粗鲁之人。”
“比起战神,琉月神女温婉贤良,才是我心头所好。”
他的声声嘲讽,满眼嫌恶,从不曾随时光淡去。
“我沐霄的妻,只会是琉月……今日,我将此话挑明,望你好自为之,休要纠缠不休!”
……
及至大婚数月,她的夫君,始终在为旁人心乱——
“毒妇!我警示过你,休要兴风作浪,你却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若非察觉及时,琉月早已含恨九泉了!”
“战神,你委实令我恶心至极!”
“这丑陋的面具底下……究竟藏着一张何等龌龊的脸?……”
直至那夜,他头一次进她卧房,却是为了琉月来向她兴师问罪,将她粗暴地按倒在榻上——
灯火明灭,他的呼吸亦有几分急促,指尖一度触碰上她冰凉的面具,却终是不曾将它揭下。
“兰菱,我对你……不感兴趣。”
转身离去的步伐,带有几分仓促。
次日,一道缚神令降下,她却已身入天牢。
“罪神兰菱,私养妖孽,通敌叛族,偷习妖术,咒杀神女……”
……
如今,他的所作所为,又是为了哪般?
回神时,男子仍埋首在她肩颈之间,似永远不知餍足。
耳边反复回响着他的缱绻低唤:“琉月……琉月……你怎能如此对我……”
兰菱眸光一滞,眼泪猝不及防滑过冰凉面具,没入鬓发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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