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衍如果是在现代，会重新理解一个词：胸器！

他现在就被苏小凝的胸器袭击了——身体像是撞在一团柔软的云朵上，鼻息间都是她身上醉人的香气。他感觉头昏脑涨，身体的血气直往下腹乱窜，难以自制地想要侵略、讨伐。

“放肆！下去！”

他粗喘着怒喝，很想要伸手推开她，但闭着眼，看不清，很怕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只能任由她在他身上作乱。

苏小凝看他不敢看自己，还不敢碰自己，简直有恃无恐，更是抱紧他，吻上了他的喉结。

他脖颈修长，喉结线条优美，许是被撩得口干舌燥，刚刚吞咽了一下口水，喉结自上而下滚动着，妥妥的喉结杀。

苏小凝立刻男色上头，馋他身子了！

当她吻上他的喉结——

霍衍瞪大了瞳孔，身体整个儿僵住，大脑一片空白，渐渐的，意识回归，他感觉到她湿热的小舌舔过他的喉结，带来强烈的酥麻，似乎要酥到灵魂里去。

“苏小凝！”

他粗喘得更加剧烈，像是负重奔跑了一万里，脖颈上青筋直跳，隐忍得额头、脸上都是汗水。

太狼狈了！

他感觉自己快要自燃了，不得不咬牙切齿地说：“好！苏小凝，我饶了你，你快滚开！”

苏小凝得到想要的答案，但半信半疑：“殿下这话当真？君无戏言？”

霍衍恨恨点头：“当、真！君、无、戏、言！”

苏小凝得了他的承诺，就要松开他时——

“咚咚——”

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

两人的肢体还在纠缠着，都是一脸紧张，下意识看向了殿门，随后，听到了杨嬷嬷的声音：“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召了苏小凝过去说话。”

霍衍没理会，一把拽开苏小凝，气道：“我饶了你，但你还是要死的。”

他已经料到皇后召见苏小凝的原因了，定然是何昭滟去告状了。

苏小凝也想到了这层原因，心里很慌，面上一半撩拨，一半求助：“殿下不救我吗？奴婢都是殿下的人了。”

两人刚刚那般亲密，也算有肌肤之亲了。

可惜，霍衍是修佛之人，视女色如蛇蝎，甚至一想到刚刚的狼狈，包括现在，身心还躁动着，就很暴怒，直接干净利落一个字：“滚！”

苏小凝见他这般凶戾，可怜兮兮道：“殿下好生无情呀。”

“我会为你超度。”

霍衍深呼吸一口浊气，闭上双眼，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苏小凝：“……”

她要死了，他竟然说善哉善哉！这人修佛修得像个魔！太坏了！太不近人情了！

她心里疯狂吐槽，面上则不敢表现，只装着可怜，泪眼盈盈瞧着他：“殿下，奴婢要去了。此一去，凶多吉少，生死难料，且容奴婢一表心意。奴婢刚刚对殿下确实大不敬，虽是无奈之举，却也有倾慕之心。殿下人中龙凤，如天上明月、云端谪仙，奴婢有幸亲近，便是死了，也无憾了。”

她声音哀婉，眼泪汪汪，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但凡换个别的男人在这里，都要感动哭了。

可惜，她面对的是霍衍。

霍衍修行佛法，断情绝欲，对她的诉衷情，只觉得聒噪：“闭嘴！滚！”

苏小凝：“……”

哎，真特么难撩啊。

她有些受打击，面色恢复正经，将食盒拎过来，再把饭菜摆出来，垂下眼眸，恹恹道：“殿下用膳吧。奴婢真滚了。”

哼！对她这么无情！等她把他撩到手，绝对让他知道什么叫今天你对我爱答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苏小凝怀着真香定律的期待，安抚了自己郁郁的心情，迈步出了殿。

霍衍在她离开之后，面上的冷漠乍然破碎，匆匆站起身，去倒了一杯冷茶，咕咚咕咚几口喝下去，还是没压下那股邪火，便又倒了一杯，足足喝了三杯冷茶，才缓过来。

真是折磨人啊！

他叹息间，无意一瞥，看到地上摆好的饭菜，皱起眉，没一点胃口——那女人如此动摇他的理智，不能再留下来了！

*

苏小凝跟着杨嬷嬷去了坤白殿。

两人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一路上脸色都很凝重。

眼看着离坤白殿越发近了，杨嬷嬷就出声提点了：“到了地方，见了皇后，你什么都别说，就跪下认错请罪，能哭就哭，能哭多惨就哭多餐惨，但千万不要顶嘴，皇后还需要你色诱太子殿下，轻易不会要了你的命。”

苏小凝明白这些，点头说：“谢谢嬷嬷指点。我知道了。”

话音落下，坤白殿就到了。

殿门处

俏脸红肿的何昭滟就站在那儿，门神一样，看到苏小凝来了，立刻走过去，扯着嗓子，趾高气扬道：“皇后有令，宫女苏小凝冲撞贵女，犯大不敬之罪，罚跪十个时辰。”

可怜苏小凝还没见到皇后，连哭着请罪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何昭滟一脚踹跪到了地上。

“啊！”

苏小凝没防备，双膝猛然磕在地上，不由惨叫一声，痛得眼里泪水翻滚。

“跪好了！十个时辰哦！”

何昭滟一脸坏笑地看着苏小凝，得意极了：“苏小凝，你不是很狂吗？有本事你别跪啊！”

苏小凝面对绝对的强权，哪里敢不跪呢？

她只是个地位卑贱的宫女，权贵们碾死她，如同碾死一只蝼蚁。

可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人呢？

她老老实实跪着，没一会膝盖就疼得受不住，除了膝盖疼，春末的太阳也很烈，原主是个扬州瘦马，体质娇弱，皮肤娇嫩，哪里经得起这般摧残？没一会就汗涔涔左摇右摆，支撑不住了。

“苏小凝，这就受不住了吗？才一刻钟哦。”

何昭滟并没走，让宫人搬了桌子，端了茶水果点，就坐在宫檐下，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嗑着瓜子、监着刑。

她这么欣赏了一刻钟，大概觉得无聊，就走下来，一边往苏小凝身上吐瓜子皮，一边讥诮：“后悔了吗？苏小凝，你要是给本小姐磕几个响头，或许本小姐会替你说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