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瑶这边宴会一结束，就去接秦照。

她刚推开包间门，就和个小姑娘撞了正着。

小姑娘白白净净，明眸皓齿，看着就惹人喜欢。

应瑶记得她，秘书处新来的实习生，韩诺诺。

韩诺诺抬头看见应瑶，脸上闪过瞬间的慌乱，低声喏喏了句，“应瑶姐。”

应瑶才从外面进来，身上还沾着些寒气，她样貌出挑，但却因为不常笑，而多了分距离感。

她淡淡嗯了声，视线在包间里扫了一圈，才又落回到韩诺诺身上，声音泠泠，问她：“秦照呢？”

听见秦照的名字，韩诺诺明显有些手足无措。

她不安的抬起眼睛又瞄了下应瑶，声音细细软软，都快被包间里的音响盖过去。

她说，“秦总去给我买饮料了。”

应瑶眉梢一跳，看着韩诺诺的目光多了点打量。

她跟了秦照那么多年，也从没劳烦动秦照替她做点什么。

上个月，应瑶开车时和人追尾，导致左手腕骨扭伤，做什么都不方便，秦照也没见替她倒杯水。

韩诺诺被应瑶打量的目光看的更加慌，她攥了下衣角，声音很拘束，“秦总应该马上回来了。”

应瑶没说话。

她上周临时去合城参加了个会议，今天赶着参加秦家的晚宴回来。

秦照和家里关系不太好，这种家族宴会向来都是应瑶代替他去。

门口的两个人引起了包间里其他人的注意，灯光昏暗，他们没看清应瑶的脸。

对着韩诺诺开玩笑道，“宋秘书，你家秦总也就一会没回来，怎么就去门口守着了，这不还有两个妹妹陪着你呢吗？”

声音很大，应瑶听得清楚。

韩诺诺整个人一绷，尴尬的和她解释，“应瑶姐，他们开玩笑的，秦总第一次带我出来参加酒局，所以照顾我一些而已。”

也不知道韩诺诺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能和秦照私下在这种酒吧包间玩的人，哪个不是圈子里的朋友？

而且。

应瑶抬眼看向说话的那人。

只是听语气里的玩笑，就能知道他对韩诺诺的熟悉和接纳程度。

秦照第一次带应瑶和这些人见面的时候，可没这么好的待遇，她被扔在一边坐了半天的冷板凳。

津南市富二代圈子，个顶个的看不起人，如果不是秦照交代了，哪能对韩诺诺这么友好？

应瑶难免自嘲，她跟在秦照身边这么多年，还不如韩诺诺这么个实习生得到的庇佑多。

她收回视线，决定去停车场等秦照。

刚转身，就看见秦照从远处走过来。

黑色衬衫的领口上方散开，袖子挽到手肘上，露出的小臂线条堪称完美。

在酒吧里这种群魔乱舞的氛围中，都给人一种不可亵渎的清贵气。

唯一有点不和谐的大概是他手上拎着盒纯牛奶。

违和感很强。

应瑶的视线落在那盒牛奶上，随即跟着牛奶又到了韩诺诺身上。

她听见秦照清润的嗓音，“出来做什么，不是让你和他们玩一会吗？”

韩诺诺捏着牛奶，耳朵染上粉红，她低声道，“我本来想去洗手间，没想到应瑶姐来了。”

秦照这才看到应瑶似的，不过他很快又转回视线，手里多了个奶糖，也递给韩诺诺：“买牛奶时顺手拿的。”

韩诺诺受宠若惊的接过。

秦照这才有空问应瑶，“开车来的？”

应瑶想说不是你让我来接你的？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闷声点头。

“先送诺诺回去。”

*

韩诺诺家在城北青年公寓，和应瑶还有秦照住的高级小区完全相反。

应瑶开车都要绕半座城。

应瑶出差回来，又开那么久的车，很累。

然而秦照跟她回了家，她也懂是什么意思。

虽然住在一栋楼，但是秦照在没有需求的时候，从不会踏足应瑶的屋子。

纤腰被人从后面环住的时候，应瑶低头，看见秦照手腕上凸起的腕骨，还有修长匀称的指节。

…

淋漓事后，应瑶声音都哑了，她看着刚洗浴好正在换衣服的秦照。

他从不会在她这过夜。

这也是当初秦照给应瑶买这套房子的原因。

应瑶懒倦的眯着眼，“看上那个实习生了？”

秦照穿衣服的动作没停歇，淡淡道：“她很乖。”

应瑶嗤笑。

乖的多了去了，也没见他在谁身上收心。

她目光移到秦照线条分明的人鱼线上，有些玩味，“那么乖，你怎么还憋了这么久？”

秦照动作这下停了，他乌沉的眼睛看向应瑶，过了会才慢慢皱起眉心。

“太乖了，舍不得动。”

应瑶脸上的笑慢慢僵住。

哦，不是秦照不愿意，是他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