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司晔眉心一拧:“沈阿姨那里也联系不上吗?”“是。”管家叹了口气,“老爷也在担心,沈小姐会不会出什么事。”空号?贺司晔皱眉挂断,重拨过去,还是一样的结果。沈蓓依听着电话里的机械女音,不由苦涩:“原来人死后,连号码都会被取缔……”可惜她的苍凉,贺司晔感受不到。名城会所。这是第一次贺司晔主动叫人出来玩儿。大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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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号?
贺司晔皱眉挂断,重拨过去,还是一样的结果。
沈蓓依听着电话里的机械女音,不由苦涩:“原来人死后,连号码都会被取缔……”
可惜她的苍凉,贺司晔感受不到。
名城会所。
这是第一次贺司晔主动叫人出来玩儿。
大院里的朋友还忌惮着上次他的突然发火,都小心翼翼的。
直到贺司晔先开了口:“你们有谁和沈蓓依有联系吗?”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了。
他们面面相觑,最后有人开口:“贺哥,你找她干嘛啊?”
贺司晔无视心里的异样,冷漠出声:“她妈病了。”
其他人了然,也松了口气。
自打一年前开始贺司晔就不待见沈蓓依,想也知道不会是他想见。
“贺哥你想找她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只要你在,她向来都是召之即来的!”
“就是!要不是知道贺哥你喜欢小琪,就凭她粘你那个劲儿,还以为你们俩有什么呢!”
“你懂什么!贺哥家里什么背景,她就是想抓住贺哥飞上枝头变凤凰,整个就一捞女!”
沈蓓依听着这些,露出一个支离破碎的笑。
为了靠近贺司晔,她在其他人眼里,竟成了这样令人唾弃的存在。
还好,以后再也不会了。
“够了。”
贺司晔将手中杯子重重放在茶几上。
“砰”的一声,包厢霎时死寂。
他眉眼冷沉的扫视在场人:“所以你们能不能联系上沈蓓依?”
众人摇了摇头。
贺司晔更加烦躁,直接起身离去。
贺家。1
贺司晔刚走进去,就看到管家拿着一叠纸过来:“少爷,这是您和安小姐婚礼的宾客名单,您看看还有没有要邀请的?”
沈蓓依也终于恍然。
原来不知不觉,贺司晔和安小琪的婚期已经临近。
贺司晔扫了一眼,不知怎地问了句:“有沈蓓依的吗?”
听到自己的名字,沈蓓依有些不解,贺司晔你不是最厌恶自己吗?怎么会想在婚礼那天看见她这张脸?
管家一愣,摇头道:“没森*晚*整*理有。我们联系不上沈小姐。”
贺司晔眉心一拧:“沈阿姨那里也联系不上吗?”
“是。”管家叹了口气,“老爷也在担心,沈小姐会不会出什么事。”
贺司晔沉默良久,冷嗤一声,径直上楼。
书房里。
贺司晔握着手机,屏幕定格在通话记录上。
他沉吟着,点开了微信界面,将沈蓓依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他记得她的微信号是校园卡申请的。
“我允许你回来,只要你把感情藏好。”
点击发送。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十分钟过去,无人回复。
贺司晔眼眸沉了沉,又抬手打下一串字符:“小琪想让你回来,做她的伴娘。”
依旧无人回复。
最后,贺司晔又发过去一句:“沈阿姨病了,很严重。”
他以为沈蓓依这次该回复消息了。
然而,没有。
贺司晔将手机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显然在生气。
沈蓓依沉默看着,视线慢慢落到了那块祈福木牌上。
风吹日晒,上面的字迹都有些模糊了。
沈蓓依不知道贺司晔为什么没有把它丢掉。
看着看着,她才发现原来那木牌后是刻了字的——
�缘生灭,莫强求,得自在。】
沈蓓依轻喃着这句话,似懂非懂。
贺司晔这时接到了电话:“快来医院,你沈阿姨不行了!”
贺司晔猛地起身。
一路上,他车开的飞快。
等沈蓓依他们赶到医院时,沈母的病房里已经站满了医生护士。
贺父一脸疲惫的看向贺司晔,将他带到角落,摇了摇头:“来不及了。”
似是为了回应贺父,病房里,那刺耳清晰的“滴”声直戳众人心脏!
而一直都不能离开贺司晔身边的沈蓓依,居然可以毫无拉扯的跑入病房。
沈蓓依看着再无声息的沈母,她恍惚想起了自己躺在病床上的模样。
想到那些难以承受的病痛折磨,她伏在床边,虚虚盖住了母亲的手。
“妈,你恨我吧……”恨她无知,为那虚无的爱落得这种境地。
恨她清醒太晚,用生命来懂得,什么是爱,是什么是情。
沈蓓依目光空洞地跪在那,她依旧流不出泪,好像人死后,都会被剥夺哭泣的权利。
“梅落南山畔,亲人远望,千里风霜,星月伴我还乡……”
那首母亲最爱唱的民谣从沈蓓依身后响起,她猛地回头,就看见不远处站在的母亲。
此刻的她,面容慈祥,不再是病床上那苍白枯槁的模样。
“蓓依,妈终于找到你了……”沈母笑着张开了双臂。
沈蓓依唇角微张,一直哭不出的她,一滴眼泪划过颊边。
熟悉的怀抱将她围绕,一直空旷的心脏居然传来了跳动。
幸福间,她听到了一声轻唤:“妈来带你回家了。”
好,我们回家!
随着这念头一起,沈蓓依与沈母的灵魂逐渐消散,最终化为一片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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