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向臣告诉了邹阳很多关于袁芳的事情，同时也得到了一个震撼性的线索。

“你是说袁芳一直被人监视？”邹阳诧异的问道。

解向臣重重点头应道：“是！一直有个陌生人给她发邮件，里面全都是女人惨死的照片，她一直很害怕，不仅如此，到了深夜，她还总能听到有人走来走去的脚步声。”

邹阳眼冒金光，赶紧从外套口袋里搜罗出几张照片。

“她给你看过那些照片吗？是这几个人吗？”

解向臣接过照片，顿时脊背发凉，眼里迸发出摄人寒光。

“原来她们真的死了！袁芳给我看的时候，我还以为只是对方的恶作剧呢！”

邹阳有些诧异，显然这件事的复杂程度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后详细的询问：“你说实话，你逃跑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邹阳双眉紧皱，看着解向臣的眼神凌厉，他总觉得解向臣有什么线索没有交代。

解向臣盯着邹阳看入了神，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原本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搞笑。

“我说邹大警官，您能不能别用我那张帅脸做这么严肃的表情，我看着想笑！”

邹阳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这张脸是解向臣的，再看解向臣身上那张自己的脸，原本的沉稳严肃，此时只有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臭小子，你给我认真一点，凶手还在逍遥法外，再这么嬉皮笑脸下去，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现在只有袁芳死前没有被侵犯，凶手可能跟她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你再好好想想有什么遗漏掉的细节！”

那人一定是个变态，两人想到这里，都收起情绪。

解向臣语气略显低沉的说道：“我给袁芳打电话，却没有任何回应，那个点她已经下班，我的电话她不可能不接的。当时我隐约觉得她可能出事了，所以立即去她工作的地方找她，可是老板却说她今天晚上根本没有去上班。”

说着，他的脸色渐渐发白。

“我找遍了那附近所有巷子，是在离她上班地方不远的最深的一个巷子里发现她的，等我到的时候，她已经死了，身边没有任何人。”

他的情绪有些激动，眼睛再次迸发出了微弱的杀气，过了很长时间，他才冷静下来，他继续说道：“我有案底，我害怕你直接把我当成凶手，我不想被你抓到，至少在抓到凶手之前。”

邹阳想了想，解向臣脸上的那股坚定并不像是在说谎。

随即他又摇头，还是想不通。

“既然老板说她没有去上班，又是什么原因她会出现在工作地附近的巷子呢？是凶手约她出去的？还是凑巧她经过那里？难道凶手真的和她认识？”

见他自言自语，解向臣也不好插话。

沉思半晌，邹阳抬起头看了看解向臣那一副不抓到凶手誓不罢休的模样，微微叹气，有些无奈的说道：“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我们必须先把换脸的事情放在一边，想办法抓到凶手才行，合作吗？”

解向臣摸了摸自己的脸，这陌生的感觉，让他有些不自在，他呢喃道：“合作？我和你？”

邹阳点了点头，然后补充道：“对，但你一定要听从我的命令。”

解向臣立即露出不屑的表情，即便没有邹阳他也一定会想办法找出凶手，但是……他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这张脸，如今这张脸换成了邹阳的，去哪他也不方便啊！

再看看邹阳，毕竟是刑警队队长，比他处理案件的经验丰富的多。再加上二人奇妙的境遇，无疑把两个人已经联系到了一起，无奈之下他也只好同意。

两个人同时出院，解向臣被好多的人围着，这是他以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骄傲感。

反观邹阳这边就有些冷清了，自己孤零零一个人行走于医院的长廊之中，显得莫名的孤寂。

解向臣到了警局，就按照邹阳的吩咐，第一时间去了法医办公室，取来了袁芳的验尸报告。

解向臣把拿到手的验尸报告偷偷带出警局，交给早早等在警局附近的邹阳，邹阳接过验尸报告看的仔细。

果然，报告上显示死者袁芳身上的伤势痕迹和前八个死者身上的伤痕高度相似，唯一不同的是，袁芳没有被侵犯，是时间不够？还是什么被忽略掉的原因？

凶手一直在延续同一个杀人手法，唯独到了袁芳这里却不同。

一丝不详的预感浮上心头。

解向臣看着自己那张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就是不出声，心里有些着急。

“不是，大哥，你发现什么就赶紧说出来，不是说好消息互通的么？”

邹阳摇了摇头，语气低沉：“凶手没有侵犯袁芳，很可能是因为袁芳是他要杀害的最后一人，如果不抓紧时间，凶手恐怕会就此逃脱！”

解向臣看到了邹阳内心的焦虑，嘴角微抿，叹了一口气：“只能把那小子拿出来利用了，邹阳，你再死者工作过的酒吧查查，也许还会有其他线索。”

邹阳眉头紧锁，摇头：“没用的，死者工作的酒吧，我们之前就派人细细的调查过了，能问的人也都问了，根本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只能查到一些坐台小姐间的金钱纠葛和人际冲突，对案件没有什么价值。”

“卧槽，你让警察去调查当然查不到什么线索啊！在酒吧那片区工作的人，哪个家伙会跟警察说实话呀，说得多死的早，没人愿意惹火上身！”解向臣听了邹阳的回答实在忍不住了，大声喊出来。

吐槽之余还偷偷剜了邹阳一眼，这年头警察可真单纯，真以为你真诚的发问人家就老实的回答啊？

解向臣掏出手机给邹阳发了一个人的资料：“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直接去找这个人，让他和你一起去酒吧再查一次，你问不到的消息不代表他问不到。”

邹阳打开手机将信将疑的扫了一眼信息，随后挑眉望着气焰渐渐嚣张的解向臣，这小子有点嚣张。但细细深究，用解向臣的身份去找这个人调查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死马当活马医吧，他凝神看着解向臣的眼睛：“收敛点。”

解向臣原本嚣张起来的气焰顿时消失，下意识的缩了下脖子，望向别处，不敢出声。邹阳留存好信息，转身拔腿就走，解向臣见邹阳走远了才气的捶了下脑袋，暗恨自己不争气，怎么就被邹阳唬住了，他气恼的转身回到邹阳的办公室，把门一关，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双腿朝着桌上一搭。

以前只觉得警察喝喝咖啡，谈谈案子，开个车子出去走走就能破案，没想到这么累，跑上跑下不说，还得费一大堆脑细胞，这么一想着，又有点心疼邹阳。

他举起手边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试图享受一下这难得的待遇，早已对警局的咖啡十分熟悉的他，第一次觉得这里的咖啡这么美味。

“邹阳！你还有心思在这喝咖啡？给我把腿放下来！”一个严厉的声音猛然拉回解向臣的思绪，他有些惊慌的睁开眼睛。

看着眼前这个不怒自威的男人，仔细在脑海中搜索，最终和邹阳描述的厅长重合，赶紧站起来，紧张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已经第九个被害人了。”厅长语气有些严酷。

解向臣支支吾吾的说道：“抱歉......厅长......还没有”

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直打哆嗦，要是害了邹阳这职位，想找到凶手简直天方夜谭啊！

“没有还不快去调查，如果再破不了案，怎么对广大群众交代。我不想再看到有下一个人遇害。”厅长气愤的叫道。

解向臣点头应道：“是是，厅长我这就去。”

随后一溜烟跑的没了踪迹，厅长有些疑惑的看着他的背影，以往不管他说什么，邹阳都一副义正言辞临危不乱的模样，今天这是怎么了，像老鼠见到猫一样。

见厅长离开，躲在角落的解向臣松了口气，就算是顶着邹阳的脸，但是在看到警视厅厅长的时候，还是让他有一种油然而发的心虚感。

另一方面，邹阳按照解向臣所提供的地址，在一片高档别墅区找到了能够帮助他的人。

这人年纪看上去五十来岁，佝着背，黑梭梭一坨，长得其貌不扬，邹阳怎么也无法把这个人和眼前的豪华别墅想象在一起，对方看到他，很熟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小子，多久没联系哥了？今天怎么有空亲自来找我了？”

一听这话，邹阳就知道这人和解向臣的关系一定很好，看样子应该不是个普通角色。

邹阳没有寒暄什么，按照解向臣的话，将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了他，二话没说，那人带着邹阳立即动身去了酒吧。

邹阳没想到，邹阳没想到解向臣那种小混混居然还能结识背景如此不一般的朋友，虽然全程没和自己多说一句话，但是问话却十分顺利，那人几乎没有开口，将主动权完全交给了自己，问到对方不想回答的问题时，只要他一说话，对方必定知无不言。

看到这些原本什么都不愿意说，现在却深怕自己说少了的人，邹阳暗叹，没想到解向臣这张脸还真的挺好用，走到哪都有他的熟人，邹阳对解向臣的惯有印象有一丝改观，这小子人缘倒是真不错，在神秘人没插嘴的情况下也问到不少消息。

想着，他和佝着背的男人踏进今天目标的最后一间酒吧，男人手机响起，他隐晦的示意邹阳先进去他随后来，邹阳点头先行进入酒吧，刚进去立即就有人迎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