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廊道里没什么人，歌声嬉闹穿透门墙，显得纷杂。

失落的情绪席卷，乔艾十指交握在腹部前，此刻没有着急回包厢，站在门口里愣了会，转身走向洗手间的位置。

酒吧很大，仅是一层就有二三十个包间。

乔艾问了服务员，还有些迷迷糊糊找不到洗手间具体的位置。

走廊转角处，不经意看到站在尽头露台里丰神俊朗的男人，她步伐不由自主停下。

从乔艾的角度位置，看不清男人的脸庞，依稀认出男人伟岸如松般的背影，右手露出来在月光线下闪着熠熠光辉的腕表。

乔艾见他戴过，是百达翡丽的限定款。

先生还在。

欣喜的情绪一闪而过，乔艾未经思索就快步走了上前：“先生？”

不同于酒吧内的喧嚣热闹，露台里很安静，周遭只有她跟商云湛两个人在。男人两指捏着烟回头，似乎有些惊讶她在这里。

“先生，你也在这啊？”乔艾撩了撩鬓边的秀发掩饰尴尬。

刚刚还以为，商云湛走了。

商云湛颔首，见她欲言又止看着自己，夹着烟的长指放下，单手抄在西裤口袋里，声线冷淡：“有事？”

乔艾有些窘，硬着头皮解释：“同学聚会，正巧遇到，学长他们就让我一起上来......”

不希望商云湛误会自己。

“年轻人有点夜生活也是寻常，别玩太晚，早点回去。”

商云湛磁性的声线平淡，转过身，两指夹着烟放在唇边吸了口。

夜色笼罩，背对着，从乔艾的角度，只看到他被白烟弥漫的侧脸，幽沉的情绪喜怒莫测，却给人一种无比深沉的感觉。

乔艾隐隐察觉，他似乎心情不好。

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乔艾面露不解，思索着，关心问道：“先生，你心情不好吗？”

“像么。”

“......有点。”

乔艾如实回答，鼓足勇气，步伐轻缓走到他身旁停下：“虽然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先生有不开心的事，也可以跟我讲一讲。”

商云湛一怔，把玩着几乎燃至末尾的香烟，饶有兴致道：“你帮不上忙，我跟你说，有什么用？”

男人俊朗五官笑意迷人，不似以往的冷峻肃穆。乔乔艾一瞬失神，痴迷的情绪闪过，被她迅速压下。

不愿意在商云湛跟前失态，乔艾掐着掌心尽作平常，便试探着说：“当树洞？情绪垃圾桶？”

夜风拂动少女的秀发，诚挚的目光明亮璀璨，是双很漂亮的眼睛。

商云湛凤眸微深，单手抄在西裤口袋里，低眉敛目，薄唇轻启的声线很淡：“没什么。”

突然又冷淡下来的态度，乔艾茫然不解。

只是想到刚刚的事，她迟疑了下，还是说：“刚刚那位是我的学长......”

“不必跟我解释。”

还没说完的话被男人打断，乔艾怔然，商云湛说：“十九岁，大二学生，谈恋爱，不算早恋。你是个成年人，遇到自己心仪的男孩，若是个稳重靠谱的，试试也无妨。”

乔艾俏脸僵了僵，心里涌起一股苦涩。

男人转身离开，还没走出两步，步伐却是不稳，险些跌倒在地。

“先生......”乔艾一声惊呼，连忙上前扶住商云湛：“先生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商云湛摇头，白皙修长的大手撑在墙壁里，“没事。”

男人身上夹杂着淡淡烟草味的酒气涌入鼻息间，站得近，闻着气息，乔艾才发现他脸很红，身体很烫，似乎喝了不少酒。

“先生，你喝多了？”乔艾满是担忧询问，又说：“我去给你倒杯茶吧。”

扶着男人在露台的休息沙发里坐，她连忙去找服务生要了杯热茶跟热毛巾回来给商云湛。

“还有点烫，可以醒酒的，先生你喝点。”怕可能会烫伤到商云湛，她体贴地用毛巾包了茶杯一圈。

商云湛两指捏着眉心，接过茶呷了口。

乔艾又拿毛巾替他擦拭脸庞，见男人朝自己看来，怕他误会她别有心思，便解释：“擦一擦会好很多......以前我爸爸喝多了，我也是这样照顾他。”

年少时，乔建林有段时间爱酗酒，经常喝得酩酊大醉......

喝了酒的缘故，棱角分明的俊脸染着淡淡的一层薄红，整齐的鬓角渗着淡淡的薄汗，尼古丁的气息在他身上不显得反感，仍旧很迷人。

乔艾慢慢地替他擦拭，这样近的距离，她心脏跳得很快，视线不住往男人玫瑰色性感的薄唇、喉结里看......

直至放在兜里的手机响起，才将她拉了回神，手里的毛巾也不由跌落在男人大腿里......

商云湛纤长睫毛抬起。

“抱歉，我接个电话。”

乔艾尴尬地把毛巾拿起放在一侧，连忙起身到一旁接听。

看到是江牧云打来的，乔艾才想起他们还在包间里。

滑动接听键，江牧云问：“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是不舒服么？还是......”

“我肚子不太舒服，一会就好了，江学长你们先玩，我好了就过去，先挂了。”乔艾没好说实话，尴尬地找了个借口，先结束了通话。

乔艾平复好气息，才回到沙发前。

拿起热毛巾要继续替商云湛擦拭，皙白的手腕突然被修长的大手攥住，乔艾脑袋刹那空白，纤细的腰肢被男人大手扣住坐在他大腿里。

突如其来的情况，乔艾吓了一跳。慌乱中抬首对上男人湛深凤眸，又不由自主地愣住。

极近的距离，男人夹杂着淡淡烟草味的气息迷人。他背靠着沙发，凝视她的凤眸很深很沉：“喜欢我？”

乔艾心如小鹿乱撞，瞬间爆红的脸蛋，呆了也傻了。

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喜欢极了他，不，是仰慕极、爱极了商云湛。

本应该是可以脱口而出的答案，却因为害怕极了会说错答案，惹得他心生反感，再也不想看到她，而迟迟无法出口。

犹豫不决之际，下颌突然被男人抬起，她一怔，男人虎口钳制她微微颤抖的下颚，俯身低脖凑近，绵绵吻上她甜软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