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愚捂着菊花，从浴室里走出来。

怎么说呢……

灌肠的感觉，果真是非常怪异。

疼算不上，难受算不上，爽也算不上。

可以说是又疼又难受，却又爽……

回到诊疗室后，林初九指了指眼前的凳子，示意王若愚坐下。

王若愚捂着屁股婉拒了。

“是这样的……”

林初九打开手上的记事本。

“我先说最后的结论。估算一下费用……大约是50万！”

说完这句话后，林初九观察着王若愚的脸色。

只见王若愚脸上，由平转惊，由惊转喜，由喜转恐，最后留下的，是一抹肉眼可见的诧异。

林初九心中担忧：难道，贵了？

不对啊，如果是金利医院做同类型手术，至少要翻十倍价格。

按理说，王若愚不应该为这个价格而迟疑。

但又想了想。

王若愚刚刚结婚，刚结婚的男人，钱包和下面一样，都虚得要死，所以对这个价格产生质疑，也是人之常情。

而且自己这位顶头上司，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抠门……

正要和王若愚讲讲价格。

却听王若愚迟疑道：“这……是真的？”

如果他质疑的是价格的高低，那他首先会询问的，必然是类似“是不是太贵了”之类的话。

王若愚首先说的，却是“这……是真的？”

他在怀疑手术的真实性。

想到这里，林初九脸上，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模样。

果然，男人在这方面上，就算在抠门，也会舍得花钱。

“我这里虽然是黑市诊所，但童叟无欺，如果病人你想离开，我们绝不阻拦。”

“好的手术和好的爱情是一样的，都是你情我愿。”

“另外，一样的手术，你去金利医院，也可以实施。”

“只不过，需要花费近乎于10倍的价格罢了。”

眼前的男人戴着鸟型面具，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他言语依旧温和，可语气里，却带着震慑人心的力量。

来黑市诊所的，大多都是没有钱，没有门路的人。

王若愚有钱有门路，但他又不够有钱有门路。

思考再三之后，王若愚躺进了黑市诊所的手术间。

雪白无瑕的手术室里只有一张长方形的手术台。

手术台似乎是大理石材质，四四方方。

上面铺着厚重的白布，直垂到地板上。

诊所本来就小，手术室更是狭窄。

狭窄的手术间里，还放着一个两米高的铁桶。

铁桶中，似乎隐约可以听到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游动……

王若愚躺在白色的手术台上。

当躺下去的一瞬间，手术台刺骨的冰冷，激得他几乎坐了起来。

“天啊，医生，这手术台，怎么会这么冷？”

林初九只是冷冷回答：“可能是温度打得太低了。”

他将王若愚按回了手术台上。

王若愚只觉得，自己躺在一块冰冷的湖面之上。

他与刺骨地狱之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白布。

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他眼见身边戴着鸟形面具的大夫拿起手术刀。

突然，他意识到一件什么事情。

王若愚大声喊道：“不对！医生，你不给我打麻药针吗？”

他又下意识地扫视了一眼四周左右。

身旁的手术器具应有尽有。

刀子、剪子、锤子、斧子……

只是唯独，少了麻醉针……

王若愚此时满身戒备，可林初九却只淡淡说了一句：“王先生，我们这里，没有麻醉针那么低端的技术。”

话音刚落，身旁铁桶的盖子，瞬间打开。

一只雄性水妖，猛地从水桶中露出他上半截身子。

水妖全身包裹在一层绿色的黏液之中。

全身长满了鳞片。

上半身虽然是人类的身体，可下半身却是厚重的鱼尾。

他的双手长着鱼蹼，指甲尖锐宛如刀刃。

定睛一看，水妖的一双眼睛，竟是瞎的。

当他从桶里出现的一瞬间，他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缓缓张开嘴，放声歌唱……

王若愚的眼神逐渐迷茫，最后，瘫倒在了手术台上……

……

坐在手术室外的小玉正刷着小说。

看了一眼时间。

6:40。

她拿下塞在耳朵上的耳塞，打了个哈欠。

手术室里，传来了竖锯的轰鸣声。

还有零星几声。

“多漂亮的脂肪！”

“多完美的肌肉！”

“多雪白的骨骼！”

“多健康的心脏！”

之类赞美的声音。

虽然小玉也不知道，为什么动一个**手术需要开膛皮肚。

但手术室里，是医生的主场，没有人能在手术室里，质疑医生的治疗手段！

“不知道医生用的是几号手术刀。如果是四号手术刀那就太棒了！”

小玉听着手术室里，医生癫狂的声音，默默呢喃着。

下一秒，她捂住自己羞红的脸，一阵兴奋。

“医生好帅！哪怕变态的医生也好帅！”

……

7:50。

手术室大门打开。

医生满身疲惫地从手术室里走出来。

他浑身满是血淋淋的。

但因为身上穿着黑色风衣，所以看不出一丝血色。

可身后的手术室里，连天花板都染成了红色。

小玉虔诚地站在手术室门口，接过了林初九手里的透明烧杯。

烧杯里，300ML的血红液体，正在静静躺在那里。

“这是你的晚饭。”林初九说。

小玉扁了扁嘴：“才300毫升？医生，也太少了吧……”

林初九拿过小玉手里的稍微，手腕略微偏移了一点角度。

烧杯里的血液，一点一点从杯子里缓缓流下……

溅落在地上，开出一朵漂亮的花。

“啊啊啊啊，医生，你干什么！”

小玉立刻将烧杯抢过，宝贝地抱在怀里，一饮而尽。

“现在不觉得少了？”

林初九反问。

小玉委委屈屈：“医生，你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