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区,已经早上十点了。我在车里睡着了,身上盖着池砚的西装外套,上面有很浅的木质香。“醒了?”磁沉的声音传来,“手机一直响。”我掏出看了一眼,还剩百分之三的电,58个未接来电,还有一堆短信。不仅仅是时凛的,还有我一些朋友的。回到城区,已经早上十点了。我在车里睡着了,身上盖着池砚的西装外套,上面有很浅的木质香。“醒了?”磁沉的声音传来,“手机一直响。”我掏出看了一眼,还剩百分之三的电,58个未接来电,还有一堆短信。不仅仅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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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区,已经早上十点了。
我在车里睡着了,身上盖着池砚的西装外套,上面有很浅的木质香。
“醒了?”
磁沉的声音传来,“手机一直响。”
我掏出看了一眼,还剩百分之三的电,58个未接来电,还有一堆短信。
不仅仅是时凛的,还有我一些朋友的。
“程宁,你在哪儿?看见短信速回电话。”
“程宁,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接电话!”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宁宁,我不是故意不看你短信的,你出现好不好?”
……
我满眼迷茫。
池砚点了几下手机递给我。
同城一条新闻冲上热搜。
“情侣看日出,两人走散后,女生迷路坠崖,至今下落不明。”
好巧不巧,地点正是我和时凛去的那里。
而且现场还有遗忘的包。
原来以为我出事了。
正巧,时凛电话又打来了,声声催人。
我纹丝不动。
“不接吗?”
“昨晚如果没有你,我可能也出事了,既然如此,将错就差,让他以为我死了也好。”
舔了他这么久,我受够了,我想过没有时凛的生活。
当然,我私心里,想让他后悔。
“他为了你,几乎翻遍了整个江城,又飙车上山,一寸寸的找你,这会估计还没下来,真不打算告诉他?”
我和时凛的这段感情,都是我主动得比较多,他感情收放自如,一直以来患得患失的人是我。
曾几何,我盼着他能多在意我一些。
如今真的等到了,我却已经不想要了。
“不用了。”
“真狠心。”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池砚说这话时,唇角似乎勾了勾。
我苦涩一笑,“要是你有机会,不对,你应该没机会体会我现在的感受。”
“不一定。”
池砚看向我,“被人渣过,算不算体会?”
6
回到出租屋,我才反应过来。
虽说现在池砚和时凛不联系,可两人自小认识,他会不会把我没死的事告诉他?
思来想去,我给他打了个电话。
池砚很久才接。
“喂。”
“程宁?”
我有些意外,他居然知道我号码。
他应该在酒吧,重金属音乐震聋欲耳。
“就我的事,你能不能别和时凛说?”
“什么事?装死?”池砚应该走了出去,背景声没那么吵了,“我有什么好处?”
池砚要什么有什么,我想不出来,给他什么好处,是能入他眼的。
“你想要什么?”
“那就先欠着,改天找你要。”
电话被撂了。
我顺势点进通话记录。
很多个未接电话里,我妈只打来一个。
还有几条她的未读语音。
“你要逼死姜小姐你才开心吗?你只是错过了一个日出,可姜小姐发病了,不就让时凛回来陪陪姜小姐吗?你至于要死要活的吗?”
“你满意了,时凛丢下姜小姐满城找你,姜小姐本来好了,因为你,她情绪濒临崩溃,吞了药在急救了,她要是出了事,你十条命都不够赔,赶紧回来给她赔礼道歉!”
看啊。
这就是我妈。
或许哪一天我真的出事了,她也以为我只是在闹。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不爱我的?
好像是从去姜家当保姆后。
我和姜以柔有摩擦,她不分对错,永远都让我无条件的向姜以柔道歉。
我和姜以柔一个年级,如果我考得比她高,姜爸爸会对姜以柔失望,所以,即便我成绩好,我妈也永远不准我的分数超过她。
高考我正常发挥,没再控分,我考了708,本该是值得庆祝的大喜事,可就因为姜以柔考差了,我妈不准我庆祝,甚至让我报普通大学,就怕刺激姜以柔。
那次,我和她大吵一架。
我独自一人在外面租了小单间,开始打工做兼职,加上我的奖金,我大学四年,没问她要过一次生活费,她也从不来看我。
到后来,我和时凛在一起,她来了,我满心欢喜,以为她终于记得我这个女儿了,可等待我的,是她的变本加厉。
“程宁,你是小三吗?你知不知廉耻,你抢姜小姐男朋友,立马和时凛分手。”
“你是佣人,她是主子,你能和姜小姐比吗?你配得上时凛吗?”
“我曾告诉你,不要和姜小姐争,她说什么你就听着,你都当耳边风了是吧?”
她不像我妈妈,她更像姜以柔妈妈。
7
我注销了手机卡,换了新的手机卡,请了假,去旅游了。
江南风景好,敦煌落日圆。
旅游途中,同事和我聊天,说起过时凛情况。
路人拍了时凛为了我酗酒,狼狈不堪的视频,热度很高。
“这绝对是被死神嫉妒的爱情。”
“老天爷,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干什么?”
“救命,他会不会再也没办法去爬山了啊?”
朋友吐槽:“的确挺疯的,听说都不准别人提起你名字,一提就应激。”
“前几日飙车,酗酒,疯了一样找你,这几天昼夜颠倒,一直泡在酒吧,看着手机里你的照片。”
“说不爱,他疯得不成样子,说爱,和你交往那么久,他连你在哪里上班都不知道,真是可笑。”
凉薄淡漠的浪子为了我变得疯魔。
可太迟了。
三个月后,我回去了。
刚到家,就接到池砚电话。
“嫂子,阿砚喝醉了,零度酒吧,来接接人呗。”
打错了吧?
很快,池砚声音传来,“该还债了,程小宁。”
他喝了酒,嗓音清润。
“女朋友的活,干不干?”
我也不扭捏,“多久?”
对方似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爽快,笑意深深,“那得看我家老爷子什么时候停止给我安排相亲对象了。”
“好。”
“那劳驾,来接下你男朋友?”
“都是我的朋友,和时凛不熟。”他补了一句。
我其实已经不在乎了。
“可以,不过我刚到家,要简单收拾一下,40分钟后见成吗?”
“成。”
15分钟后我下楼,就见池砚懒洋洋地靠着兰博基尼站着,窄腰长腿,手里还夹了根烟,路灯在他脸上渡了一层柔和的光,隽美俊逸,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你怎么来了?”
“来接我女朋友,有问题?”
他说得,好像我真和他交往了一样。
下一秒,我皱眉,“你酒驾?”
“没,请的代驾,所以待会得你开车。”
还不如我自己打车过去。
车停稳,进去的路上,池砚和我说了大概。
他被家里催婚催得不得了了,池砚不耐烦,干脆随口胡诌说有女朋友了。
于是,找我演戏来了。
“先说好,你家老爷子要是打人,我是会躲的。”
池砚被我逗笑,“行,躲我身后,我保护你。”
池砚朋友挺多,七八个,其中一个金色头发,看见我两眼放光。
“你是嫂子?”
“大概,是的吧。”
他喊的直白,我有些不好意思。
“艹啊。”他激动得扭曲,“哥,我的哥,这不是你当年……嘶……”
池砚踹了他一脚,暗含警告,“闭嘴。”
“什么当年?”我问。
池砚盯着我,眸色深邃,就在他开口说话时,我被他拦腰拽进怀里,避开了路过的服务员手里滑落的酒瓶。
我闻到他身上很淡的酒气。
我下意识抬头去看,他喉结凸起,有规律的上下滑动。
我忽然想起朋友间荤素不忌的话题。
看喉结,就能看出一个人……
“呦呦呦,瞧砚哥那眼神,要把嫂子吃了一样。”
“素了25年的老男人,我们理解一下他。”
我面耳红赤地从池砚怀里出来。
池砚估摸着挺不喜欢这种玩笑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照顾好人,我去趟洗手间。”
“嫂子,喝酒喝酒。”金色头发很热情。
“我酒量不好,一口就醉。”
“一口醉不了,真醉不了,我就没见过一口就醉的,这酒没度数,信我嫂子。”
我信他了。
十秒后,我醉了。
一桌子人,全都是我兄弟。
池砚回来,扫了眼挨着我坐的金色头发,脸登时沉了下来,“你们给她喝酒了?”
“冤枉啊,我们也不知道嫂子喝醉了这样啊。”
我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池砚,语气轻挑,“我看你有点眼熟,我允许你坐我身边。”
池砚气笑了,“只坐身边怎么够,不然你坐我腿上?”
“好呀好呀。”
一群人笑疯了。
池砚箍着我的腰,没让我动,“早知道你喝了酒这幅德行,我就不该带你来。”
“什么,要亲亲?多不好意思。”
话落,我照着他脸蛋飞快的亲了一口。
池砚僵住了。
“哈哈哈,砚哥,这你都忍得住,你戒过du吗?”
“都闭嘴。”
“程宁?”
就在这时,一道震惊,且不可置信的声音传来。
我还没看清楚,就被一股大力拽了过去。
是时凛。
他满身酒气,双目猩红,狼狈得和平日凉薄淡漠的摸样区分开来。
“你,你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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