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一身戾气。程衍把我带回了驻扎的营帐。刚到不久，他正欲开口问我些什么，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清灵悦耳，“程大哥，你回来了。”话还没说完，她就看到我，嘴里的话硬生生拐了个弯，“这是？”我看着盛妍，想起沈绥元思念她的那么多个日日夜夜，扯唇笑了笑，看起来有些勉强，“我家在这附近，不过因为战乱，都……”话说到这里，盛妍立刻便懂了。她忙过来搀住我的手，一阵嘘寒问暖。这是个很懂礼数，又有悲悯之心的世家大小姐。可我不喜欢她。她跟沈绥元早就订了婚约，却因自己的一己之私当众毁约，让沈绥元丢尽了颜面。就连这次，也是因为她父亲的一席话，才让沈绥元一个文臣上了战场。于是在她问我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回京都的时候，我打量她片刻，笑盈盈的，话却如利刃一般，扎得她一瞬间僵住了身子，“要，不过我才死了个朋友，想再陪陪他。”“这个人叫沈绥元，姑娘认得吗？”程衍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样突然地告诉盛妍这个消息，责备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过去揽住盛妍，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语带惋惜，“妍儿，你别难过，他的死错不在你，而且……他本也不是什么好人。”盛妍愣愣地，在程衍的怀里小声啜泣起来。是啊。沈绥元算什么好人？他自私利己，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权，文人墨客所崇尚的清风傲骨，在他身上也只能看出三分而已。倘若世人知道我是一杆红缨枪，大约会说这定然是个活了千年万年的老妖怪。可我其实一点也不大。就连生出灵智也只是三年前的事而已。彼时沈绥元才被盛妍在众目睽睽之下抹了面子，整个人很是颓然，他的神思被砸碎，骄傲被打折，强撑着一口气才回了府。老相爷嫌他不争气，狠狠地抽了他好几鞭，“为了个女子，就这般模样，你对得起为父这么多年对你的辛苦栽培吗？”沈绥元像是感受不到痛楚一般，平素的沉静全然消失，执着地开口，“父亲，她是盛妍，她不会这样对我的。”老相爷叹了口气，丢下手上的鞭子，“随你吧。”说完，又自顾自感慨起来。“早知便该让你去习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