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自嘲地摇了摇头,轻声道:“姑娘好生歇息,是我冒犯了。”沈幼宁背对着他躺下。旋即,失落的脚步声慢慢离去闻言,沈幼宁浑身一震!万万没想到裴亦霄竟会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是真心,还是又是算计?心念急转,脸上却不动声色,朝云枝道:“去取伤药来。”云枝动作很快,不仅拿了伤药,还拿着剪子、端了水过来。小心翼翼剪开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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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沈幼宁浑身一震!
万万没想到裴亦霄竟会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
是真心,还是又是算计?
心念急转,脸上却不动声色,朝云枝道:“去取伤药来。”
云枝动作很快,不仅拿了伤药,还拿着剪子、端了水过来。
小心翼翼剪开衣袖,就见一条极深的伤口露了出来。
沈幼宁心脏像被扯了一下,不由得问道:“怎么伤成这样?”
裴亦霄拿着伤药往伤口上的倒,眉毛都没动一下,好像完全不会疼似的。
甚至还好整以暇地说道:“我去了一趟嘉柔郡主那里,她却不在帐中,我一时心急,便放了把火。”
“只要火势一起,掳走姑娘的人必定会自乱阵脚。只是放火的时候被发现了,不小心挨了一剑。”
见沈幼宁一脸担忧,以为她是在担心被人发觉,便安慰道。
“你放心,我挡住脸了,没人认出来的。”
沈幼宁垂下眼睫,小声道:“以后不要如此冒失了。”
裴亦霄撒完伤药,正要撕下衣摆裹伤,眼前就出现了一方雪白的帕子。
他怔楞了一瞬,然后接了过来。
打量着上面的绣花,不由得失笑:“这花纹,倒是别致。”
云枝偷笑一声,端着满是血水的盆悄悄地去倒掉了。
一片寂静。
片刻后,裴亦霄裹好伤口。
他轻咳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放在沈幼宁的身侧。
“上次得姑娘香囊相赠,我以此回应,请姑娘收下。”
沈幼宁看着那么熟悉的玉佩,猛地僵住了。
那竟是前世大婚当晚裴亦霄赠与她的那枚!
一瞬间,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裴亦霄蓦然将玉佩扔到她跟前,淡淡说她父亲已死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现在居然又见到了……何其讽刺!
裴亦霄一直盯着她的神色,见她眸中竟涌起泪光,不由得慌神。
“怎么了?你不喜欢吗?我可以再找别的……”
沈幼宁方才眉宇间的担忧全部褪去,已然被冷漠取代。
“燕王殿下误会了,上次那枚香囊,臣女只是替人转交罢了。臣女受不起殿下的玉佩,还请收回。”
裴亦霄神色一僵:“什么?”
沈幼宁恢复了一些力气,勉强从榻上爬起来。
拿起玉佩放回裴亦霄的手里,“臣女感恩殿下多次相救之恩。但也仅止于此,绝无其他想法。”
裴亦霄失血后的脸色泛着青白,用力攥紧玉佩,掌心膈得发疼。
沈幼宁好像没看到他难看的脸色,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
“殿下请回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遭人非议。”
裴亦霄在原地站了片刻。
随即自嘲地摇了摇头,轻声道:“姑娘好生歇息,是我冒犯了。”
沈幼宁背对着他躺下。
旋即,失落的脚步声慢慢离去。
沈幼宁手抵在心脏上,呢喃道:“不可以心软,不可以……”
她承认,重生后的裴亦霄让她心湖又泛起了一丝涟漪。
而那枚玉佩唤醒了她,那些伤痕还深深刻在心上。
“滴答”。
寂静中响起了一声水声,随即归于无声。
……
裴亦霄警惕地从沈幼宁的帐中走出,见没人注意才松了口气。
外面的大火已经熄灭了。
他悄无声息地走开到营房边缘。
从怀中掏出那枚香囊,唇角苦涩地勾起。
还以为沈幼宁也对他有情,这些日子将香囊贴身携带,偶尔拿出来看一眼,都觉得心中十分甜蜜。
却没想到只是他自作多情了。
裴亦霄墨眸愈发沉下去,随手将香囊扔在了地上。
不是沈幼宁的,那不管是谁的,他都不在乎。
随即转身离去了。
片刻后,嘉柔郡主从树后现身,走过来将香囊捡起。
身边的侍女看了一下,说道:“这绣工,倒像极了御史家那位苏姑娘的,奴婢曾见她的绣帕上也是这个花纹。”
嘉柔郡主蹙起眉,“是上次那个帮沈幼宁唱歌的?”
“没错。”
嘉柔郡主捏紧香囊,看向裴亦霄离开的方向。
“这就有点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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