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冉,祝星冉,你还好吗?!「祝星冉!回答我!「求求你了……回答我啊……呜呜……」等我睁眼时,听到的就是来自废墟外惊天动地的哭号声。「亲,我还没死呢,不必这么早哭丧……」「嘶——」我小声痛呼。「祝星冉,祝星冉,你还好吗?!「祝星冉!回答我!「求求你了……回答我啊……呜呜……」等我睁眼时,听到的就是来自废墟外惊天动地的哭号声。「亲,我还没死呢,不必这么早哭丧……」「嘶——」我小声痛呼。刚想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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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星冉,祝星冉,你还好吗?!
「祝星冉!回答我!
「求求你了……回答我啊……呜呜……」
等我睁眼时,听到的就是来自废墟外惊天动地的哭号声。
「亲,我还没死呢,不必这么早哭丧……」
「嘶——」我小声痛呼。
刚想爬起来,发现一个悲惨的事实,我被压住了。
我打开手机手电筒,刚才那根掉下来的横梁斜着压在了我身上,如果没有戴头盔我的脑袋怕是已经成一摊脑花了。
「你没事吧?」周泊言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唔……目前没啥事,但等会儿就不好说了……」
我的头盔死死地卡在了横梁下,脱掉头盔后我的上半身勉强从横梁下挤了出去。
麻烦的是我的下半身,一堆水泥块压在上面,这熟悉的一幕让我开始慌张起来。
不会吧,重来一次我还是不能保住双腿吗?
我咬着牙想将腿从石块里抽出来,但越来越剧烈的疼痛让我停下了动作。
我有些慌张,「周泊言……我的腿……腿卡住了…」
「唔……」
「好痛………呜呜」我疯狂地扒拉压在我腿上的石块。
「咚咚咚——」伴随着小石块滚落到地面上,石缝外隐隐传来周泊言慌乱的声音,
「祝星冉!别怕!」我听见一楼大门被他不断用力拉扯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
「大门被卡住了!我去叫人过来,星冉你一定要撑住!等我!」
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亮,我大腿上能被我搬动的碎石块都已经扔到地上了,只剩下一块我无法撼动的巨大水泥板。
「呜呜呜……完蛋了我的腿……好痛……」同样的场景重现,巨大的恐慌再次席卷而来。
「明明没有救那个狗男人了,为什么还是这样……」
「周泊言,你还在吗?」
无人回答,世界安静得仿佛又只剩下我一个人,和五年里无数次噩梦惊醒时,无处不在的窸窸窣窣碎石泥沙掉落的声音。
「呜……
「有人吗……
「谁来救救我……
「好痛……」
就在我再次陷入吃喝拉撒都要靠别人,活在无数闪光灯下毫无尊严的下半生的恐慌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撞击声。
「砰!」一阵巨响后,大门玻璃被人砸开,噼里啪啦碎了满地。
周泊言丢掉手里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榔头,猛地冲到我面前,在检查完我除了腿没有其他伤口后,将手伸进水泥板下想抬起来。
可除了他满脸涨红和脖子上暴起的青筋,水泥板没有丝毫变化。
这时跟在周泊言身后的邻居赶到,围在水泥板周围,随着一声令下:「一二三,抬!」
压在我腿上的板子微微动了动,可还是不够,「不行,我还是动不了……」
周泊言红着眼,「我们再试一次!」
「啊——」帮助我的邻居们发出用力的吼叫,水泥板被短暂地抬起露出缝隙。
两个灭火器被手疾眼快地塞进只维持了 0.1 秒的缝隙里,水泥板被灭火器和大家撑住,一双结实有力的手穿过我的腋下将我拖了出来。
「祝星冉,你你没事吧!」周泊言将我抱到安全的空地后,想检查我的双腿,但颤抖的手却停在腿边不敢下手。
我握住他抖得像得了帕金森的手,努力扬起嘴角,「我没事,你别怕,还有知觉,只是有点痛有点麻。」
邻居里正好有医生,他蹲下身在我腿上按了几下问我痛不痛,又撩起我的裤腿捏了捏。
「放心,还好来得及时,只是被板子压了儿,血液不循环,这几天腿会有瘀青,可能会点肿,擦点药揉个几天就没事了。」
见我没大事后,我们感谢过邻居后,大家继续去搜寻其他人了。
周泊言弯下腰,将我公主抱起,在篮球场边的草坪上找了个空位将我放下。
他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我的小腿放在他膝盖上,用手轻轻揉着。
看着他温柔的动作,我有些恍惚,不明白周泊言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明明我和他除了高中是同班同学,并没有任何交集。
上辈子,我也是死后才发现,从高中开始,他一直在我身后不远处。
大学期间,周泊言当交换生,在我的学校读了两年,工作后,周泊言就住在我租的房子楼上。
在休息了一个多小时后,不远处的居民楼附近传来一阵喧哗。
「听老王说,7 栋一单元又发现一个小伙子,就那个每天关在房子里打游戏的,可惨了!」
「整个人被压得只剩个头露在外面,造孽啊!这可怎么办啊!」
「还好我听了广播下来拿鸡蛋,不然……」
又是七栋?打游戏的?不会是蒋成吧?他就是游戏主播。
我拉了拉隔壁阿姨的衣角,「阿姨,那个小伙子叫什么啊?」
「好像叫蒋什么……就那个白白瘦瘦高高的,风一吹就要倒的那个小伙子。」
「也不知道他这个体格,撑不撑得到救援人员来哦……作孽啊!」
说完大姨就站起身,找了块木板,「小姑娘你就在这好好休息,不要乱跑,我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周泊言望着大姨离去的背影,似乎欲言又止。
「我们一起去吧,我知道你也想去帮忙,没关系的,我的腿现在好多了,我们一起吧。」
我扶着树缓缓站了起来,虽然还是有点痛,但起码能慢慢走两步了。
周泊言扶着我摇头,我立刻堵住他的拒绝,「那里有比我受伤更严重,更需要帮助的人,我们走吧。」
他见我心意已决,只好搀扶着我,朝不远处坍塌了一半的楼走去。
我们租住的这个小区已经很老了,最高层有 12 层,我住的这栋是最倒霉的,在地震发生前,大楼就出现过楼板开裂的现象,整个小区我们这栋楼塌得最严重。
好在我的广播起了作用,大部住户都跑到篮球场了,只剩下一些没听到广播和少量没上班的年轻人。
我撑着周泊言找来的木棍,缓缓走到大楼前。
看到一大群人围在被碎石掩盖,只露出一角的电梯前讨论着营救方案。
我走了进去,看到层层叠叠的碎石板里,有颗黑色的头露了出来。
我看着那颗化成灰都不会认错的头冷笑。
那颗头似乎感受到有人不怀好意地盯着他,艰难地转过头,朝我的方向望了过来。
我怕他看不到,特意往前走了一步。
在看到他望向我完好无损的双腿时,眼底突然露出的,毫不掩饰地不敢置信和随之而来的惊恐时,我突然反应过来:
他也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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