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枝儿一点也不适应有他在的清晨。

用过早膳后，周湛然看向苏枝儿问道：“今日你有何打算？”

苏枝儿手一顿，略带嘲讽道：“院中守卫重重，我能做什么？”

周湛然提议道：“今日街市有等会，我带你去逛逛。”

苏枝儿一愣，没想到周湛然会这么说。

可被关了这么久，知道可以出门，心底还是止不住涌上期待。

只是话音刚落，云二便在门外禀报道：“大人，楚小姐有重要事寻您。”

苏枝儿的脑袋仿佛被砸了一下，一下清醒过来。

周湛然看了苏枝儿一眼，临走前对她道：“今夜我定会带你去。”

说完，才起身离开了。

苏枝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攥紧了手。

中途被楚然唤走，这种事情发生多次，她早已不抱任何期望。

周湛然离开后不久，王嬷嬷照例又端了药进来。

“少夫人，该喝药了。”

苏枝儿结果那碗冒着热气的药，当着嬷嬷的面，来到了窗户旁。

王嬷嬷见状，面色一沉，质问道：“少夫人您要做什么？”

下一刻，只见苏枝儿冷着脸将药往窗外一倒。

对面色大变的王嬷嬷说道：“我知这是老夫人特意寻来的生子秘方，只是我不想生孩子，这药，便也不必了。”

王嬷嬷想要说的话被噎了回去。

苏枝儿转身，将药碗交还给嬷嬷，淡淡道：“劳烦嬷嬷帮我转告老夫人一句，这药往后也不必了，我无福消受。”

王嬷嬷瞪大眼：“老奴定会转告老夫人。”

她冷哼一声离去。

素霜连忙冲到苏枝儿身边：“郡主，奴婢真担心您会喝那药。”

苏枝儿宽慰的拍了拍她的手：“我不傻。”

果然，周湛然被叫出去后，这晚都没回来。

一室昏暗灯光，照着如往日一般冰冷的卧室。

素霜难过的看着苏枝儿。

却只见她面色如常，抄完写给母亲的经书，便要吹灯就寝。

可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敲响了。

第十八章

素霜将门打开，见是周湛然身边的云二。

苏枝儿来到门口：“何事？”

云二禀告道：“郡主，大人忙于公务，今夜不能陪您了。”

苏枝儿淡淡道：“我知道了。”

云二见她对周湛然一点也不关心，有些生气，僭越道：“您可有话要属下带给大人？”

苏枝儿瞥了他一眼道：“无话。”

说完，便转身进门，吩咐道：“素霜，关门。”

书房。

周湛然站在书桌前，屏风后是今夜要同他议事的官员，云二来到他面前。

“大人，话已经带给了夫人了。”

周湛然面无表情，语气却泄露了一丝紧张：“她怎么说？”

云二冷声回答：“没有。”

见周湛然面色不善，云二连忙补充一句：“夫人已就寝。”

闻言，周湛然脸色却更沉，寒凉如水。

他明明交代过她等自己，可她却早早就寝？

她是根本对他不抱希望？

一想到这个可能，周湛然心中隐隐作痛。

翌日，除夕。

周府上下一片喜庆热闹。

周湛然午时被皇上召进宫，晚上，才是周府吃团圆饭的时候。

因周父早逝，周湛然一脉单传，所以周府子嗣凋零，因此每年的年夜饭便只有三个人，十分冷清。

周湛然还未回来，只有苏枝儿和周老夫人坐在正厅。

两人相顾无言，隐约还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

忽然，周老夫人意味深长道：“今日，会比往常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