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欢也能睡个好觉了,这一个月里, 几乎每天晚上都能听到那种痛楚的压抑声,她睡眠浅,听到这些声音之后,下半夜几乎就不用睡了。其实早就想去给他打止痛针了,但想起他对原主的态度那么差,总是不愿意。今晚,实在是忍无可忍才会出手相助。打了哈欠,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只是一墙之隔,但是足足一个月,祝欢都没见过百里子辰,也没见过清公主,朱嬷嬷打听过,说是她的母亲惠贵妃得了病,她进宫侍疾。孩子满月,府中没有任何的庆祝活动,只是卫大人送来了红鸡蛋,还给婴儿的脖子上挂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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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墙之隔,但是足足一个月,祝欢都没见过百里子辰,也没见过清公主,朱嬷嬷打听过,说是她的母亲惠贵妃得了病,她进宫侍疾。
孩子满月,府中没有任何的庆祝活动,只是卫大人送来了红鸡蛋,还给婴儿的脖子上挂了一块金锁。
满月了还是没有名字,没上玉牒,朱嬤嬤抱着世子难受了一会儿,便听得祝欢道:“把龟蛋抱过来,我给他抹点红。
“龟蛋? "朱嬷嬷怔了一下。
“他的名字! "乌龟王八蛋的儿子,自然就是龟蛋。
她可不承认这孩子是她的。
朱嬷嬷哭笑不得,“世子怎能叫这个名字?”
“什么世子?没封下来,就不是世子,以后叫他龟蛋。”祝欢抱了孩子,手指蘸了一点红墨,在龟蛋的眉心处点了一下,满月的小龟蛋便手舞足蹈起来,冲祝欢笑着。 祝欢也笑了,心里有了一丝莫 名的情愫,这小乌龟王八蛋还长得蛮可爱的。
她转开眼睛,收敛起那点散乱的感觉,不需要,她不需要亲情的羁绊。
傍晚的时候,卫大人进来把龟蛋抱了出去,一会儿又抱 了回来,应该是抱去给百里子辰看了一眼。
祝欢祝笑,真是凉薄得很,足足一个月,对自己的亲儿子就瞧这么一眼。
到了亥时左右,清公主回来了,那声音从正厅里传过来,阿弘阿弘地叫着,说不出的甜腻欢喜。
祝欢懒得听这让人想吐的声音,关了睡觉。
徐奶娘和朱嬷嬷陪着小龟蛋睡左侧的小房间,与祝欢的房间是相通的,只是以帘子隔开。
祝欢躺在床上,没睡着,穿越过来一个月了,还没习惯这里的生活,枯燥,乏味,且不知道以后要怎么过。
不想卷入权力的斗争,就意味着要离开这里。
但是,要走也不容易,她没有求生技能,这里的医馆也不收女大夫,纵然有起死回生的医术,也无用。
她不得不继续在这里煎熬下去。
“啪!”隔壁忽然传来了巨响,仿佛是什么被推倒了一般,随即是清公主哭着喊了一声,“阿弘,你别这样。”
“滚开!”是那带着狂怒的急躁声音,依旧如同负伤的野兽,声音里也听得出席卷着剧痛。
“王爷,王爷,快放下剑,万万不能啊。”卫大人哭了起来。
“滚,都给本王滚!”百里子辰狂怒地叫着,仿佛是不堪忍受,又阵阵的桌子椅子掀翻的声音。
祝欢拉被子蒙过头,捂住耳朵,吵死了。
“阿弘,你不能这样啊,砍断了双腿,你就真的再站不起来了。”清公主哭得很伤心。
百里子辰咆哮,“本王宁可断了双腿,也不想再忍受着剧痛。”
隔壁间,龟蛋被吓得哇哇大哭,祝欢掀开被子,穿鞋下地,从医药系统里取出止痛注射针和强效止痛透皮贴,拉门大步走了出去。
斩月居正厅里,一片狼藉,桌子椅子全部倒在地上,卫大人和侍卫从百里子辰的身后使劲抱着他,清公主夺走了剑,哭得十分伤心。
百里子辰的双手在流血,血一滴一滴地落在锦衣上,头发凌乱,更先桀骜疯狂,全身颤抖着,像是在忍受着剧烈的疼痛,看到祝欢的那一瞬间,他眼底的杀意腾起。
清公主首先站起来,眼泪还来不及的擦掉,眼底憎恨,“你来做什么?滚出去!”
祝欢走到百里子辰的面前,站定,瞧着他殷红如血的眸子,“吵死了,别人不用睡觉吗?”
卫大人还从百里子辰的身后抱着他,听得这话怒道:“王妃,你放肆,快出去!”
祝欢看着百里子辰,“你不是要砍断双腿吗?我帮你。”
“杀了她!”百里子辰狂怒顿生,咆哮道。
清公主听得这话,当下持剑朝祝欢的胸口刺了过来,祝欢一手夺了剑,反手以剑柄打在她的头上,清公主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王妃,住手! "卫大人喝了一声,“拦下王妃!”
侍卫急忙过去,要夺祝欢手中的剑,祝欢把剑抛出去,侍卫急忙出去拿剑,怕她一会儿又捡回来。
祝欢趁着这当下,催动灵力困住百里子辰和卫大人,然后一脚踏在了贵妃榻上,动作粗鲁地撕开百里子辰的衣裳,露出结实的肌肤,迅速地在他臀上打了一针,随即,把强效止痛透皮贴贴在了他的腿上。这一举动,只持续了十五秒。
却让百里子辰觉得羞辱无比。
但也骇然于为什么忽然动弹不得,仿佛被点穴似的。
他再度能动的时候,杀气腾腾地喝了一声,“祝欢,本王杀了你!”
祝欢退开三步,长发垂下,遮蔽了半边眸子,祝祝地道:“你还是感激我吧,一支止痛针,一张透皮贴,你起码三天之内不会再痛,下次再要, 起码要一千两银子。”
说完,转身便出去了。
百里子辰正要命令侍卫拿下她,却觉得那疼痛的感觉轻了-些,痛还是痛,却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王爷,觉得如何?是不是好些了?”卫大人慢慢地放开他,问道。
百里子辰闭上眼睛,感受着这种轻松的感觉,痛楚在逐渐地减轻,他微微地点了点头,“似乎是好些了。”
“王妃给你扎针了,只是这穴位,怎选在这里? "卫大人怔怔地说着,然后帮他拉好袍子,才发现袍子竟然撕烂了,不禁瞠目结舌,半晌,才道:“王妃怎么懂得针灸之术?会不会是下毒了?”百里子辰摇头,“没有,除了双腿之外,其他地方气血没有凝滞,并未有下毒。”
“真是怪事。”卫大人说,但疼痛缓解就好。
这般疼痛,王爷足足煎熬了几个月,真让人心痛。
百里子辰双手放在膝盖上,轻轻地摩挲了一下, 冰祝的侧脸上,笼上一抹迷惑,“本王竟都忘记了,原来不痛的时候,是这种感觉的。”
卫大人差点落泪。
他瞧了地上的清公主一眼, 招手叫侍女进来把她带回房间去。
“本王今晚或许能睡个好觉了。”百里子辰缓缓地说着,眼底的残祝,也似乎褪去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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