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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阔全文小说白濂苏言全章节阅读

契阔全文小说白濂苏言全章节阅读

契阔全文小说白濂苏言全章节阅读

北冥山鬼
百合 连载中
来源:虹佩文学 更新时间:2022-05-12 08:05

《契阔》小说是作者北冥山鬼写的一本都市言情小说,主要讲述了白濂苏言的情感故事,喜欢这本小说的绝对不容错过!简介:众人费了好大劲才将苏言重新按在了床上,但没固定好的石膏却是四分五裂散落在地上了,她惊慌失色的瞪着那个叫白医生的人,确切的说是瞪着他身后的东西。一只浑身雪白,赤红双瞳,蓬松的尾巴翘得老高的一脸错愕的狐狸。...

小说详情
精彩节选

众人费了好大劲才将苏言重新按在了床上,但没固定好的石膏却是四分五裂散落在地上了,她惊慌失色的瞪着那个叫白医生的人,确切的说是瞪着他身后的东西。

一只浑身雪白,赤红双瞳,蓬松的尾巴翘得老高的一脸错愕的狐狸。它用一种难以描述的复杂眼神死死盯着苏言,丝毫不在意这女生此刻被吓得快要魂飞魄散。在她眼中,这个东西太大了,比她见过的任何猫科动物都要大,它的头抬起来几乎能和这个高大的医生齐肩。

那是正常的狐狸吗?如果不是幻听的话,它刚刚还是不是对那个医生说了什么?它在这个小小的手术室,其他人都不用在意的吗?不用管的吗?苏言挣扎着一阵错乱的呓语:“狐狸!有狐狸!这里为什么有狐狸?”

一众护士面面相觑,她们不明所以地看着白医生,那眼神似乎很可怜这个将脑子摔坏了的病人,一阵惋惜自己没本事治脑子:“白医生,病人这种情况,您看……”反正她们是打算撂挑子不干了,胡言乱语,精神错乱可还行。

白医生从苏言“发病”开始就一直小心观察着她的反应,他心里是有一丝怀疑的,怎么可能呢?这漫长的岁月中,从生到死,从一而终,从未有人如此。从未,有人。

这怎么可能呢?

但女孩的目光像是要穿透他的胸膛,向着一个认定存在的东西发出惊呼,他察觉到了女孩的恐惧,对方惨白的脸衬得自己跟个雕塑的美人一般,杏目圆睁,鼻孔微缩,尖尖的虎牙将薄薄的下嘴唇快要咬出血来。

她看见了,她似乎真的看见了。

“老古董,你发什么愣,这妮子是看上你还是看上我了?”虽是轻佻,但白医生显然听出了一丝担忧,声线细弱无丝,苏言几乎听不到。

“别贫了,先回去,别吓到她了。”白医生看着苏言的可怜相,只能先将这位大神给赶走。

“……哎你这……”狐狸显然想说重色轻友来着,一想这也不对,第一次见,哪里来的友?它不甘地红瞳在眼窝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嘁!”随即跟变戏法似的从一堵墙中隐没了出去。

这是见色忘友啊,简直比重色轻友还要过分!狐狸跑到医院后面一望无际的大原中才反应了过来。

见狐狸走后,白医生终于摆了摆手,护士们看到后才将似乎镇定下来的苏言从七手八脚中解脱了出来。他上前一步俯下身去说:“没事,可能摔到了头部,有轻微幻觉出现,一会再给她拍个脑部CT,应该没什么大碍,休息一段时间就能好。”

苏言抬眼,刚好和白医生目光相对,那种似乎看穿一切又似乎怀疑一切的感觉令人浑身不自在。哪里肯定有问题,她说不上,这个白医生肯定哪里有问题。

近两个小时后,苏言才从手术室出来住进了病房,那石膏跟个狗皮膏药一样又裹在了她的整条左腿和右脚踝上,总之在近期她是下不了地了。

经历这么一段大起大落的折腾,她这一丁点的精神算是彻底耗尽了,现在这个半残废只想睡过去,什么幻觉什么狐狸还是什么眉清目秀的人,甚至是谁将她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她都不想管了。

中午的阳光有着懒散的特性和魔力,苏言沐浴其中,很快便下了江南。空寂的病房冷冷清清的,浮尘在金色的光中有了婀娜的姿态。窗户外,白医生静静站在那里看着熟睡中的苏言,他舒展的眉头看起来分外清爽好看,一双手悠闲地插在白大褂的口兜中,看着看着不禁笑了笑。

这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世界,奇怪的人。

正想着,走廊响起了王稚那急不可耐的大嗓门:“白濂!你怎么在这?我朋友呢?她怎么样了啊?你还有闲心在这装风流!”

“嘘……”白医生听闻便转身对王稚做了一个让她闭嘴的表情,修长的食指接着朝窗户指去,王稚一溜烟地跑近去看,苏言睡得死猪一样。

“你这朋友,我好像没怎么见过。”叫白濂的医生笑说,他的音色轻盈中带着沉稳,经年烧制的古瓷一般清脆,听闻者享受其中,都喜欢跟他凑热闹。然而这个人实际上不是特别喜欢热闹,但架不住大家抬举,经常在一众人当中疲于应付,还脸上堆着画皮一样的笑。

“她啊,她是个孤僻鬼,从来不出单位的,你当然没见过了,她好了吗?”王稚没忘记自己对苏言的大恩大德,她连需要对方怎么报恩都想好了。

“轻微骨折,已经固定好了,不折腾的话大概两周左右就可以脱石膏了。”白濂依旧笑着,那双温柔的眸子视线始终没离开苏言的方向。“这几天谁照顾她?”

王稚听后沉了会,又看了一眼屋内:“谁照顾,我照顾呗!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家属呢?”白濂漫不经心。

王稚一叹气:“不知道!对了,这么说的话先拜托你看会,我去给她弄点吃的来,不然没摔死先饿死了。”说着这家伙一边扑已经干在屁股上的泥巴一边往出走,白濂看她这样子竟也愣了好大一会,才想起叫住她。

“又咋了?”王稚一脸的不耐烦。

白濂神情凝重地看着她一身落魄,一本正经地嘱咐:“泥巴,外面去抖。”

“我……”王稚硬是一口真气将要连吐芬芳的嘴巴给关严实了,她狠狠挖了白濂一眼,直接又拍又打又蹦又跳地出了走廊,只剩下一脸黑线的白濂站在原地分外凌乱。

先前护士送给他CT扫描结果,没有骨折,没有病变,没有出血,任何毛病都没有。也就是说,这个叫苏言的女孩,看到了别人都看不到的东西,那只显出真身的,活了几百年的狐狸,涂。

为什么?她可以看到。涂这个老狐狸已经隐世多少岁月了,让它一直化形大黄狗跟在身边都跟腻了,最近索性就当个隐身狐跟在他身边,虽然寂寞,总归还有他这个老古董陪着。今天真是破天荒的记录,哈,白濂对这个素昧平生的女生越来越感兴趣了。

帝江镇的五月不似江南绵软,它浑身武装着割人性命的刀子,在还未改变冬日冷冽面孔的北风中充分发挥着自己已是强弩之末的气势,可以用苟延残喘来形容。但帝江祖祖辈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倒是习惯了这种刀尖上的生活,他们老幼妇孺大都温文尔雅,和蔼可亲。

小小的镇子偏南方向有一处广袤的大原,帝江山从北边拔地而起,天然屏障似的抵挡住了肆虐荒外的寒潮。村镇大多聚落散布在由东向西的一处狭长平地中,这里只有一所私人医院,是帝江镇走出去的一位传奇人物投资兴建的。至于那人怎么个传奇法,那是人云亦云,众说纷纭,没人理得清。

白濂自然也懒得理,他在这里生活工作二十多年,从未见过这位救世菩萨的真容。日子过得漫长而平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般得规律。

算是忙活了一整日,在确定王稚这个愣头青不会抛弃她的朋友于不顾后,他便收拾回去了,想必那只大神正跳着爪子诅咒他将自己给赶了回去。他的房子落在南方大原中靠近山麓的一处矮树林前,那里有一排房子不知是什么时候建成的,清一色的小二层,在这个相对偏僻且封闭的镇子里显得扎眼,很是格格不入。

不过这里住户却是不多,加上白濂也只有三四家而已。他在最左边的二楼,那里安静无人打扰,推门出来便可看见远方秀丽的山峦和眼前阡陌纵横的土地。这真是一副绝好的风景,至少现在白濂还没产生生厌的想法。

白濂几乎一米八的大个孤单的身影流淌在这天地之间,黄昏将近,影子被拉得斜长。只有那轮暮色苍苍的红日快要沉入山涧的时刻,他才会感到一丝难以描述的孤独,古人有云:孤云独去闲。他抬头望去,帝江山上的风被水汽包围着,不显轻盈,难以叫人和广阔的天地联系起来。

男人微微叹息,哈出的白气修饰着这张看似温柔,却刻着一丝相对的冷漠神情的脸上。他的脸和年龄不是那么契合,所谓少年心性体现在他保持的相当不错的身材和皮肤紧致,眉清目秀的脸上,以至于大家模糊了这个人的年纪。

二十年前,他是这个样子,现下他依旧是这个样子,帝江的岁月善待了这个孤独的男人。

二楼看去,最后一缕光沉入大地,夜色来临,白濂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正要摸索着钥匙开门,只习惯性地感到头皮一重,接着那狐狸跟个挂件一样趴在他的头上,还一边眯眯眼呼噜着喉咙好似身在神仙洞府一般。

“哎哟白医生,你家这小狗真是黏你啊,瞧给它乐呵的。”隔屋邻居今天正好回来,碰到这一幕的她见怪不怪,可能还羡慕那只毛茸茸的球。

毕竟,白濂一头浅棕色的微卷长发看起来跟动漫中哪个男主角借出来似的极度浪漫,如果不是自己身形壮硕,邻居也很是异想天开地想尽情抚摸一下这个男人的头发。

“哈哈。”白濂轻笑了笑,“被我给惯坏了,天天拿我这毛掸子当它的窝。”言罢他随手将这毛球给扯了下来,变成小东西的涂挣不开那十根木柴棍一样的手指,只能被男人当成擦门器一样从门中怼了进去。

邻居对白濂有些粗鲁的行为看得一愣,只能当啥也没发生一样忙忙进屋去了。

被怼的头痛的涂这才出声:“她可注意你好长时间了,这么刻意地牺牲我,也不怕别人告你虐待动物。”

白濂脱去薄长款羽绒服随手盖在了涂的身上,也不管不顾涂抗议地闷哼,一头扎在了床上沉沉地躺着:“心思太多,需要正正。”

涂艰难地从衣服中探出了半个头来:“你说谁?老古董。”

疲惫的声音懒懒地穿过古瓷边缘:“谁都可以,涂。”

“嘁,不知所云。对了,那个看见我的家伙怎么样了?你不觉得这事太显诡异么?”涂说着已经爬上了白濂的肚子,蓝色毛衣裹着它的身子,男人腹部一沉,轻微的呼吸此起彼伏,涂也跟着一起一伏。

“嗯,是啊,我查了一下她的身世背景,好像真有点东西。”白濂说得不经意,目光却从涣散中凝神了回来,他盯着身上一脸好奇等待下文的涂,“她昨晚莫名其妙摔了一跤,今天又莫名其妙摔下了山崖,不仅搞肿了脚踝,还摔断了腿。”

“就这?”涂一脸疑惑。

“这不奇怪?”白濂问道。

“老古董,这有什么奇怪?女人都是糊涂虫,不是今天摔就是明天摔,古往今来摔死摔残废的数不胜数,要不要我给你列举……”涂一阵爪舞,正要怀古通今来着。

“啪!”白濂一巴掌朝这个刻薄的三瓣嘴呼扇了过去,“涂,你也太损了。”

身为近千年妖龄的狐仙涂被这轻轻的一巴掌给扇愣住了,它定在白濂身上怔怔的,赤红的眼珠子对着白濂目不转睛,空气没由来的一阵幽怨气息在涌动。

这小毛球瞬间是醋意大发不可收拾,它四只爪子恨不得全部用上对着白濂那张脸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老古董你是不是铁树开花看上那个倒霉女人了,竟然对我这千年老狐仙动粗!哎……拿开你的爪子,看我不抓得你脸上开花,省得以后桃花泛滥,不可收场……”

白濂被涂一阵疯狂输出搞得是狼狈不堪,他发挥了自己手长胳膊长腿也长的优势三下五除二就将犯上者给制服了,那个歪着三瓣嘴一脸委屈的毛球此刻彻底炸开了,像个过了电的窝窝头。

“好歹活了这么久了,跟个刚生人间的小醋坛子一样,涂,你真是白活了。”白濂当仁不让地又将毛球教育一番,才爬起来将它抱在怀里,“最近医院患者增多,多腹泻咳嗽,更甚者往往吐出血来,且找不见什么病因,依我的感觉,总感到事情有些不同寻常。”

白濂眉头蹙着,才看起来像个能靠住的正经中年人。

涂听闻不以为然地轻蔑说道:“生老病死,见多了。我只对那个能看见我帅气外表的女人感兴趣,老古董,要不你把她给我抓回来,我要亲自问她。”

“啪——”毛球不出意外的,又被白濂给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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